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看了一眼,故意忽略她的费芽儿。

    又看了一眼,肖五郎那谪仙般,俊宇温良的脸。

    相公太帅看来也不是件好事啊!

    费芽儿听到肖五郎拒绝,心下觉得委屈的不行。

    垂头时不经意,看到两人的衣袖间,十指相握在一起的手,一时心中难受的,眼泪夺眶而出。

    肖五郎见状,也不好再说难听的话,毕竟是恩师的闺女,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过也没有多理会她,而是牵着初荷越过她离开。

    虽然他不为美色所动,让她很是开心,不过想到他们天天在一个学院共处,初荷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喜欢你!”初荷闷闷的开口。

    此时二人正走在一拱桥中央,肖五郎停下脚步,与她并肩看着河对岸两旁的街道,人来人往的人群。

    “娘子,我管不住别人的喜好,但我知道,我已娘子足矣!”

    肖五郎伸手将她揉进怀里,“我没有办法保证,这人世间的无常,但是为夫能保证的是,此生,唯你一人!”

    “一生太长,太多的未知数,我们珍惜当下,过好每一天就好。”

    初荷想起自己的父母,曾经爸爸妈妈也是恩爱过吧!

    不知何时起,他们的矛盾多了,争吵多了,到最后只能以离婚来收场。

    一阵冷风吹过,初荷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肖五郎宠溺的将其揉的更紧一些,轻声道:“娘子冷吗,我们回吧?”

    初荷抬头,退出他的怀抱,“你一个人住外面不方便,要不我们去买个婆子,照顾你饮食起居,这样你就能安心念书。”

    虽然买人这件事,初荷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不买人家买,如果没人买那日子会更苦。

    肖五郎想了想,确实是有些麻烦,明年的秋试在即,他虽然有上辈子的记忆,也不能掉以轻心!

    人牙子见二人来,心知生意上门了,立马热情的带着二人去挑人。

    二人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合适的,都一些小女孩小男孩,买来帮忙干活还行,买来照顾肖五郎的饮食起居就不合适了。

    人牙子见她们的样子,想着不能错过了生意,便问道:“公子,夫人二位是要挑些什么样的人?”

    “年纪大点的,最好是夫妻。”肖五郎率先说出了要求。

    人牙子一听,心中一喜,“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初荷问。

    “只是那夫妻二人,要带着孩子一起才肯卖身,那孩子已经病了许久,夫妻二人实在没办法了,这才逼不得已卖身救儿。”

    “带我们去看看!”初荷道

    人牙子为难道:“人现在没在牙行,不过卖身契在我这儿。”

    人牙子停顿了一下,“呃…如果夫人真想买,可先付定金,这卖身契给你,明日我便带人过去给您看,满意您就留下,不满意,只需给些跑腿费就行。”

    初荷想了想便同意了,给了她五两银子,拿了收据和卖身契就同肖五郎离开。

    两人没再逛,而是直接回了家,直到第二天,人牙子带着人来敲门。

    初荷用着哀怨的眼神看着,精神焕发,已穿戴整齐的肖五郎。

    这厮,还到底是不是人!

    肖五郎回身,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一下

    “娘子你再睡会儿,为夫去去就来。”

    初荷懒得搭理他,在他出了屋子后,哼哼唧唧的起来,梳洗一番,然后便去了厅院。

    “公子,你看看他俩可合适?”

    人牙子见人开门,立即赔笑脸,上前询问。

    肖五郎看向二人,虽然衣衫褴褛,但是很整洁,看着也是爱干净的人。

    男的虽面色如棕,腰椎唯弯,可满脸的诚恳模样,看着倒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那妇人同样也是,慈眉善目的面相,发髻打理的整整齐齐,用一块篮布包着。

    手指甲也是干干净净,不见污垢。

    “不是一家三口吗?那孩子呢?”

    肖五郎左右不见孩子的身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夫妻二人闻言,立马跪拜,“承蒙恩人买下我们夫妻二人,今早得了五两银子,我们就带着孩子去了医馆,大夫说让在那住两天,不宜移动。”

    肖五郎点头,看来这人牙子是个好心的,给了五两定金,竟然全部给了他二人。

    “相公,让他们留下吧!”这时梳洗好的初荷来到门边。

    肖五郎掏出了十两银子给人牙子,人牙又给了夫妻二人五两,便开开心心的离去。

    “你们先起来,咱们这不兴动不动就下跪的,只要你们忠心,你们便是我们的家人,反之同样也是严惩不贷的。”

    初荷来之现代,不习惯有人动不动给她下跪。

    她虽心善,但是有些丑话还得说在前面,以免造成严重的后果。

    夫妻二人连忙相互搀扶着起身。

    “老爷,夫人放心,我们夫妻二人绝无二心!”男人保证道。

    “先进来吧!”肖五郎让开门,竟然已经买下,这些事便是家事,哪有家事在门口讨论的。

    进到院子后,夫妻二人便将自己的身世,禀报给初荷肖五郎。

    “小人姓李,名叫山奎。”

    “奴婢叫杨秀英。”

    “是前不久从北方一路逃荒至此,好不容易在坳背村落脚,可天不怜悯,我儿李宝儿不久便发起了高烧,一直不见好!”

    “若不是老爷夫人将我们买了,只怕我儿命不久矣!”

    李山奎在说,杨秀英在一旁抹眼泪。

    初荷听的也是心中不忍,“大夫如何说?”

    “劳夫人挂念,大夫说是肺痰淤,针灸几日便好。”

    初荷一听,也暗自松了口气,转头看着一声不吭的肖五郎。

    肖五郎回与她一个微笑,意思是娘子做主就好。

    初荷会意,继续交代着他们要做的事。

    “目前也没有特别的事要做,秀英婶你就每天负责,相公的饮食起居,其他的事,你们听从相公的吩咐便是。”

    “是!”二人齐声应道。

    “等宝儿好些了,便接回与你们同住。”

    “谢夫人,谢老爷!”二人说着又要下跪。

    “别跪!”初荷阻拦道。

    二人硬生生的僵在半空。

    “你们且先去安置,就住…将西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以后你们一家人就住那吧!”

    肖五郎寻思着,他们一家人也好有个,自己私人空间,便指了个较远的屋子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