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大门口，吕又容带了一帮子人，李西跟上去，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吕又容蛮不讲理大声在说，“我哥都死好几个小时了，一点儿消息没有，一点儿线索没有？你们怎么办事的？”
周边人来人往的越来越多，沸沸扬扬的。吕又容有了观众仿佛更有了表演的底气，“这案件你们没办法给我们交代，就要你们偿命。”
王羽走了上去，一手拎起吕又容，“你敢威胁我们？”
“我艹你妈，你给我放手！”吕又容也不甘示弱。
王羽把他拎的更高了些，吕又容的脚腾了空，来回蹬，很是滑稽。“弟兄们，给我上。”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宋松朝天放了一枪，“都别吵了。”
人群一瞬间安静了，一片寂静，但是缓过神来之后大家更加的变本加厉，又哭丧掌门的，又要寻仇的，又要偿命的，又索性躺警察局门口的。
在人群后面，有一个小男孩儿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发生的一切，不哭也不闹。
吕又容回头喊了喊他，“吕吉，你过来，站那么远干嘛……快点儿的，别磨蹭。”
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脚下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跤，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了，李西抬手，把人接住，没有摔倒，“不着急，慢慢走。”
刚没走两步，吕又容一把把他拉过去，“笨死了。”边说边朝着小男孩的头就要打过去。
李西拉住了他要打人的手，“老子不在了，我帮他爹管，你他妈又是谁？”
李西手一个使力，一提，一勾。
“诶呦诶呦”吕又容的嚎啕声传来。“我错了，你放开我。”
“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能能。”李西放开了吕又宜。
接下来宋松还是把吕又容叫进了警察局里面了解情况。
“说一下你哥失踪当天的情况。”
吕又容和吕又宜是亲兄弟，两人都在东山派，吕又宜是实际话事人，吕又容除了脾气暴躁，一无是处，还特别好面子，和建志现在一同在贸易公司做点生意。
他想了想，“我哥……没什么异常。”
“你昨天见他了么”
“早晨出门前见过……还一起吃了早饭。”
“早饭吃什么记得么？”
“就家里用人做的，炒了个芹菜豆腐干，馒头配小米粥。”
“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
“昨天晚上没回来，本来约着一起去个地方，我以为他和兄弟们喝酒，我就自己去了，到早晨还没看到，就接到了警察局的消息。”
“说下你昨天的行程。”
“我……我就去上班。”
宋松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微表情和可能有的小动作。
“你昨天都见过谁？”
“早晨和我哥吃饭……然后就一直在工厂，今天要验收货物，工厂员工都可以给我作证……晚上……晚上。”
“晚上去哪儿了？”
吕又容表情开始闪躲，支支吾吾。
“你哥死了，你是家产最大的收益人，而且据我听说，你哥对你的行为一直都很不满，你怀恨在心……这么看来，你……”
“我去怡香馆。”
“几点去的，具体说说。”
“大概是7点出发的”他闭上了眼睛，沉浸在了回味中，“我进去，找了莺歌……诶呦，，那个老古董的床……莺歌……”
宋松打断了他，“几点回去的。”
吕又容清醒了过来，“11点多走的。”
宋松看着他，应该可以推断出干了什么，没打算问，但吕又容被越看越慌，急忙说道，“期间他们都能作证的。”
宋松叫过来张维，让他去怡香馆核实情况，让吕又容休息一下，等下再继续盘问。
李西和曲佩诚先来告别，这时候吕吉走过来，拉了拉李西的衣角，“姐姐。”
李西蹲下来了些，和她同高。“怎么了？”
“我想和你问一下，他死的痛苦么？”眼睛睁的大大的。
李西不知道他想要个什么答案，刚想要委婉的开口，曲佩诚就抢先道，“十几刀，刀刀正中要害非常痛苦。”
“曲佩诚！”李西想拉住他，不想他和小孩子说那么多太血腥的场面。
“但也有个好消息，他死亡之后才被推进水里的，所以水一点一点侵食他肺部的憋炸感，他有幸没有感受……”
小男孩看向曲佩诚，“那真是太遗憾了……谢谢你们。”男孩鞠躬，转身离开了……
“弟弟，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现在终于没没有爸爸了。”冷漠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
李西想到在昨天，宋松丢下了一个徽章，还是要去拿回的好，刚好也看看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曲佩诚，我想去下通力大厦，你要不要先回去等我？”
“你又要我心率超180嘛！我们一起去。”
“那你可得躲好了，可别被伤着了。”
“你看不起谁？咱着胳膊腿的厉害着呢，实在不行……我……我点他们穴。”
“那不得先定住了才能让你点？”
两人边走，路过一家打啤酒的，打了两杯现榨冰啤，李西先拿着走，曲佩诚留着结账。
刚走到巷子口，巷子口出来一群混混，他们看到李西，清秀好看的长相，像刚毕业的大学生，眼神迷离，兴子起来，一个满胳膊都是纹身的男的先走了过来，“诶呦，小姑娘，这里很危险的，怎么还喝酒了？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和哥哥们说一说。”
李西索性，脚步虚浮，眼神飘荡，走一步停两下，时不时的还捂一捂头，看上去十分让人心疼。
花臂男赶快走了上去扶住李西，李西一个踉跄，搂住了他的腰，看上去时腰，实则李西的手正在满满向上探寻，在他脊柱上，找对了点，这个位置打人，非死也要残废。李西刚要聚气，一只手拉住了她，顺势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带了过去，花臂男也被扯开了些距离。
李西好一个遗憾，只得把散了气的手又搂在曲佩诚的腰上，头靠在他肩膀上，“亲爱的，你可算来了，快带我回家……这是哪儿啊。”声音柔柔弱弱的。
两人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李西又把头往下埋了埋，又转了转，曲佩诚就一个想瞬间把她扔了出去的心。但没办法，自己的人，忍。
这几个混混看着曲佩诚，有个仗着自己喝多了上脑，想来抢人，刚要靠近，李西一个后踢腿，正中要害。人也顺势换到曲佩诚另外一个胳膊上挂着。
“他妈的，给老子上！”
几个混混七脚八脚的都冲了上来，拿刀带棍的。醉意从李西的脸上一扫而空。先一个扫腿再接一个后肘猛击，利落干脆的把人干倒在地上。
曲佩诚很自觉的躲在了角落，就差搬个板凳支个桌子再放点瓜子拍手叫好了。
没瓜子，那就鼓鼓掌吧。
后面有个偷袭的，李西又一个背摔，摔了还甩走一个。
曲佩诚两手合十在胸前为李西鼓了三下掌，“精彩啊，这录下发小破站，不得大火啊……改明儿得给李西好好弄个造型，打造一下个人IP.这颜值，这技术，真是浪费。”
又有一个人拿着棍子冲了上来，李西侧眼一瞄，偏头一躲，抬手把他的手腕拉过来，一提，脱力的手再也抓不住棍子，掉到了地上，抬膝就是关键部位的致命一击，只听一声哀嚎，曲佩诚闭上了双眼，真疼。
李西不急不慢，稳扎稳打，忽而转西，忽而转南，直面就是一拳，顿时鼻血喷溅，捂着脸就跑走了。就在这时候，花臂男朝着李西就是一记猛棍砸来。
“李西左边！”
李西侧身闪躲，但是没来的急，被棍子砸到了地上，花臂男冲了过来。情急之下，李西侧卧，着地旋转，同时右脚向上旋转带左脚起，左脚一起跟着就是一记上提，泥沙飞溅。接着，她虚实并用，连续三掌，一掌猛过一掌，上手夺过他的刀，单手一绕，刀到了李西手上，她拿稳，顺势就要出。
曲佩诚马上叫住了她，“李西，放他们走。”
李西打的有点儿上头了，听到曲佩诚的声音反应了过来，她扔下手上的刀，对他们说，“快滚。”
看着地上的狼藉，两人摇了摇头。
“李掌门，您演技不错啊。娇嗔、妩媚，够茶够茶。”
“承让承让，曲医生也……咳咳咳……”
曲佩诚赶快扶住了她，“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没事，不用。”
“你不是医生。”
好吧，在这个事情上，曲佩诚还是专业的。
“是那一记棍子砸到了内脏，快跟我回去。”说着从身上拿出来纸巾，“给，擦擦……”
李西抬手擦了嘴角的脏，又看了看胳膊的擦伤，“没事……缓一下就好。”
“跟我回去……现在。”
“曲佩诚，我就去看一眼。”
“不行。”
“你再等我五分钟。”
“不行。”
李西无奈的靠在墙上，双手插兜，夕阳打在她身上柔和又温顺，仿佛刚刚出狠手的不是她。只是嘴一直撅着，不往前但也不和曲佩诚回家。
曲佩诚看着她刚刚打斗扯开了些的衣服，漏出了肩膀喝锁骨，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套了上去，“不急着这一时，跟我回去养好了身体，理清了思路，事半功倍。”
李西接过来了衣服。
曲佩诚又笑笑，“不生气啦。”
“曲医生能言善辩的，那我生气不得天天被气死呀。”
一句话就说的曲佩诚又想怼回去了，“喂，我这不是为你好，啊你这，好心都给了驴肝肺了。”
“没文化你就闭嘴吧。”李西没有穿衣服，而是把衣服套到了曲佩诚头上，跑了。
“诶诶！你又欺负我……你等等我啊……你还用轻功……胜之不武啊！”
“再不跟上，天黑啦！”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两人往南，沿着灰瓦红墙，院落墙根，河岸胡同，一片新月透过云层，清清白白，勾勒出威武的城亘影廓。
“天黑黑，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