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跑车飞驰在宽阔的公路上,公路两旁是即使十二月也依旧在插着秧的农田,清晨的阳光照在秧苗的露珠上,折射出明亮的光线。
“教会的选址还挺不错的嘛。”
28号看着两旁的景色,感叹了一下,“还真是祥和呀,上帝估计也挺喜欢这里的吧。”她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十字吊坠在手里把玩着。
“可能吧。”阿斯巴赫随口应和着,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腕上的同款吊坠反射着照过来的阳光。
她们现在是在罗阿那普拉的郊区,暴力教会的据点就在这附近。
“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教堂了,我们要进去还是在外面转一圈。”她询问搭档。
“就在外面转一圈吧,没必要和他们见面。”28号无聊地观察着外面安逸的景色,开口道,“再说了,你也不想见到CIA或者NSA的人吧。”
“啊,那确实。”阿斯巴赫观察着前方的路况冷漠开口,她只想把他们打成肉碎,然后扔去喂二哈。
阿斯巴赫绕着教堂的外围转了一圈,28号仔细观察着教堂周围的地形,以及从外部就可以了解到的信息。
“好了,我们回城里吧。”28号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她已经拿到想要的情报了,没必要转第二圈了。
“说起来,神好像不在家呀。”
“可能去拉斯维加斯了吧。”阿斯巴赫随口答道,调转方向,驶回城区里。
“噗。”28号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那赌桌对面坐着的会是安拉还是释迦牟尼呢。”
“说不定是三人斗地主,这样三个人都能参与。”阿斯巴赫提出假设。
“那地主估计得是我们的上帝了。”28号转了转脖子上的吊坠,“这里可就他一个地主呀。”
“噗哈哈哈哈…”
跑车里传出一阵笑声,车子快速驶过粗糙的水泥路,只留下一个红色的残影。
*
“吱嘎——”
法拉利在一家精品装饰店前停下,阿斯巴赫需要去买个和之前差不多的礼帽,毕竟打扮得如同要参加宴会的绅士是这个身份的特征。
“希望能买到合眼缘的帽子。”阿斯巴赫有些无奈的边说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28号从另一侧下来,和她一同走进店里。
虽然是个小城市,但依托这里聚齐了世界各处的黑帮,进的货物还是不错的。阿斯巴赫挑了一顶料子摸上去还不错的礼帽,直接花了三千泰铢,不愧是罪恶之城,还真是对外来者就狮子大开口。
阿斯巴赫付了钱,拿着礼帽出了店,但已经暗戳戳在小本子上记下了这家店,等她们拿了画,再回来慢慢收拾你们。
她把礼帽戴上,重新坐上驾驶座,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询问搭档:“接下来你想去那里逛逛。”
28号在副驾驶座上坐好,“就在城里随便逛逛吧,正好去那些你标出来的地方都转一圈。”
“ok。”
阿斯巴赫将跑车掉头,向布兰大道开去,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给搭档介绍位置。
傍晚,她们开着跑车转回到黄旗酒馆,阿斯巴赫将车子停好,和28号进了店,巴奥坐在柜台后面已经在等她们了。
“你们来了,货在码头,和我走吧。”他收起报纸,把酒馆交给临时叫来的员工,开着一辆废旧的雪佛兰在前面带路,带着阿斯巴赫她们到了港口的一处偏僻的码头。
巴奥把一旁停靠在岸边,盖在舰艇上的黑布扯下,一艘在船尾两侧分别搭载有一发鱼雷的崭新鱼雷艇出现在她们面前。
巴奥指了指甲板上放着的两个黑色大包,对阿斯巴赫她们说:“那就是你们要的潜水装备了,怎么样,货还满意吗。”
阿斯巴赫和28号对视了一眼,两人跳到甲板上,阿斯巴赫去船舱里转了一圈,28号则把潜水装备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材质上佳,没有破损的地方。
阿斯巴赫在驾驶室看了看,一切仪器完好,没有问题。她上到甲板对搭档点了点头,28号把潜水装备收回袋子里,两人跳上码头,28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正眼巴巴地等待交易的酒馆老板,示意搭档:“货不错,把尾款给他吧。”
阿斯巴赫点头,从前备箱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钱,递给巴奥,巴奥接过大袋子,急忙打开,快速数了数袋子里的钱。
他满脸红光的清点着数目,嘴角咧开,“钱没错,那两位我就先离开了,剩下的那个交易我也会很快拿到情报的,到时候记得来酒馆找我啊。”
“当然。”28号低了低帽檐,笑着说。
那个所谓的寻人不过是她们用来混淆视听的小把戏罢了。
两人看着雪佛兰远去,转身跳回鱼雷艇上。
阿斯巴赫进到驾驶室,发动鱼雷艇,发动机快速转动,表盘的指针开始摆动,舰艇开始缓缓驶离码头。
28号站在甲板上,一手扶着礼帽,一手搭在栏杆上,现在是傍晚六点,远方的夕阳已经有一半都沉入了海面下。海面上倒映着橙色的暮光,几只海鸥飞过鱼雷舰,向夕阳飞去。
两小时后,鱼雷舰驶到了距离陆地五十海里远的地方,在黑漆漆的夜色中难以看清,如同茫茫大海上的一片落叶。
阿斯巴赫将舰艇停下,上到甲板,夜晚海上的风有些大,吹得她原本柔顺的金发有些凌乱,还好她刚刚把礼帽放在了驾驶室里,不然又得去买一个新的了。
“我们到位置了,往下潜几十公里就是沉船了。”她看向靠在栏杆上的搭档。
“ok,那我们开始干活吧。”28号直起身子,和她下到船舱里,她们把易容卸掉,换上潜水服。
“我们真的不留一个人在艇上待着吗。”阿斯巴赫一边穿上脚蹼,一边问搭档,虽然这里的海域很少有船只经过,也不是什么必经航线,但谁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例外。
“没关系,而且我觉得沉船里应该会有我想知道的东西。”28号将气瓶背好,扎起头发,几缕碎发散落在背后。
她看向搭档,语气揶揄:“可惜你没法把这艘舰艇收进亚空间里,不然我们就方便多了。”
“…”
收不了鱼雷艇还真是不好意思呀,阿斯巴赫无语的把面镜戴好,两人穿戴完毕,上到甲板上。
“走吧。”阿斯巴赫戴上呼吸器,跃到海里,28号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不断潜下海底。
六十米深的海底黑茫茫一片,没有一丝光亮,但对她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因此她们连手电都没有打开。很快,一艘静静沉没在海底的潜艇出现在了她们眼前。
阿斯巴赫朝搭档比了几个手势,她们绕到潜艇前端的发射管,从管道里进去,管道最前方被挡板挡住,只要炸开板子就可以进到船舱了。
阿斯巴赫从存储模块里拿出一块炸弹,贴在挡板上,朝搭档比划了几下,28号会意,往后面退了几步,阿斯巴赫按下按钮,炸弹直接把挡板炸开了一个口子,海水流入潜艇中。
阿斯巴赫从模块里摸出两个防毒面具,扔了一个给28号,她们戴好面具,从炸开的口子进入了潜艇里。
潜艇里除了刚刚被她们炸开舱室进了些只到脚踝上方的海水,其他舱室并没有被海水冲湿,依旧保持着最后的模样。
她们在船舱里小心的走着,阿斯巴赫扔了把手枪给搭档,自己也拿着一把格洛克,虽然船里注定是没有生还者了,但不妨碍可能会有一些陷阱一类的东西。
船舱各处都是死人的骨骸,他们有的是死在了床铺上,有的是死在了地上,白骨如山。
阿斯巴赫冷漠的踩过他们的尸骨,寻找着有用的信息。
几分钟后。她们走到了船舱一处靠后的房间里。
“看来这里发生过一场争执。”28号看了看舱室里的情况,很容易就推断出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她比划着手势和搭档交流。
“应该吧。”阿斯巴赫耸了耸肩,比划着手势回应搭档,她直接走到靠在墙壁上,一具还穿着军服的尸骸前,捡起掉落在他身边的画。她随意用手套擦了擦灰尘,原本的画面显露出来,和任务简报里的那张黑白照片一模一样。
“找到了。”
阿斯巴赫拿着画朝搭档挥了挥,28号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幅画,示意搭档把它收好,然后她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个唯一穿着和其他人不同军装的尸体。
阿斯巴赫把画收进模块里,跟在28号身边看着她打量这里的尸体,她随意看了几眼,分析出了当时的情况。
大概就是这个唯一穿着不同的人先开枪射杀了那边倒地的人,然后听到枪声的船员一拥而上,想为战友报仇吧。
那么这个被杀掉的,大概率是这艘船船长吧,阿斯巴赫双手抱胸,分析着可能性,至于拿着这幅画的,估计是负责运送的军官,而且应该是个小胡子的毒唯。
毕竟旁边就贴着秃头元首的照片。
她看了一眼贴在墙上的小胡子的大头照,切了一声,直接抽出匕首在上面划了几刀,真是晦气。
28号将舱室里的尸骸身份都大致摸清了,她看了一眼掉落在船长手边的家人合照,没有什么感受,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应该做好最坏准备。
再说了,他们的家人如何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吗。
她们离开舱室,又去驾驶室转了一圈,28号拿起放在地图上积满灰尘的文件翻了翻,阿斯巴赫移开一个死在驾驶座上的尸体,捡起一枚掉落在仪器盘上的钻石金双剑金橡叶骑士十勋章。
这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她拿起勋章抛了抛,对搭档比划了一下,看来这里的军官曾经的战绩不错,虽然是为***打下的。
28号接过勋章看了一下,是真品,而且因为一直留存在这座被人遗忘的坟墓里,没有受到任何的磨损,她把东西还给搭档,这东西估计市值不少。
她们走到一旁的机要室,28号直接开枪打坏了门锁,踢开了舱门,机要室里同样有几具横尸在地上的尸骸。
28号扫了几眼,都是忍受不了绝望自杀掉的可怜虫,她抽下一本放在架子上的文件,擦去灰尘,快速翻阅着。
阿斯巴赫大量了几眼机要室的情况就离开了,她在船舱里四处走动,随意看着这座沉寂在海底深处的墓地,偶尔捡起地上掉落的勋章,毕竟是能换钱的东西。
28号很快翻阅完了所有的文件,她离开机要室,找到搭档,她们可以离开了。
阿斯巴赫点头,在她们找到画的舱室里安上一个触发炸弹,不知哪个混进来的幸运儿会中奖。
她们从海底潜回海面上,鱼雷艇还停在原地,没有被不请自来的海盗光顾。
阿斯巴赫跃上甲板,拉下面镜,甩了甩湿透了的黑发,28号跟在她后面也跃了上来,她们回到舱室里,换上干衣服,她们都没有准备干毛巾,阿斯巴赫的模块里也没装有,两人只能等头发自然干了。
阿斯巴赫发动鱼雷艇,驶离了几十海里,但还是停在海面上,她们还不打算回到罗阿那普拉,毕竟还有一帮只会汪汪叫的狗没有解决。
驾驶室上的雷达在运行着,扫描显示附近没有船只靠近,阿斯巴赫坐在驾驶座上,手指卷着湿漉漉的黑发看了一眼挡风玻璃外黑色的海面。
“那帮败家之犬明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们接下来就待在海上吗?”她看向搭档。
“待着吧,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要急着去做。”28号侧坐在驾驶座的扶手上,拍了拍阿斯巴赫的肩,“那么今晚的守夜就拜托你了,我去船舱里休息一会。”
“OK。”阿斯巴赫比了个ok的手势,靠在椅背上休息,还不忘从存储模块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放入嘴里咬着。
“今晚没有星星啊。”她看了一眼天空,和大海一样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就连月亮也被乌云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