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李同学回家。
虽然我们都喝了点酒,但我们是准仙人,自然不影响开车。
好吧,应该说我是异人,是准仙人,而李同学已经是仙人。
仙人自己开车,我表示听从安排。
很顺利的回到了家。
不知为何,今天我不想走了,但也不说,只赖着给她说话。
李同学笑,去拿出棋来,说老规矩。
我突然有点害怕,害怕自己输了。
若论棋艺,我自是比不过仙人的。
可是,如果我今天要输了,必须要走,一定会哭得稀里哗啦。
我感觉,自己对李同学的感情,除了爱意之外,又多了份依恋。
特别是今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特孤独、特无助的孩子。
如果李同学真的不要我了,我感觉真的整个世界都抛弃我了。
说实在的,我真的被我的师门和师兄伤透了心。
有人可能说我矫情。
可是不在谁身不动谁心。
如果一个人,被弄得全天下的人都看你笑话,你会怎么样?
先前我能忍耐,那是因为我认为师门和师兄是深爱我,是一切深为我考虑和打算。
我自然很感动的,而且对于师门的那种归属感非常强烈。
在那种状况下,自己的生死都无所可惧,更何况是别人说点什么或想些什么呢。
可突然,一切美妙的表像被撕下,让人能够直目真实。
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我竟是被人卖了,还在很认真而感恩的替人数钱。
那种感觉,真的是太不美妙了。
或者说,生不如死都不能形容。
什么是“众叛亲离”,什么是“天弃人怨”。
或者,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能真的明白。
是的,我现在感觉李同学就是我的唯一。
在非凡俗的道门的世界,如果没了李同学,我感觉自己无所归处,那即生无可喜亦死无可恋。
所以,在下棋的时候我就特紧张,眼里都蓄着泪不敢看她。
愈是如此,我即愈下得是一团的遭。
以至于,我真的都要哭了。
突然感觉自己没出息,或者这也是自己感觉配不上她的核心原因。
可我还是赢了。
因为李同学很明显地让了我,让得让我自己都感觉有点脸红。
心里欢欣雀跃,又且心里有鬼不敢看她。
李同学带我去书房。
那是她的书房也是她的练功房。
房间里琴棋书画皆有,还有一方长榻,那是打坐、卧禅用的,刚好我可用来做休息的床铺。
李同学拿来被褥和睡枕。
被褥总有一抹淡淡的香息,大概是在她房间久放浸染的缘故。
睡枕不是方形也不是圆形,非锦非帛非木非石,看不出材质。
我有些好奇,好奇这睡枕的形状,也好奇这睡枕的材质。
她说,这睡枕的形状,是根据人的身体生理结构的最佳设计,至于材料就不要说,否则我又可能哭得稀里哗啦的,只要知道是某一种仙才就够了,只是这种仙材一般的道门也是不能拥有的,我师傅玉真子都求了她师傅上百年了,才免为其难给了我师傅半个枕套的材料,就算是那样,我师傅还赌咒发誓的说大恩不言谢,以后但有吩咐,就是刀山火海、九幽地狱,他肯定也会鼎力而为。
我不禁好一阵的无语。
心说我那个便宜师傅也真是可怜。
随后,李同学就离开了,说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可是,此情此景,我又哪能不胡思乱想,又哪能好好休息的着呢?
我想,我在这里,必要先沐浴更衣,然后才算不玷染、辱没这份净洁与神圣。
可是,我能有在这里沐浴更衣的资格和权力么?
似乎,我是没有的。
如此心里不禁一阵戚然。
看一眼那床榻、被褥和睡枕,又差点流泪。
那一切真的很让自己喜欢和亲切,可又似乎不能享用。
我想,我大约是要在这书房的椅子上坐一宿了。
其实,这样我也愿意。
只要能离李同学近一些,我就感觉非常的怡安、暖心和幸福。
似乎过了好久,甚久。
有人敲门,我疑惑地去打开,李同学一袭睡衣,长发披散,清丽绝尘,又美艳、卓雅而不可方物,似乎刚沐浴后准备休息,让人几不敢启目。
我忙低垂眉眼不再看她。
而那样的美姿、倩影,只方才一瞬,就已经深雕细刻在我的心海与神魂至处了。
耳边仙音袅袅,却又听李同学说:
“忘记说了,你一会也去洗一洗,洗浴间里有换洗的衣服和睡衣,过后记得把自己的衣服洗了,可以晾在外面的阳台上……”
她的声音有几分的慵懒,似睡意颇足,但在我听来,真的如神音一般的美妙。
而那神音的内容,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震惊之余,抬眼看她,而她已离去,渐行一个背影,走进自己的房间,回身关门,似不尽意看我一眼,还不忘又说一句“晚安!”
我都呆了,静伫良久。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而且这幸福也太宏巨,我得缓一缓!
又良久,我感觉自己压抑着想咳嗽。
好吧,尽管自己决绝的不能相信,但一切真的就这么发生了。
试想,那神女李同学的洗浴专间,我怎么能敢去奢望、奢求?
现在好了,自己最不敢想的都来了。
对她来说,这一切都很自然,一点都没什么。
可对我来说,我得有朝圣的心情,才能够领受这一切,而且也是决计不敢有任何点丝的轻慢与亵渎。
我想,我必须得缓一缓,以免稍后我昏厥在那洗浴间里。
如果那样,我才是真的丢人要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