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坏，又该怎么定义？
这句话，引得江晚雪沉思。
明明，挺简单的一个问题，但当看到叶寒柒那双看遍世间百态的眼瞳之后，怎么江晚雪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寒柒呢？
叶寒柒好像见过很多，也像是看淡了。
好像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辩解。
因为叶寒柒已经亲眼见证过了。
门口传来声音，众人侧目而视，原来是语文老师这次上课带了自己的孩子过来。
江晚雪笑着转移话题，继续跟叶寒柒聊着，“我小时候就喜欢玩冰箱，冰箱门一开一关的就看里面的灯会不会亮，最后发现是冰箱门关上的时候会按压到里面的一个开关，所以冰箱里的灯会亮会关。”
当叶寒柒和江晚雪聊天的时候，夜寒卿和夜帆一向不出声打扰。
语文老师的孩子凑过来，这里一群漂亮又好看的哥哥姐姐，很想一起玩的说！
“哎？乐乐也会玩冰箱门！不过……哥哥姐姐那个年代也有冰箱吗？”
江晚雪闻言觉得好笑，这个小孩子好可爱啊！
夜帆嘴角一抽，“我们出生的年代也没有那么久远。”
江晚雪笑着捏了捏乐乐的小胖手，“你好可爱啊！”
刚下课时渊的手机就振动了，拿出来看发现来电显示，时渊面不改色滑动屏幕。
时渊：“说。”
陆荧这一节课昏昏沉沉的看着马上就要睡，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结果被下课铃搞得一激灵，瞬间清醒，想睡都睡不着了。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今天陆荧把浅浅送回幼儿园了，高中上学的时间比幼儿园早多了，陆荧特意旷了两节早读把浅浅送回去。
陆荧在一旁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把早上时渊冲的一大杯奶粉拿出来喝。
时渊的电话里传出声音，“兄弟，你肯定忘了一件事。”
时渊：“什么？”
“咱闻大小姐的成人礼啊！你说说要是没有我，你和陆荧岂不是要白白受闻如的滔天怒火，闻如要是知道你和陆荧把她成人礼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你猜她会不会冲到你们学校给你们俩一人一拳。”
“看在咱几个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们准备好生日礼物顺便哄哄她，最近她玩游戏玩得上火，砸了我好几部手机。”
时渊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撩了一下头发，觉得有些发愁，“你送了什么？”
秦昭笑嘻嘻的，“秘密。”
“哦～”时渊一副早已了然的口吻，“不会又是什么刚出厂的新枪吧？！我记得上次她差点没把你给阉了。”
陆荧挑眉，能让时渊用这个态度说话的……陆荧差不多猜出来电话对面是谁了。
某陆姓女子缓缓把耳朵凑了过去。
对面安静了几秒。
随之而来的是秦昭大少爷的破口大骂，“时渊！你能不能记点有用的！不该记着的就别记，我怕我控制不住杀人灭口！”
陆荧：“……”
“行了，那位大小姐几号办生日会？”时渊懒得听秦昭废话。
“这个星期六会邀请一些和咱年龄相差不大的人一块在闻如名下的ktv开派对给闻如庆祝，闻家星期天举办的十八岁成人礼咱几个就不参加了，方便闻叔叔带闻如见几个亲戚和商业上的朋友寒暄，所以咱参加星期六那天的。”
陆荧接过电话，“秦昭，我们星期五一下课就坐飞机回帝都，星期六参加闻如的生日派对，你当我们连轴转不累啊。”
秦昭：“哎呀，毕竟是闻如那丫头的成人礼，这么重大的日子咱也不好缺席。”
“行了行了，星期六就星期六吧，我是不想星期天去看一群老头子借着宴会谈生意。正好去生日派对也不用像去生日宴会一样盛装出席，省了不少礼服和化妆品的钱。”
“……”秦昭安静了几秒，似乎是被无语到了，“陆荧，你至于吗？你以前的礼服满柜子都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今时不同往日，姐姐我现在穷了。”陆荧又想到了什么，“闻如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哼！”秦昭高傲一哼，开始教训起陆荧了，“陆荧你也好意思自称姐姐，你是我们四个里最小的。礼物要有创意，照着买多没意思，闻如那丫头收到的礼物肯定都价值不菲，既然是陆荧和时渊送，她还是要心意的。”
“好歹咱四个从小一起长大，你透露透露怎么了？”
在他们四个里，闻如一直都是他们的小公主。
闻如不像陆荧是军人世家，家里只是世代经商，家里也只有闻如一个女儿，自然宠溺了些，把闻如养得娇纵但又心眼不坏。虽然年纪比陆荧大了一点，但好像闻如是所有人的小妹妹一样。
闻如从小跟陆荧学打架，秦昭受闻家主之托看着闻如不要胡作非为，就算是胡作非为了秦昭也得跟着处理好，要不然自己家里的老爷子都不同意了，但如果是陆荧和闻如一起胡作非为，秦昭就拉着时渊一块一起收拾烂摊子。
好兄弟嘛，同甘共苦呗！
秦昭语重心长地说：“有时候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是非常有必要滴！”
时渊见陆荧的语气变了，把手机拿过来，故意对秦昭说：“陆荧，没事，我们今年再看看闻如会不会把秦昭阉了。”
陆荧笑出了声。
还没等秦昭回话，时渊果断把电话挂了。
陆荧：“时渊，你要送闻如什么啊？”
时渊嘴角微微上扬，“我自有打算。”
陆荧似懂非懂，“你说我送她一副拳套怎么样？”
时渊并未作答，伸手把陆荧刚才喝的奶拿过来，“喝奶。”
放学后，陆荧就拉着时渊去了一趟商场，时渊只是去了一趟书店，也不知道买了什么，然后就跟着陆荧到处跑。
陆荧：“时渊，你刚才去书店做什么？”
刚才时渊去书店时陆荧就在外面等着，顺便定了两张星期五晚上前往帝都的机票。
时渊：“买了好东西。”
陆荧：“……”
书店里能有什么好东西？难道随便买一本书然后送给闻如告诉她“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
陆荧也没注意，把自己背上的书包又递给了时渊。
时渊后面背了自己的书包，手中又拿着陆荧的书包。
习惯是习惯了，但这次陆荧的书包好像比平时轻了点。
时渊：“陆荧，你包里放了什么？”
“我就只放了几张卷子，是今天晚上的量，剩下的留着明天写。至于书包里多余的空，买了礼物正好放进去。”
陆荧一边拿出手机搜索该买什么生日礼物，一边跟时渊聊天，“你说今年秦昭送的什么搞那么神秘。”
“我听说，秦老先生今年七十大寿，有人送了他一把威力不小的枪支，他转手就给秦昭送去让他防身了。”
陆荧：“他不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送给闻如的，要送也是送给我嘛，闻如拿着肯定要惹事。”
时渊：“……”你也未必不会惹事。
“也不是因为危险才不送给闻如的，主要是秦昭去年就送了一把枪，闻如气得想把他阉了。”
陆荧笑了，赞同般说：“活该，闻如缺过防身武器吗，她缺男朋友啊！她需要对象！而且秦昭明知道去年闻如早就看上了那支限量款口红，还故意暗示她生日礼物他就送这个，把闻如激动了好几天，结果生日当天拆开里面是一把冷冰冰的手枪，还欠揍地说‘保护好自己的生命生日才有意义，你看哪个死人还过生日啊’这种危险发言，这事谁能忍啊！闻如没当众给他几拳就算是给秦昭面子了。”
“不是这样的，后来秦昭真的回去买口红了，花了几百块钱买的口红最后被摔坏了，本来想再买一支，却已经售空了。”
“原来是这样啊！”陆荧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的？照秦昭的德行应该不会跟你说这件事吧？！”
时渊抬手捏了捏眉心，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那狗大清早把我从床上拽下来让我陪他一块去重新买，因为那支口红是我不小心摔出去的，他带我去的目的是让我结账。”
时渊越想越觉得秦昭那货是真狗。
“也算是赔偿吧。”毕竟弄坏了人家买的口红。
时渊凉凉看了陆荧一眼，“我给他卡他不要，非要拽我一块去。”
陆荧闻言笑出了声，“那确实挺狗的。”
身穿睡裙的女孩坐在沙发上乖乖看电视，两条白皙的腿耷拉下来摇摇晃晃的，听到响动看向门口，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害羞，跳下沙发就想往楼上跑。
突然失重的感觉袭来，她被人抱起来，男人声音微微低沉，“又不穿鞋到处跑？”
幽清辞双手环住祁洛离的脖颈，把脸埋进怀里，祁洛离紧了紧环住她腰的手。
“我忘记了，下次注意。”
祁洛离浅笑，揉了揉幽清辞的小脑袋，“阿辞真乖。”
与此同时门被打开，千聆忧走进来在玄关换鞋。
“你俩少腻歪。”千聆忧面不改色，紫眸中永远都是冷静与冷眼旁观。
千聆忧刚从中药铺抓药回来，正准备做个小实验，可惜这里器材不够，配备也麻烦，所以打算先熬药自己试药。
幽清辞：“忧姐姐要熬药吗？”
千聆忧换完鞋往厨房走去，“是啊。”
幽清辞闻言诧异，赶紧暗示祁洛离回房间开窗通风。
幽清辞小声说：“那味儿我受不了，光闻着就知道苦。”
祁洛离：“你从小就喝她的药还没喝习惯啊？”
“我都多久不喝了？！”幽清辞吸了吸鼻子，“而且我现在身子好多了，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整天喝。”
祁洛离抱着幽清辞回了房间，把门关紧，又把窗户打开。
祁洛离也知道，千聆忧一旦开始熬药，这间公寓定然到处都是药草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