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蛋兄弟你放心，我们也不是那眼窝浅的人，坚决不会跟国家对着干，就是谁惹急了老子，大不了老子连矿机化工也给他承包喽！”张厂长发着狠说道。
“乖乖，你张日天好大的胃口，那么大个厂子你消化的了吗？”贾厂长笑着道。
“有啥消化不动的，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矿机化工看似挺大个架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销量不好不说，一帮大爷成天只知道争权夺利的，旁的事他们根本不操心，老子好容易找了这么一个给厂子赢利的事，想着给工人们发发工资，发点奖金啥的，又他妈的有人犯了红眼病，上去告老子的刁状，矿机化工厂长看着挺风光的，可各山头林立，皇亲国戚的太多，老子哪个也使唤不动，其实真不如跟着狗蛋兄弟挣点好钱来的舒心！”张厂长估摸着想到了什么烦心事，大道着苦水。
“呀呵，这么给厂里盈利的好事，还有人告你刁状的？”贾厂长好奇道。
“嗯，去总厂告老子不务正业，说堂堂的矿机化工厂厂长不操心业务上的事，天天跑食堂鼓捣锅碗瓢盆去，妈的，还不是眼红食堂里那每天的进项，想把老子踢开，他们好进去吃现成的捞油水。”张厂长一说到这就有些咬牙切齿。
“哈哈哈，看来你这个厂长还有可能是个当奶妈的命啊！哈哈哈！”贾厂长幸灾乐祸道。
“贾富贵，你也别笑老子，你还不是一个德行，据我所知跑上去打你小报告的也不在少数吧！”张厂长揭对方老底。
“打呗，人家想去，我还能拦着人家！”贾富贵却是气定神闲的道。
“咦，你这个官迷，咋这么看的开，就不怕屁股底下的位置不稳？”张厂长好奇道。
“亏你也是个老狐狸嘞，没两把刷子怎么能镇住那帮天天蠢蠢欲动的孙子，恶人自有恶人磨，兴他们告老子状，就不兴咱耍点花活吗？何况咱还有高人指点！”贾富贵老神在在道。
“高人指点，什么高人？……”张厂本打算继续一探究竟，却被吴蔚开口打断。
“怎么样贾厂长，能搞利索不？能搞利索咱就再谈下一步的合作，我教你的那个垫子给弄出来没，我家的新窑可是翻新好了，还指着你这个垫子搬进去睡觉呢！”吴蔚的话听的张厂长是云里雾里的。
“嘿嘿，差不多了，那几个孙子被我收拾的焦头烂额的这几天，我们领导又找我谈话呢！垫子我也已经拉来了，下午你没在我就让你们那个公社王书记找人给你送过去了！”贾富贵也是说的云山雾罩。
“怎么个意思，你们二位给我打什么哑谜呢？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合作什么挣钱的项目呢？”张厂长着急道。
“唉，张厂长你甭着急，你也知道你们矿机化工和他们工艺品厂情况还不一样，工艺品厂呢人家是船小好调头，厂子规模呢跟我和老马承包的牙膏厂差不离儿，厂里杂七杂八的一些事稍微使点手段就能摆平，可矿机化工不一样，体量和规模在那摆着，现在即便是效益不咋滴，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像你说的，山头林立，派系众多，还尽特么皇亲国戚的，不好搞啊，不好搞！”吴蔚边说边摇头道。
“那也得跟我说说呀，咋同样都是一起合作，你这还给我整个亲疏远近的，再说我卖出去的青棒子不比他贾富贵多的多！快，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我也不是外人不是，马戈壁这小子以前还是我的人，现在也被你拐带跑了，你看在他的面子上，
也帮我一回！”张厂长病急乱投医的套着关系。
“唉，你确定也要跳上我们这条小船？”吴蔚却是问道。
“只要钱能挣的舒心，什么小船大船的。”张厂长说。
“唉，其实吧，以你们矿机化工那么大的体量，反而现在整这点青棒子成了主要收入点，工业项目干不过农业项目这说出来有点丢人啊！”吴蔚实话实说。
张厂听这话也是一脸尴尬，但并未反驳，事实就是如此，有什么可反驳的。
“我这呢，是有几点想法，不敢说让矿机化工就此一飞冲天，但也敢保证最起码能起死回生，可即便再好的办法，依你们内部的那个情况，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罢了，时间也仅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儿，同时呢就按你说的，大不了把矿机化工也承包了，可你想想，现在不把里头的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理清楚了贸贸然承包上，那除了消化不良还是消化不良，进去就得先打架那咱还能挣个屁的钱，凡是要承包，不能说接手就能盈利吧，那也得把茅坑儿给咱腾利索喽，咱进去就好一个坑位一个坑位的蹲上咱的人，那么这样做起事来还不是上下一心，如指臂使，承包已经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只是等时间盈利罢了！”吴蔚叽里呱啦的一顿说。
听见吴蔚的这么个比喻，张厂长噗嗤笑了一下，说道“好，那我这就回去把这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一个个踢开，具体怎么做还得兄弟你指点一二……”
吴蔚便把一些想法和套路简单的说了一下，响鼓不用重锤，对于张厂长这样的老狐狸没有手把手教的道理，他只需要提个大概，人家自会知道接下去怎么做。
“哎，张厂长问你事儿，你还真叫张日天啊，这个名字还真特么霸气侧漏！”吴蔚赞道。
“老子叫张昊！”说罢黑着张脸走了。
“哈哈哈，这老小子，叫他还不乐意了，那啥，我这就回去跟老张商量一下承包食品厂的事儿，等流程走差不多，我们联系你，吴老弟再到城里跟我们拟个合同签下字就行！”贾富贵说罢站起来也要走，吴蔚将他送出去。
返身回到办公室，吴蔚问马戈壁，“牙膏厂那边怎么样？”
马戈壁用公社的暖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水，才坐下开口说道，“有好有坏吧！好的是那些一次性体验套装卖的不错，依着咱们现有产能，生产出来的产品已经被抢购一空，连各个招待所旅店啥的也都来厂里咨询，看看能不能按那个套装给人家供货，那些用过的客商，也纷纷跑来问咱们正常包装产品什么时候上市销售，咱原材料厂还得多长时间才能投产，唉，看着钱挣不上！”
“快了吧，再有半个月差不多，那人家上门给咱们送钱咱也没有把人推出去的道理嘛！”吴蔚说道。
“不推出去又能怎么办，咱现在又没有产品可以卖给人家！唉！”马戈壁懊恼的叹息一声。
“你这样，挑选几个有实力合作意向又强的客商，提一个地区代理商的模式，看看他们的接受程度……”
“啥是地区代理商？”马戈壁打断吴蔚着急问道
“这个嘛，就比方说，你马戈壁现在是咱冀省的代理商，那牙膏厂的产品在冀省只有你可以卖，而在冀省别人想买也只能通过你，至于下头的各个市县，谁想卖也只能通过你马戈壁拿货，即便直接来牙膏厂，如果不是代理商也拿不到货……我这么说你明白吗”吴蔚给马戈壁解释。
“那咱这不是给自己挖坑限制自己销路嘛，别人来买咱还不卖给人家。”马戈壁还是有些搞不懂。
“那是你马戈壁有本事，还是我吴狗蛋有本事，去人家别的省市在人家的地盘上和人当地的地头蛇竞争？哪怕你产品做的再好，顾客再想买，人家地头蛇只要不想让你卖，稍微使点手段让你的产品就进不去，人们见都见不上你的产品，那你还卖个屁啊！”吴蔚说道。
“噢，明白啦，吴老师你这意思就是咱找个地头蛇去和地头蛇竞争呗，或许这地头蛇还没人能竞争的过他。”马戈壁恍然大悟。
“要么说你老马聪明呢，一点就透！”吴蔚夸道。
“那这地区代理权咱就白给呀，咱那么好的产品，我寻思着咋也得从这帮肥的流油的家伙身上咬下一块肥肉来，不能白白便宜他们。”马戈壁咬牙切齿道。
“老马，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吴蔚惊为天人。“对，不能白给，得让他们真金白银的掏出钱来买这个代理权，具体哪个省的代理权卖多少钱，你根据当地经济发展情况自由决定，也可以引入竞争，价高者得！明天就去安排，趁着皮毛交易会还没结束，赶紧去落实，让他们先掏钱把代理权买了，后期可以根据实际销售情况进行一部分奖励式返还，那接下来再说说不好的情况吧！”吴蔚说道。
“嘿嘿，吴老师，您这方法一提出来，坏的情况就迎刃而解啦，银行听说咱牙膏厂现在承包给了个人把咱的贷款给停了，我正为这事愁的着急上火的，这不才急头白脸的来找您拿主意嘛！”马戈壁说明今天来意，接着又说道“另外呢，王彪这孙子最近看咱厂恢复了生产，又按捺不住了，开始搞起了一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