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同样的信仰,自然可以加入汪家。”男人声音淡漠。
她忽而笑出了声,不是嘲讽,只是单纯觉得好笑。
而后一副悟了的模样,开始胡说八道,“你们心**同的信仰就是取代九门?有意思,不如带我一个吧,你们也知道齐家唯一的孙子忽然变成了孙女,齐骆接手了齐家的所有生意,憋屈了我近十年,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
男人不接话了,来之前组织就告诉他不要和齐家这个小八爷有过多交流,特别是敏感的话题。
她倒是说得起劲,“齐八爷就我一个亲孙女,权还被架空了,可怜我为齐家鞠躬尽瘁,落得个空手而归,若是汪家能帮我一把,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当年齐乐川女扮男装暴露后,她就索性让齐骆掌管所有生意,之后考虑到会被人抓到把柄,所以不管外人怎么说齐家,她都从未出面澄清。
其实汪家这次十分冒险,不说那个冒牌货不够成熟,就连齐家的老底他们都还没拿捏。
不枉费齐乐川做了这么久的局,齐家体系最让人捉摸不透。
她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就考虑清楚了,进了九门的那个假货估计会出手捣乱,不管如何,齐乐川和齐骆不合这个招数,用来迷惑敌人是最好的。
或许这就是默契,因为齐九九也是这样想的。
走过这段路,她走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子中央摆放着一块石头,是一块天然形成的,四周的摆件井然有序,她扫了几眼,好像知道了汪家人的底气,这种风水学问,得是一位大师坐镇。
进了门之后,带她来的男人朝屏风后弯腰鞠躬,“汪先生,人带到了。”
屏风一旁站了一个老外,是个黑人,一身腱子肉,估计打人很疼。
齐乐川往里瞧了一眼,屏风隔着一层纱,倒是模糊的可以看到一个黑色西装的青年男人,他抬手挥了挥。
带齐乐川进来的男人就退出去了,还自觉的带上了门。
她不好奇这个,只在意这屋里的摆设都是些老古董,脑子这样一想就容易跑远,比如她在想,走的时候怎么把这些宝贝也偷出去。
“齐家小八爷,听说你想和我们合作?”屏风后的汪先生已经走了出来,他青年模样,戴着金色眼镜,眼镜片都挡不住眼底的阴狠。
她思绪被打断,看向汪先生,目光又错过他,看向屏风后面,还坐了一个老人,穿着长衫,头发用木簪高高挽起,一瞧就知道是道友。
“九门那烂地方也没什么好的,这些年吴小佛爷几乎成了主导力量,我齐家可不会甘愿低吴家一等。”她又放出一个炸弹,几乎是让那个汪先生一下子就能起兴趣的。
九门现在人心不齐,不管是哪点都可以随便安名头,无所吊谓。
“可是据我们所知,你在九门可是香饽饽,吴家和解家可是抢着娶你的。”
汪先生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那个黑人就抬脚立在了他身后。
齐乐川的嘴一向比脑子快多了,丝毫没有犹豫一勾唇就道,“汪先生,你可不能只看表面,要学会通过现象看本质,谁不知道娶了我就相当于得到了齐家,别说他们两家想娶我,若霍绣绣观念再超前一些,她都想娶我了。”
你瞧,压根无懈可击。
霍仙姑去世后,霍绣绣被自己家的那群姐姐闹的不可开交,若齐乐川是个男孩,前段时间拿婚书到新月饭店的,肯定是霍绣绣。
霍家权衡利弊绝不会和吴家沾上关系,解家虽还行,但霍仙姑定不会同意,她看不上解语花,所以定是齐家最合适,可惜了齐乐川是个女儿身。
果然,齐乐川这话一出,那个汪先生竟然停顿了。
她心底都难为情,话都让她说了,真是不好意思的。
她倒是把水搅的更浑了,连只鱼也看不到了。
“汪先生,她的话可不能信。”屏风后的老头起身走来,手里拿着一沓小纸人扔在了桌子上,还发出了轻响。
她抬眸看过去,不得了了竟然还有一个明白人。
“她用几张破纸就能做出纸人,这是老夫发现的早,若是再晚些,她就把基地都摸清楚了。”老人留着长胡子,一身仙风道骨的模样。
汪先生看向齐乐川,眸中带着几分探究,“小八爷,解释解释吧。”
她眸子一眯,安耐住了烦意,这个汪先生喊她小八爷的声音,属实嘲讽。
“那您可是多想了,这纸人是我找书用的。”她慢吞吞解释,丝毫不慌。
“什么书?”汪先生开口。
“《神棍》,汪先生不信任我,我就不奉陪了,希望您可以把书的后半部分送到地下室,一个人呆在那里面,有点无聊。”说着她就自己转身往门外走。
她出了门,那个老道长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就是她口里说的《神棍》。
出了门,给她带路的那个男人还在,她像是撒气一样说了一句,“你们汪家和九门一样,没什么区别,一群老思想,我的野心岂是齐家的掌家人,我迟早坐上九门协会会长的位置。”
说完她拽的什么似的,走路都带风。
带路的男人目不斜视,一句话也不接。
屋内。
汪先生轻笑了一声,身上那股子奸邪气更盛,“闻长【chang】道长,看来我们还是没有了解透她,接下来,还是靠我们吧。”
汪闻长拿起了桌子上的纸人,看了几眼后撕掉,“不可掉以轻心。”
“当然。”汪先生。
接下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群姓汪的将她房间所有的书都清了出去。
齐乐川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着歌,她知道,那个汪先生不信她,但不管信不信,水都已经浑了。
第二日汪长风传来的消息和齐乐川所说得基本一致,这就够让他们摸不到头脑了。
难不成之前看到的都是表象?但想到九门那群人好面子,倒也说得通。
入夜,齐乐川待在厕所拆了马桶,从里面拿出了几张之前藏的纸,慢悠悠的撕出几个纸人,她勾唇轻笑,纸人这种东西,她多做几个也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