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让我站一会行不？腿都麻了。”
虞聪蹲在地上揉腿，可怜巴巴地哀求，附近几名考生却是一言不发，冷静地看虞聪与带队警官王雪薇交涉。
警花王雪薇冷哼了一声，言：“这场考试关乎你们的入警，也关乎其他考生入警，警队强调的是纪律，让你们蹲着，就老老实实蹲着。再有异议，我就撕掉你们的体测单子！剥夺你们参考资格。”
虞聪扭头看向身旁，那同队的十几名考生，他并不熟悉。强出头争取权益，也并非为了自己，区区两米七的高度，他触手可及。
这只是个小小测验，看看眼前这同队的考生，倘若今日体测过关，成了自己的同事，共事期间，值不值得后背交托肝胆相照。
果然，人心经不起试探，无人支援。
虞聪悄声问身旁一人，“你们只想看我辛苦摘瓜，帮我吃瓜吗？”
那名考生傲然一笑，道：“我肠胃不好，吃瓜闹肚子。”
虞聪另一侧考生，不问自答，一脸戏谑：“区区两米六五高度，我一伸手就摸到了，啥叫触手可及？切，跟王雪薇警官套近乎，你是有想法吧？”
“口味真重！”先前那考生鄙夷地瞪了虞聪一眼，又傲然地扬起鼻孔，扭过了脸。
虞聪看一左一右，俩后脑勺，又可气又可笑。玩心大起，有心捉弄。
手臂如花枝绽放，屈指双弹——
“砰！砰！”
俩考生嗷地一嗓子就蹦了起来，“你——”
“你——”
“你俩蹲下！”带队警官王雨薇咆哮，气的脸上的粉都簌簌下落，张开嘴牙齿上粘着猩红的唇膏，非常醒目。犹如刚食用了一只死耗子。
虞聪一脸无辜，轻松如常仍旧蹲着，看戏似的盯着俩考生揉着脑袋。
“你狠！”
“你这属于袭警！”
虞聪一撇嘴，“袭警？”耸耸肩，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在地面在地面画了一个圆。
“啥意思？”那考生一脸懵逼。
虞聪嘴角弯出弧度，手指在圆圈外面点了两下，言：“懂吗？”
俩考生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异常顿时蔫了，额头冒汗，嘴唇失血，脸上浮现出不健康的潮红。呼吸都急促了。
在赛博朋克世界，阶层分明。
贵族掌控赛博，骑士、穷人只能玩朋克。商人只有成为贵族的白手套，才能开展贸易，做强做大。
只有警察作为执法者，是联邦社会的真正主流。
成功入警，绝对的光宗耀祖。而目前而言，虞聪身旁的两名考生，笔试已经通过了，只要这次体能测试再通过测试，就算成功入警了。改变了社会地位，改变了命运。
但是，路漫漫行百里半九十，就这区区的体能测试——
“１６号虞聪！”
测试员突然大吼叫号。带队的警官王雪薇，做出一副认真忙乎的样子，对照手里单子上的照片，找到虞聪，斥责：“你是虞聪吗？该你测试了！也不听着点，还得让人提醒。”
边骂骂咧咧，边随意扫了一眼测试单上的笔试成绩，陡然立起了眉毛，嘴里嘟囔：“原来是笔试第一的家伙啊。这要挂了可有聊的啦。”
她呲着沾满血红唇膏的牙齿，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
每年都有警院毕业的考生，饮恨于体测，优秀考生死在这一项目上，足以令人感慨，不胜唏嘘。念及自身已经从警的身份，幸福感油然而生，想想都觉得爽快。
体测挂掉噢，很期待啊。
王雪薇眯起眼睛，眸子从眼缝中射出璀璨的八卦之光，突然，她抱着一摞子体测单子小碎步跑到了摸高测试点。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见证残酷的淘汰啊，简直没有抵抗力。能体现自身优越感的大事件，什么多巴胺之类的，简直弱爆了。
她跑的有点急，红色的胸罩搭钩都震开了，罩杯里面垫着硅胶有些份量，像腰包般坠在她大胯位置，王雪薇自己竟没有发现，依然充满希冀的望着脱掉鞋子的虞聪。
虞聪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身体努力放松。
体测摸高，看似简单，实则大有玄机，地面很硬，又只能光脚跳。而判断的标准，就是两米六五左右的一根标线。
瞄了一眼标线，虞聪不禁苦笑。真他妈黑呀。这高度足有两米七五了。比标准足足高出十公分。为了刷掉一些高分考生，真是不择手段，吃相太难看了。
出身高贵的考生，营养好身体就好一些，但脑子不顶用，笔试成绩很烂。能进入体测环节，纵然身体条件不好，家族势力也必然是想方设法创造条件设法通关。
为一些高分考生制造一些难度。
但是，这高度对于虞聪来讲，还不够看。
蓦地——
“考生准备起跳。”观测员发出指令。
虞聪确定自己已经站在标线之下，缓缓闭上眼睛，舒缓肌肉。摸高必须身体肌肉完全放松后，才能达到最大爆发力。
蹦起来需要身体统一的协调，所谓将力量集中在脚掌，猛地爆发？那存是扯淡。除非你身高两名，拥有绝对的优势。
不然，全身的骨骼与肌肉稍微不协调，动作变形，就不会触目到标线。
触摸不到标线，也就止步于体测，没有从警资格了。
“跳！”
观测员发出起跳指令，双目瞪的溜圆。
“我弃权！”
虞聪闭着眼睛，搞搞抬起一只手臂。
观测员陡然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气息，他有得到信号，需要将虞聪淘汰，可这小伙子居然弃权？是发现了什么吗？
“第二次预备起跳，跳！”观测员不肯中计，嘴里连珠炮似的发出指令，毫不停顿。
“第三次预备起跳，跳！好了，你三次机会均失败，我宣布你被淘汰了。下一名考生准备！”
观测员如释重负，急呶呶宣布了结果。只要程序合法，那就无懈可击。自身无虞。
没看到虞聪为了命运而垂死挣扎，王雪薇显然非常不甘心，所以追上去貌似关心，推心置腹地问道：“太可惜了，你怎么弃权了呢？”
虞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手心写着我的名字，你当我我没看到吗？那观测员手指缝也写着我的名字，这么孤僻的两个字形，我视力又很好，发现不了难道我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