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陈国公幕僚张毅麾下的那个女杀手,老张啊,这下我们可以交差……”
“咳”
张行成急忙轻咳,提醒贞王爷。
“放肆,郑居胥,你可知罪”
“回王爷,下官不知,区区一份供叙,难道就要定了我这堂堂的四品刺史不成?”
“你还……”
“慢慢慢,消消气儿,丁县令,你可以证据”
“回宰相大人,玉蝶飞花已被擒获,现关押在大牢之中”
“传”
三人等了半天,衙役才急匆匆的跑来禀报。
“报钦差大人,玉蝶飞花已被人毒死”
“什么!那尸体呢?”
衙役急忙把尸体抬了上来,尸体已经被老鼠咬的破烂不堪。
“这……哈哈哈哈,丁大人,你不会说这是玉蝶飞花吧,哈哈哈哈,我郑某也算是开眼了”
不止是郑居胥,就连王爷和张行成的脸色都不好看,唯独例外的是费斌,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
“各位大人,尸体虽烂了,但证物还在”
说着丁道缓缓的从尸体上解下扣有花镖和短刀的腰带,腰带夹缝中夹有一封信,明黄色的信封上绣着两条飞龙。
“大人……这……”
丁道故作紧张,手抖个不停,贞王爷一把抢过书信,放入怀中,闹了半天现在才进入正题,至于在场的知情者,恐怕都不会留下。
“本王二十年前围捕过此贼,这条腰带确实是是她的证物,郑居胥你勾结谋逆大盗,意在何为?”
“王爷,我……”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耐不成?”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看来天要亡我啊,楚熊,你算计了一辈子,却算漏了权势二字!丁道,我杀了你为吾弟报仇!”
郑居胥突然曝起,手向怀中摸去,仿佛怀中真有短刀一般,可他似乎忘了身后的禁军,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大刀落下,兄弟两人,皆被腰斩,倒下去的一瞬间,双手滑落,空空如也,郑居胥是一心求死,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死,这件事儿牵扯二十年前皇家之事,绝不会公开,自己一死便在无下文,那么他郑家至少还能保住血脉,瞬间温热的血液溅了丁到一脸。
“不好了,王爷,郡主被楚公子挟持了”
就在先前郑封被腰斩之时,楚秋池溜出大堂,凭借以前和王爷的关系,轻松混入郡主卫队,劫持郡主,驾车逃离。
“什么!哎呀!老张啊,被你害死了,你这都什么破主意啊,要是我儿出半点差池,我烧了你的相府”
“老家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那个楚秋池不是你带进府的吗,怪的着我吗?”
丁道还在那儿愣着,贞王爷一大脚丫子给他踹回来现实。
“还发什么愣啊,救人啊”
丁道这才恍恍惚惚的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渍,一路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
“这么多禁卫就拦不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
“郡主在楚秋池手中,弟兄们不敢动手,老家伙你先别急,你!快过来!”
“怎么又是我?”
“废话,这是你的治下,我不找你找谁?”
“是是是,宰相大人吩咐”
“宰什么相,相什么宰,快想想他能去哪里?”
“对,快想想,想出来了本王有赏,想不出来本王斩了你”
丁道顿时一阵头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夺过马匹,骑马狂奔,没走几步,侧面杀出四姐妹和丁墨带领的二十余名丁家子弟,一些人浩浩荡荡的直冲城西。
“老家伙,看到没,这个丁道不简单呐”
“怎么了?不就几匹马几个人吗?”
“亏你还是个王爷,你仔细看看,这些人的骑马姿势,绝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那四个女的,绝对的轻功高手”
“你这一说还真是,不对,这些人绝对经过高手的训练,这种攻击阵型把丁道牢牢的护在中间,攻防两利,不错不错”
“不错什么啊,在不追就来不及了”
“糟糕!你个王八蛋又招我,我儿要出事我绝对烧了……”
“烧了我的相府是不是,你天天就那么几句,快追吧”
丁道一些人直奔城西,只差一步就能赶上郡主的车,结果眼睁睁的看着楚秋池绑着郡主进入楚家祖宅,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是当时丁老太爷送给楚熊的,大堂的匾额还是丁老太爷亲自题的。
丁道嘱咐众人把院子围了起来,自己则推门而入。
“见过小少爷”
刚一进门,几十名护院和杂役下跪请安,丁道瞬间就明白了,楚熊还是当年的楚熊,可楚家早已不是当年的楚家。
“怎么样?这是我按照当年老主人的院子修建的,所有的仆人用度全部是当年老主人的习惯,小少爷请”
怪不得丁道一进院门就发现非常熟悉,他所居住的院子就是爷爷留给他的,只是后来被父亲强改了,看到大堂上题的“天乐居”三字,丁道恭恭敬敬的深深一拜。
“这是当年主人留下的,我一直不懂老主人的意思,直到那天我见到了您,您坐在石桌上下棋的模样简直和老主人一模一样”
“所以你才借悔过掩饰泪水”
丁道一直觉得不对,楚熊对自己感情不深,只是认罪而已,怎么哭的那么伤心,现在明白了。
“不错,老主人待我天高地厚之恩,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其万一,可我就是不服,当年老主人病重,为何留下老花,唯独赶走了我,做生意我比他强,他就会鼓捣那口破锅,做人我比他强,府里人个个都喜欢我,可我就是不明白老主人为何不留我?”
“你看看这封信吧,我爷爷交到我父亲手中,我父亲一直没机会交给你,直到蓝田回家,他才把这封信带给了我,要我在最后的时刻交给你,现在是时候了”
楚熊颤颤巍巍的打开信封,满片只有一个字“利”,楚熊越看越激动,不觉得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利!利为势所驱,势为利所动,老主人啊,老楚错了,老楚知错了,老主人啊”
丁道看着已过古稀的楚熊哭的跟个孩子一样,一时有些心痛,自己还准备了一大把证据,没想到区区一封信,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完全是可有可无。
“老楚叔啊,你可知当年老花婶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小少爷,老奴知错了,快告诉我”
“我爹让我告诉你,其实老花婶一直没有离开,他无意中从我爷爷口中听到了他对你的预判,我爷爷早已断定你必败无疑,老花婶跪了整整一夜,才让爷爷答应救你,爷爷故意让老花婶离开你,看你是什么反应,要是你能求他把你留下,尚有一线生机,可你却孤零零的离开了,老花婶伤心欲绝,绝食二日才被发现,大夫救治时发现她以有二月身孕,老花婶才有勇气活了下来,为了你,为了老花婶,老花叔决定迎娶老花婶过门,这样就能保住老花婶的清白,我爷爷当时已经为老花叔物色好了媳妇,老花叔已死想逼,爷爷才同意的,后来诞下一女,老花叔含辛茹苦的养大,我爹特意将她许配给我丁家子弟”
“哈哈哈……哈哈哈……老花啊老花,到头来你替我养了一辈子闺女,啊哈哈哈……”
看似大笑,实则大悲,一张老脸都已经狰狞的不成样了。
“对了,还有一句话,你老楚永远也比不上老花,任何时候!”
丁道起离开,踱步走向后院,而楚熊已经疯疯癫癫,后院中也传出阵阵惨叫。
“行了,他已经死了”
“不行,我夫君的仇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报的”
“那好啊,里边还有一位,不过他已经七十多了,你可要轻着点儿,别玩了没几下就死了”
郡主已经在旁边吓晕过去了,可想而知刚刚楚秋池得到了魏夫人多温柔的关照了,就在丁道给郡主解开绳索的时候,突然发现郡主怀中藏着一颗大印,掏出来一颗,不是大印,是一颗金狮镇纸,瞬间汗毛倒立。
“亏我抢先一步啊,要是慢一步,这盗用天家御品的罪我可承受不起”
把郡主扶到前院,果然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小了,楚熊终究还是没抵过魏夫人的手段,没几下就呜呼哀哉了,放下郡主,丁道屏息靠近大门,魏夫人刚收刀出来,一柄软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斜刺她的胸膛直贯而过,魏夫人反手一刀,同时又是两枚花镖打出,可奇怪的是一刀仿佛砍到了盔甲是,两枚花镖也被轻松接住。
“你……丁道……你……你会武功”
魏夫人看着丁道被划破的衣服下露出的软甲,一时有些气急。
“我从来没说过为不会啊”
“为什么杀我?”
“你是朝廷钦犯,我是朝廷官员,杀你很奇怪吗?”
魏夫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发现自己的伤口和夫君的伤口居然一模一样。
“这……这伤口……你……”
“不错,魏明是我所杀,袖刀也是我的人砍的,他们姐妹一共四人,袖刀各有不同”
魏夫人再也压制不住了,一下爆起,射出数只花镖,都能丁道接下。
“还给你!”
几道花镖射回,魏夫人重伤之躯怎么可能躲开,一生花镖杀人无数,最终死在了自己的花镖之下。
“哎呀,怎么还不出来呀,不等了,老张,让卫队冲进去”
贞亲王刚想指挥卫队冲进去,丁道背着公主慢悠悠的出来了。
“丁县令,怎么样了?”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卫队,给我冲!”
“别,别忙了,他们都死了,不知道是谁干的,我进去的时候就检查了,大小几十余口,无一幸免,楚家主父子都不成人形了,太惨了,好在郡主无恙,被我救了出来”
丁道刚说完,冲进去的卫队就退了出来。
“王爷,院内突起大火,大火已经蔓开来了,救恐怕是救不了”
“救?救什么救,包围这里,凡是从里边逃出来了,一概格杀!”
“是!”
众人回归县衙,当日晚上,丁道就联合钦差卫队包围了蒋沈两姓,不久之后蒋沈两家嫡系、冯绍辉、杜娘、斐格、左迁安、刘泰等一众为非作歹之人全部被正法,自此都昌的四族两性全部被剿灭,百姓们的生活得到了大幅改善,老百姓们为丁道歌功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