“段！钊！言！”蒋文朋咬牙切齿喊道,“不要得意太早。”
“拜托！”川子听到这一句，实在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蒋文朋,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脑子呢？”
“你如果说要跟段钊言比比架子鼓什么的，段钊言这两年荒于练习说不定你还能赢。”
“你现在竟然要跟段钊言比篮球，我川子本人已经开始提前同情你了。”
段钊言瞥他一眼。
“我这样说,主要是已经看到了等会儿发生的惨剧，提前让他有点心里准备。”川子解释道。
蒋文朋怒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的吧。”
川子耸耸肩。
对于这种不听劝，上赶着来自取其辱的人他往往很无奈。
“行吧，行吧。”川子点头，然后把一旁的段钊言推上前，指指一个树荫下面跟他说，“上吧，言哥，我去那开局游戏等你。”
段钊言轻轻摇头。
“别输太快。”
川子手指打开游戏app的动作一顿,瞪他一眼：“放心，一定能撑到你虐完他回来。”算下来，也就顶多需要个十五分钟。
游戏苟十五分钟，还是能苟住的。
“赶紧来吧！”蒋文朋催促道。
川子把人一推。
“赶紧赶紧，先去教训他去！”
段钊言轻哧一声，走到篮球场中间,扬眉问：“想怎么比？”
这句话听到川子的耳中就直接翻译为：说吧,想怎么输。
偷摸一笑。
继续玩游戏。
蒋文朋皱着眉头，说：“一对一。”
段钊言闻声掀起眼皮，瞥了一眼体育馆屏幕的电子屏上的时间,现在是五点十五，五点三十五下课，轻声说：“那就来吧。”
二十分钟，足够了。
*
【段钊言和蒋文朋在篮球场PK呢，池晖你人呢？】
坐在班里正在摸鱼的池晖突然收到自己队员这条微信，看到之后，立刻张大了嘴巴。
妈呀。
哪个不知名的小东西敢去跟段钊言搞篮球一对一，这跟自取其辱有区别吗？
蒋文朋？
是谁？
哪来的人？
算了，不管这个蒋文朋是谁，段钊言单方面虐人的精彩时刻可不容错过。
于是，赶紧捂着肚子举手，“老师，我肚子疼，想去个卫生间。”
讲台上正在写字的政治老师瞥他一眼，大手一挥。
“去吧，去吧。”
然后，一出班门，川子就以飞快的速度冲到操场。
篮球赛已经开始了。
池晖上前拍队员肩膀，抬了一下下巴：“场上什么情况啊？”
“五分钟了，言哥都没有让那个人碰到一下球。”说话的男生有些同情蒋文朋，“说实话，这蒋文朋是不是哪想不开啊，非来这么一招干什么？”
“不会吧。”池晖看了一下记分板，“那不是还有两分。”
明明比分是是10:2，“2”可不能省略。
“得了吧，知道那个‘2’怎么来的吗？”男生表示很无语，“中间段钊言故意站哪没动，才让他进来一个球。”
“要是我的话，我宁可一个球不进。”也好过这么硬生生地被羞辱。
男生吐口气，越观战越气馁。
池晖一听也是一惊：“啊，那这场比赛的意义何在？”
不如赶紧结束啊。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叉，送上门来让段钊言凌虐。
“等等。”男生看着场上，忽然一叫，“进了一个。”
然后就看到篮球场上。
蒋文朋对段钊言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篮球突然在段钊言的手中脱落。
然后，蒋文朋趁段钊言不备，迅速地绕过段钊言，用力一投。
三分球。
比分就在瞬间被追回三分，便成“10：5”的成绩。
池晖懵逼回头，问队员：“刚刚算是什么情况？”
重复。
“他怎么从段钊言手中抢到球的？”
要知道，整个校队的所有人加起来能够从段钊言手下抢球的人不过才一把手数得过来。
男生回忆道：“刚刚好像是蒋文朋不知对言哥说了句什么？”
“然后，言哥好像有些呆滞，球就被他带走了。”
“说句话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池晖质疑，“说什么？”
莫非是说“我爱你！”
那段钊言的反应一定不是呆滞，而是“恼怒”。
然而，就在他瞎想的几十秒内，蒋文朋再次投进一个三分球。
比分又被追回三分。
池晖惊讶。
“艹！”
“什么话啊，威力这么大！”赶紧下来教教他啊。
场上。
蒋文朋看着篮球进到篮筐，稍松一口气，跑过去再次控住篮球，然后看向段钊言，得意地说：“还不相信？”
段钊言慢慢从呆滞的状态反应过来，轻轻一笑。
仿佛刚才一连被人追回六分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我小姨还没有告诉小姨夫，想必小姨夫知道以后，一定会改动遗产，把东西都留给我小姨的。”
蒋文朋很是自信。
段钊言此刻的心情却很复杂。
刚刚蒋文朋对他说的那句话不是别的，而是告诉他，沈梦怀孕了。
而他刚刚的呆滞也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觉得莫名的可笑。
上次沈梦去找过段琦之后，段琦就告诉了他，谢浪离婚之前就已经结扎的事情。
所以，沈梦怀孕，怀的是谁的孩子。
可想而知。
“还有，这次篮球输了以后，校庆演出的机会记得给我。”蒋文朋又投进一个球，比分被正式追平。
段钊言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自嘲一笑，抬头问他：“蒋文朋，输了以后，你就会闭嘴了吧。”
“什么？”蒋文朋没听清楚
“那就赶紧输吧。”段钊言忽然一个假动作，把他的篮球接过来，然后□□运球，三步上篮板，一个完美的扣篮。
比分重新被拉开。
然后，直到下课铃响，蒋文朋再也没碰到一次球。
池晖看得目瞪口呆。
川子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走过来，看了一眼池晖，似乎对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并不感兴趣，问：“比完了吗？”
池晖还在刚刚那场比赛里，下意识地说：“比完了。”
“比完了，言哥赢了就赶紧走吧。”川子扭扭脖子，甚至都觉得脖子的位置有些脱节，埋怨道，“要不是段钊言说要虐他到下课，非要我多坚持坚持，我游戏早就输了，何必一直躲来躲去躲个没完。”害他低头低了二十分钟，搞得脖子这么难受。
“游戏苟得够久啊。”池晖反应过来，呵呵一笑，推他一把。
川子:“那是，不看看我师父是谁？”
池晖只管轻笑。
场上。
段钊言把球扔给他，然后把之前的话再次重复一遍：“这里，有我没你。”
“你输了。”
“以后离我远点。”
说完，转身就走。
谁知，蒋文朋趁他刚转身，就直接把篮球砸向他的小腿。
篮球没有砸到，从一旁划过。
“段钊言，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人。”
川子跑过来，刚好听见这句话，直接举起拳头向他抡过去。
“你放什么屁——”
拳头被段钊言拦住。
川子气愤：“他说话这么难听！”
“松开！”
段钊言把他的拳头推下去，眼眸一沉，转过身来，看着他，松了松手腕，然后攥拳握紧，一下子砸上去。
“我自己来。”
*
小天使幼儿园。
“最近属于换季的天气，小朋友可能还是要多穿一些衣服。”小张老师温柔地说，“小乔下午的时候稍微有些咳嗽，所以保温杯里是老师们特意给她煮的雪梨汤，乔爸爸可以等回家把汤再热一下，这样嗓子就会稍好一些。”
“谢谢你，小张老师。”乔治桑真诚感谢。
咳咳。
因为咳个不停，乔妲的小脸都看起来红通通的。
“不客气，照顾小朋友是我们每个老师的责任嘛！”小张老师浅浅一笑。
乔治桑点点头，然后蹲下把从公司带的大围巾围在乔妲身上，再把人连人带小书包一把抱起来，轻声说：“小乔，跟小张老师再见。”
“小张老师再见，小乔回家会想小张老师的。”乔妲乖乖伸手，并且还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小张老师挥挥手，同样回给她一个“飞吻”。
“小张老师回家也会想小乔的！”
得到了想听到的话，乔妲小朋友心满意足地跟着乔治桑坐上了回家的车。
乔治桑还有些怕乔妲生病，上车之后，每隔个三分钟都要来摸摸乔妲的额头，来确认一□□温，后来又怕手测的温度不准确，直接又拐到了药店，买了一堆预防的药以及两个体温计。
一个传统的水银体温计，一个是红外线的体温计。
然后，更是一分钟一测体温。
然后，导致乔妲小朋友都有些郁闷，委屈巴巴说：“爸爸，你都把小乔的发型碰乱了。”
乔治桑：“……”
乔妲头上的发型是幼儿园的一个老师编的，前面留出来一些碎发，后面的头发一分为二，左右各留出来一小部分，其余的部分全部盘起来，整个发型看起来是既精致又可爱。
只可惜，在担忧的乔治桑的‘摧残’之下，那些本应该是整整齐齐的盘饭或多或少地都被带出来一些小碎发。
另外，这些小碎发经过摩擦起电，根根朝上，让乔妲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一个“炸毛”版的奶团子。
乔治桑轻轻一笑。
“爸爸错了。”
“但是，小乔现在的样子也很可爱哟！”
乔妲噘着嘴巴，犹豫了一下。
“好吧，既然爸爸知道错了，那么小乔就原谅你。”
乔治桑听到，更是一暖。
“小张老师说过的，小朋友要‘大肚’！”然后，乔妲就在自己的小肚子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继续说，“小乔就是‘大肚’的人。”
此大‘肚’非彼“大度”。
乔治桑轻轻一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故意拖长声音说：“小乔这么大——度啊！”
乔妲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前面的司机听到后面这番童真的话，不由得轻轻一笑。
这小孩啊，真是讨人喜欢。
——嗡。
乔治桑一只手留给乔妲捏，另一只手去摸手机。
“喂！”
“什么？”
“打架？”
——
“都是高三的学生了，马上都要高考了，心还一点不着急就知道打架是吧！”
“一个个的都觉得自己以后有学校上了，不用担心高考怎么样是吧！”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鼻青脸肿的，等家长到学校，我看你们怎么跟自己的爸妈交代。”
高三年级主任脸色铁青，毫不客气地数落着面前这些人。
“曹主任，您先消消气。”一个中年男人端上来一杯热茶。
“怎么消气？”曹主任算是心里有委屈都没地方说。
学校要评文明校园，教育部的领导们前脚坐上车，人还没走，后脚高三年级就出岔子，说是高三学生在操场上打架。
教育部那些领导们一听这话，个个那个表情啊，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方老师，你先说。”
“你
们班蒋文朋同学这是什么情况？”
方老师，也就是刚刚给曹主任端茶的那位老师，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
“曹主任，刚刚我问了，蒋文朋同学说是段钊言同学先动手的。”
曹主任一听，冷哼一声。
“来，刘老师，说说你们班这两个学生的情况。”
川子和段钊言低头不语。
□□推了推眼镜，开始说：“刚刚问了一下川子同学和段钊言同学，川子同学说最开始是蒋文朋同学先拿着篮球差点砸到他们，故意来挑衅的。”
行。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曹主任没回应，转头去看那一帮人高马大的体育生们问：“选个代表来说说吧，你们几个是什么情况。”
体育生不好好训练，跟着别人打架算什么情况。池晖后退一步。
“退什么退。”曹主任看着他，“就你了，来吧，池晖说一说，你们算是什么情况？”
“我们，我们几个就是看了一场篮球比赛，想要趁机学习一些技术的，然后他们突然打起来了，然后我们就上前劝架来着。”
“就是，劝着劝着，没看清对象，就变成了一场内讧。”
“但是，我们保证，确实没有参与这件事情。”
曹主任瞪了他一眼。
“不老实上课，肚子疼出来就是为了劝架？”
“嗯。”虽然很扯，但事实如此。
池晖心想。
嘴角还疼着呢。
“既然没参与，都赶紧回去吧。”年纪副主任赵主任出面解围。
“谢谢赵老师。”
“谢谢赵老师。”
几个体育生们赶紧离开。
曹主任看了一眼三个“鼻青脸肿”的人，同时也特地留意了几个人的伤势情况。
其中，蒋文朋头、嘴以及脸颊都有伤，川子脸颊和腿有伤，据说趁乱的时候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而段钊言只是脸颊上有些闷青。
“武力值”排名一目了然。
“家长们怎么还没到？”曹主任问了一句。
说曹操曹操到。
陈津中和陈璐作为‘先锋’慌慌张张跑进办公室。
紧随其后的是另外几个人。
乔治桑和乔妲。
以及沈想和谢浪。
“小钊，没事吧？”
“小钊，没事吧？”
一摸一样的话从两个人口中问出，乔治桑和谢浪对视一眼。
而后又分开视线。
乔治桑转头，看着段钊言脸上的闷青，皱着眉头又问一遍。
“没事吧。”
段钊言摇头。
“没事。”而后又把目光投向地上那一个“炸毛”版的小人，扯着嘴轻笑一声，问他，“怎么把小乔也带来了。”
“小乔下午有些咳嗽，我怕她发烧不舒服，就带着她一起过来了。”乔治桑跟他解释。
本来接到学校电话的时候，他是想把乔妲留在家里的，但是留在家里他确实不太安心，就一起带过来了。
“没事吧？”段钊言听了这话，蹲下去，用手去摸乔妲的额头。
乔妲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额头不热。
段钊言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乔妲一语不发又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无奈一笑，逗她：“小乔认不出来哥哥了吗？”
“认得出来。”乔妲眨眨眼，说完，哽咽着关心三连。
“哥哥，怎么被人打了呀！”
“疼不疼啊？”
“小乔要把坏人打倒。”
每一句都说得段钊言心里暖暖。
于是，告诉她：“没事，坏人已经被哥哥打败了。”
坏人……
蒋文朋闻言一动。
沈想使劲一扯。
□□轻咳两声，试图去化解一下尴尬：“童言无忌。”
“就是就是，童言无忌。”川子趁机附和，“可千万别跟一个小孩计较。”
“闭嘴。”陈璐瞪他一眼，但是听得出来，其中的责怪没多少，更多地是出于维护才说的这一句话。
陈津中没说话。
“没事吧，文朋.”沈想问。
蒋文朋捂着脸说：“没事。”然后，又看着谢浪，问，“小姨夫怎么跟你来了？”
“你们老师打电话的时候正好你小姨跟小姨夫跟我在一起。”尤其是听到了电话中，老师说的打架对象之后，谢浪更是要一起跟着过来。
蒋文朋点点头。
其实，沈想也确实没有想到，这次蒋文朋能跟段钊言打起来。
不过，看到儿子脸上的闷青以及伤口，沈想还是十分的愤怒。
“老师们，说一下什么情况吧。”
“我好端端的一个儿子来学校，怎么还能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
不善的语气问得原本心里偏向蒋文朋的曹主任都有些生气。
学生在学校里读书，又不是被绑到学校。
老师能时时刻刻盯着某个学生吗。
“这位蒋文朋的家长，请先冷静一下。”赵主任一听，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学出现打架斗殴的情况，作为老师，肯定有责任，校方肯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
“那就行。”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沈想心里却是有些不甘心。
曹主任将一切看在眼里，直接点了□□的名字。
“刘老师，你来和各位家长说一下情况。”
□□点头。
将事情的始终全部说了出来。
“体育课上，蒋文朋同学先拿篮球……”
“后面，蒋文朋的同学可能用刺激性的言语讽刺了段钊言同学，所以给了蒋文朋同学一拳……”
“事情就是这样。”
曹主任等□□把话说完，然后说：“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关键看几个家长想怎么解决，不管川子同学和段钊言同学是否是第一个动拳头的人，蒋文朋同学多次用篮球故意挑衅的行为也非常的不可取。”
“所以，几个同学都要反思自己的错误。”
沈想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就是双方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那这样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小声地嘀咕一句。
听到这句话，三班的班主任都有些觉得无语。
双方都有错的事情，哪来那么容易就能把责任全部转给对面一方。
”这样，打架的部分，川子同学和段钊言同学主要负全责，需要支付蒋文朋同学医药费的赔偿，可以吗？“赵主任说。
沈想又嘀咕一句。
“蒋文朋家长？”赵主任叫她一声，“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谢浪看她一眼。
“没没有。”
“我们有。”乔治桑突然说话。
赵主任看过去，抱着乔妲的段钊言也看过去。
“刚刚赵主任说的赔偿我们都认，动手是事实，这个否认不了。”
“但是刚刚刘老师也说了，蒋文朋同学后来也对小钊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乔治桑看着她，“这些话也是后面动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看着他，镜框还反着光。
“我相信，要不是这些话难听到小钊实在无法忍受，他一定不会动手的。”乔治桑的表情很严肃，“所以，钱可以赔，但是同样的，歉也必须道。”
“好！”
川子惊呼鼓掌。
陈津中看他一眼。
“本来就是，要不是说……谁会跟他动手。”川子迫于形势，声音越来越小。
段钊言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这个。”赵主任看向曹主任，“这个道歉的事情。”
“那这样吧，川子同学和段钊言同学为动手的事情道歉，但是同样的，蒋文朋同学也必须为自己挑衅以及说出话道歉，可以吗？”曹主任想了想，给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建议。
毕竟还是蒋文朋受伤最多。
“我同意。”川子立刻就同意了，看向蒋文朋正经地说，”对不起，蒋文朋同学，以后看到你我就绕道，绝不动手。“
看起来挺认真的，就是听起来真不是那么一回事。
乔治桑看向段钊言，想着要是不行，也就算了。
“段钊言。”川子喊他一声。
段钊言抬起头，看向蒋文朋，慢声说：“不好意思。”
“蒋文朋，该你跟我们言哥道歉了。”
“记住啊，两次，一次挑衅，一次说话。”川子伸出两只手指。
谢浪换了个姿势，还是看着他，又似乎是在审视他。
蒋文朋咬住嘴唇，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
两声。
段钊言轻声：“嗯。”
而后，曹主任和赵主任陆续离开，陈璐和陈津中也赶紧把惹事的川子带走，沈想把沉默的蒋文朋带走，办公室里只剩下乔治桑、乔妲、段钊言以及谢浪。
段钊言抱着乔妲站起来，准备离开。
“小钊。”谢□□了他一声，也终于把脸上的墨镜口罩摘掉了。
如果有喜欢摇滚乐的人在现场一定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就是摇滚界的g（俗称：老炮儿）。
段钊言脚步一顿，肩上的乔妲也抬起头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小钊，我们在外面等你。”乔治桑说完，就抱着乔妲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两个人。
“小钊，脸上疼吗？”谢浪走过去想要伸手摸一下他的脸。
却被段钊言一下躲过去。
“不疼。”
谢浪手落空，又若无其事地把手拿开，“我听说，你最近又开始敲鼓了？”
段钊言没说话。
“小钊，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谢浪有些激动，“我的音乐天赋只有你才可以很好地继承。”
“等到你高考结束，我就让你去国外，接受最好的音乐训练。”
“到那时候，你一定可以做出一番比我还好的事业。”
“谢浪。”
段钊言突然看他。
谢浪看过来。
“你怎么不问一下蒋文朋对我说了句什么话啊？”
“他说了句什么话？”谢浪不明所以。
甚至可以这么说，蒋文朋在谢浪看来是一个可以完全无视的角色。
因为，要不是听到段钊言和他的消息，谢浪甚至都不会来到这里。
“他不重要。”谢浪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看他的反应。
段钊言甚至觉得之前还介意过蒋文朋的自己有些可笑。
“他没说什么。”
“那你之后学音乐……”谢浪迫切地说。
“跟你无关，我就在国内读。”段钊言转身离开，留下一句，“不过……请你看好我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