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榕儿一岁了。
对于吴珊来说,这一年,她照顾娃的同时,在忙再累,都要努力工作,连生病的机会都不曾拥有。
常言道为母则刚,这眉目都是慈善的,身上有种特有的善良和大度,还有身材管理的自律,学习赋能的自信,吴珊看起来不再是清纯美少女,而是性感和优雅。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安全感就是兜里有钱,兜里有钱,心里不慌,物质基础决定精神需求。
要想好好爱孩子,先爱自己,尊重自己,充实自己。这不,等孩子睡了,赶紧爬起来学习新知识,不断充实自己和内心,学习40分钟就开始跳操,精神和身体,总有一个要在路上,唯有努力才能提升自己的价值。
通过一年多的磨炼,她具备了单独谈判客户的能力,但她还总是要拉上一个销售部人员陪自己一起来完成一个订单,自己只拿对半提成,因为她没有想过抛弃自己的专业,通过销售增加收入,只是暂时生存的手段。
说到底,她还是不太喜欢饭桌上那些浮夸放纵的氛围,有酒后真诚,也有虚幻,更有为了活跃气氛而说一些违心的话去博取客户的欢心,表面看起来似乎是在吃饭喝酒,但是重点不在酒,而是局,为了特定的目的,联络感情,扩大人脉,借酒局谈生意,要想在酒局中做到八面玲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一位女性,有太多需要牺牲的。
今天的酒局,就是请销售部史经理跟自己一起去签单的。
饭桌上,吴珊一身黑色紧身包裙,一头灵动飘逸的卷发披在肩上,修长的玉颈下,胸前若隐若现,素腰一束,笔直白皙的腿,脚上瞪着一双高跟鞋,精致小巧的脸上铺了层淡淡的妆容,微微勾起嘴角带着魅惑的笑意,正在给酒桌上客户倒酒、盛汤,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酒桌上......
史经理没有喝酒,他这次主要负责吹牛谈合作,吴珊负责打配合和推波助澜,不停地敬酒倒酒,另外一位销售部同事负责轮圈敬酒,要把客户喝尽心。
三个人配合的很到位,吴珊在恰当的时候,拿出随身带的合同,饭桌上就签了。
喝完酒出来的时候,几个男人都歪歪倒倒的,其中一个油腻中年男,就是说话算数拍板签字的那一个,故意往吴珊身上歪,还趁机揽了几次吴珊的腰,史经理见状慌忙牵起他的手,一路扶着他下台阶。
“来来,哥,我扶你,你慢点。”
“嗯嗯,吴珊,很不错,不错,我喜欢。”
“是是,不错,你小心台阶。”
......
好不容易,把客户都陆续送上车后,史经理开车载着吴珊和销售部同事离开酒店。
那个销售部同事住的也太近了,只好先送他到家,没多久就到了。
送走了同事,坐在副驾驶的吴珊感觉有些紧张,开着车的史经理老是侧脸看她。
“阿珊,你用的什么牌子香水,好香啊。”
“史经理,前面车多,你悠着点。”
“放心,我今天没喝酒。”
“......”
“阿珊,你老公还是在国外吗?”
“他......哦,是的。”
“你们这样长期分居,合适吗?”
“哦,他那边也快结束了,说回来也快了。”
“他留你这个美丽的女人在国内,合适吗?”
“看你说的,每天两点一线的日子,有啥不合适的。”
“......”
“你就没有想过,找个男人替代他。”
“史经理,你是不是走错了方向?”看着史经理从旁边道上拐过去,吴珊有些惊慌,连忙问。
“我们走近道,早点送你回去。”
“......那你别走错了,我着急回去,家里阿姨也在等我呢。”
“......”
“你这走哪里了啊?越来越黑了呢?”
不知道走了多远,周围看不到一些高楼大厦了,只有一些星星点点的路灯,感觉是到了一些厂区附近,路上基本上没有其他车辆,漆黑一片。
车速慢慢降下来,车子停了。
“史经理,你......”一阵不好的预感袭击着吴珊昏沉沉的脑袋,赶紧悄悄摸了下门把手,打不开,已经落锁了,这时候不能惊慌,要冷静。
“阿珊,我喜欢你很久了。”史经理边说边解开安全带。
“史经理,你别开玩笑,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
“这又不影响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互相温暖。”
“不可能的事,别乱说。”吴珊慌忙解开安全带,正想起身。
“怎么不可能了?”说着,史经理凑过来,猛然用力抓住吴珊的两个胳膊,把她堵在座位上。
“你别这样,把我送回去,好吗?”吴珊开始请求这个男人。
“不行,你装什么清纯,看你今天妖娆的样子,不就是想男人了吗。”史经理开始强吻她,胡乱地从脸上到唇,一股羞辱感冲遍全身,在这漆黑的厂区附近,是没有人来帮自己的。
吴珊紧紧闭着嘴,咬着牙齿,想使劲挣扎从座位上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有些绝望了。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我闹到公司,你有什么好结果。”
“你敢闹吗,你不要名声了,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别人会信你吗?”
这个时候,也不能刺激眼前这个男人,害怕他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吴珊放弃了抵抗,任由他吻自己的唇,脖颈,胸前......
羞辱气恼无助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没有醉,只是人太弱小,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有对等的力气去挣脱。
“我大不了离开这里,可你呢,你努力了半辈子的公司,值得吗?”吴珊说出这句话,还是想争取最后一点希望。
停顿了一下,史经理可能觉得她无趣,也可能是权衡了利弊,缓缓停了手。
“不想都难堪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史经理说着打开了车窗户,摸出了一支烟点燃,猛吸了几口,丢到车窗外。
“......”这是在威胁她想继续工作的话,这事最好闭嘴。
史经理重新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在黑夜里疾驰而去,离开了偏僻的厂区。
重生之后的庆幸,虽然悔恨和恼怒充斥着全身细胞,多么痛的领悟,以后打死也不会单独坐上一个男人的车,是死是活都是定数。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她下车,都没说话。
打开车门,一路狂奔,上楼打开门,阿姨已经回家,闺女已经睡下了,阿文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放下包,冲进卫生间,不停地洗脸和手还有脖颈,把身上的衣服都洗湿了,才走出来。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你还喝酒了?”
听到阿文走过来问,她一个快步冲过去,抱住了他,轻声哭泣......
“你怎么了?阿珊。”阿文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两只手不知道放到何处合适,只能怔怔地站着。
“......”
她没有说话,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只想抱抱他,寻求依靠和温暖,提醒自己还活着。
哭了很久,泪水打湿了阿文的衬衫,阿文正想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膀,她开口了。
“两年了,他说让我等两年,可他没有来找我。”
“这......你......”
“我要给榕儿找个爸爸,我不想等他了。”
“啊......我......我也觉得,不要再等了。”
“对了,你今晚可以不回去吗?”
“咋了,你不会看上我了吧?”认真的话每次都是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才能不尴尬。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这可是我日思夜盼的事。”
“说真的,今晚我确实有些害怕,你就留下陪下我们吧。”
“好,不过,今天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只是有些感伤。”
“那我们再抱会吧,我也有些感伤。”阿文顺势搂紧了她。
“我该去洗洗了,我也困了。”
“你,还好吧?”
“谢谢你等我回来,我没事了。”吴珊慢慢从阿文怀里抽身离开。
转身进了卧室,看着睡着的榕儿,她已经慢慢长大,嘴里多次念着爸爸这个词,吴珊觉得,榕儿一定很想爸爸,不是干爸那种。
榕儿有了爸爸,自己就有了老公,就有了真正的家庭,也会让周围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打消乘人之危的念头。也许就不会发生今晚的事情......
今晚的突然和恐惧,她害怕了,若总是一个人来来去去,让男人们觉得她就是假正经,说没有放纵过,就是恶心别人。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上一刻沮丧到了谷底,这一刻坚强的连自己都心疼。
因为没有人会懂得她到底有多痛,没有人会懂她到底要怎么继续生活下去,不是流泪就能挽回失去,不是所有人都得听你的诉说,还要去庇护你,别人也有别人的生活,也许唯有家人才可以相互倾诉,相互搀扶。
岁月就像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一地鸡毛的现实,中间是飞快流淌的河流,一些伤痛,在无涯荒野的时间里,只能让你领悟和觉醒。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把房间隔成两半,一半是黑暗,一半是光明,像极了现在的生活,一半是过往,一半是现在。
时光真是个残忍的东西,它催促着她跌跌撞撞一路成长,又一点也不顾她,总是频频回头张望。
也许,成年人间结束一段关系的方式,并不是争吵和崩溃,而是默不作声的疏离。没有大张旗鼓的送别,也没有撕心裂肺的挽留。
只是在心照不宣的默契中,从无话不谈到杳无音信,从形影不离到天各一方。
也许是因为他们的时间和精力都有限,所以没办法去搭理那些远方的关系。
记忆中他,与她,也许都静悄悄地退出了各自的生活。
爱情这杯酒,握着孤独的酒杯,装满了泪水,杯杯都是苦涩的滋味,她喝的伤痕累累,谁把她安慰,心里的苦不知说给谁。
付出的感情再也收不回,一回一回痛彻心扉,她等的好累也好疲惫。
歌词说的没错,你不曾心碎,怎么知道我的悲伤;你不曾喝醉,怎么会看到我的眼泪;
你不曾象我一样付出,哪里懂得爱一个人的痛苦,想一个人的悲哀,等一个人的凄凉;
你不曾象我一样深爱一个人,那会懂得放弃是真的好难,好难!
......
再难,也要试着放弃,放弃就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