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沙发上本来坐着的那个客人见到凃凃后站起来,有些拘谨,又有些激动。
“你也在啊!”凃凃回过神,马上回应道。
文成出现在发小小凤家里,根本就不是巧合,这是出现在凃凃脑袋里的第一反应。因为她回来除了家人谁都没告诉,发小知道很正常,因为她们之间有太多的交集,家人们之间也经常来往。
(一个月前)
“枫子,上车。”文成把车窗摇下来,对着在路边正在等车的云枫。
“喝酒了,安全第一!”
“那咱就找个地再喝点儿?”
“也好,好久不见了,咱找个地坐一坐,但酒还是别喝了,喝多了伤身。”云枫示意文成下车。
两人在一家烧烤店里坐下,点了些烤串,又点了四瓶大窑,一种碳酸饮料。虽然和烧烤不是很搭,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配角。
云枫这次回来,和几个高中关系比较不错的同学小聚,也算是联络一下感情,大学毕业以后也就是偶尔联系一下,大多是在各自的婚礼上匆匆的会一会面。步入社会,大家都开始忙于生活,四处奔波。
几个人小聚了一天,一起去打球,吃饭,喝酒,洗浴,最后又去K歌,直到凌晨才结束,在寒暄和不舍中告别,云枫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就当是为他送行。
他们边吃边聊,没有炫耀各自的成就,只是在交流这些年所经历的平凡与不平凡,聊到兴起时,他们终于不再满足那种只占肚不提神的液体,喊来服务员,拎过来一大箱啤酒,这才是烧烤该有的样子,这才符合赤峰男人的性格。
“你妹妹回来过没?”文成似乎无意的询问。
“你俩的事,我听凃凃说过,是在那次他带你回老家的前一天晚上,她给我发过信息,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云枫慢慢的回忆着,并没有直接回答文成的问题。
“我们……”
“你不用和我说,都是成年人了,她的脾气我知道,一根筋,认准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直到无路可走。她做的决定,没人改的了。”
“她有回来过吗?”
“听家人说,下个月我表妹结婚,她会回来参加婚礼,工作原因,我是不能和她碰面了,你要是想和她说点什么,到时候自己去说吧。”云枫也是活的很洒脱的人,一面是自己的好兄弟,一面是自己的亲妹妹,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去随心处理,感情之事,谁干涉都极不合适。
“嗨,其实也没啥,就是随口问问。还是别去打扰她吧。”
多年的友情,一起读过书,一起逃过课,一起打过架,一个床上睡过觉,云枫怎会不了解文成。
“我父亲当时那个样子,加上我债台高筑,我真的不想连累她。”文成有些伤心的说,然后灌下了一大口啤酒。
“我理解。”
“但她不但没歇斯底里,反而把车子卖了,把房子做了抵押,用来替我还钱。我他妈也挺不是人的。”
“她就是这样,你做的决定的确于她而言不是最好的,你还是不够了解她。”
关于凃凃所经历的,云枫这个做哥哥的也是只知道一知半解,这是他们各自的空间,独立于亲情之外。
“我知道。”
他们坐在烧烤桌前,边吃边聊。聊了很久,似乎再次回到了高中时光,分享只能说给兄弟听的一地鸡毛的生活和发生过的或好或坏的故事。
“明天下午五点半,火车。”
大约一个月后,一条来自于云枫的信息,简短但却明了。
“谢了。”文成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文成并没有在车站等待凃凃,就像当年没有去监狱门口接她一样,对于凃凃而言,没有意外,没有惊喜,也没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