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密室恢复原样,我和黑衣人出了铁屋。
书被我塞进胸口,此时胸前鼓鼓囊囊的,黑衣人扫了一眼我胸口。
“看什么看,别打我书的主意,你不是也拿了东西了嘛!”双手捂住胸口,怕他来掏我的书。
方才在小书房角落挂着个马甲,被他拿了。
月光下黑衣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像是在笑。“走吧。”
过了桥,我打算与他分开。
“就到此吧,后会无期。”
“等等。”
“还有什么事?”我转过身去看他。
黑衣人盯着我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我再次捂紧了胸口,他难不成还是想要我的书,却不好意思开口?
“你头发乱了。”
说着黑衣人走了过来,拨开了我头顶的马尾。
过桥的时候风太大,应该是刚才吹乱了。
“谢谢。”转身离开,走了一会我回头看了一眼,黑衣人居然还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加快了步伐,万一他一会反悔了怎么办,谁知道在武功秘籍面前他能干出些什么事。
终于拿到下半册,激动了大半夜,天快亮才睡着。
我如期地睡过了头,是被软玉摇醒的。
为了省时,早饭没做肉,果然遭到了众人的抱怨。
“怎么回事,伙食才刚转好了几天,又恢复了!”
“怎么只有青菜?”
“徐老头不是回来了吧。”
以防被认出,我已经不去饭堂,这些话是回来的李山告诉我的。
“原来以前萧山派弟子日日食素。”李山调侃道,“怪不得我们来的时候那么多鸡鸭牛羊,原来是当宠物养了。”
想起我们来这不过几日,家畜就少了很多。
“练武的人,哪能日日食素!”达子附和道。
“公子,你不知道,这几日天天有弟子夸赞饭菜好吃呢。”
软玉端着洗好的菜走进鲜屋,不忘与李山眉目传情。
为了弥补早上的空缺,中午的肉我做得多了一些,却仍遭到了差评。
原来卓小江涨了饭菜价钱,说是肉贵。
“青衣,照你这个做法,饭菜是好吃,可是再这么下去我们要入不敷出了。”卓小江一手拿着算盘,拨了几下给我瞧。“一顿就要耗去这么些,再过些时日我就得去采购牲畜了。”
徐小仙看戏似的靠在一边,一张脸上尽是冷漠。
其实我一开始就感觉这个少年对我有敌意,可是以前我们从未见过。
察觉到我的眼神,卓小江握拳咳了一声,闻声徐小仙走出了鲜屋。
“你别与他一般见识,他就那样。”卓小江道。
“怎么说也十四五了吧,不该这样瞧人。”我不满道。
卓小江咳嗽了一声,“他十八了,我才是十五。”
包括我在内,其他人都怔住了。
他居然还比我要大一岁,可是面上稚嫩的能掐出水来。
鲜屋只剩我和卓小江的时候,他告诉我,徐小仙的妈妈在他跟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他爹从此一蹶不振,门派内部比赛的时候一心求死,死在了擂台上。
而徐小仙的妈妈,有一颗和我一样的泪痣。
我无奈,却没工夫再去想徐小仙的事,打算晚上回小屋练习心法。
心法很薄,一会就翻完了,都记在脑子里了。
云姐曾经教我的吐纳法,是无极心法的基础,我已练的差不多。下半部讲的是如何在身体内周转这些气,打通全身经脉。书中记载了四五种周转方法,可用在不同场合。
像我之前被叶轻云追,他气息平稳,而我却上气不接下气,就是气没运转起来。
想到这里,我兴奋起来,下次可以跑得久一些了。
嗯?我为什么要被他追……
练功去了几个时辰,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这气息运转相当耗能,平日里我可是不会加餐。
摸回鲜屋,我给自己煮了碗面。
正吸着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进来,盯着我手上的面,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说着老头的脸凑了过来,我一把端起面侧到一边,我才刚吃一口。
老头搓搓手,一脸渴望。“老头我也饿了,给我也煮一碗吧。”
“你是何人,大晚上的跑来鲜屋,晚饭时间已过。”咬断了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是……新来的?”老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点头,又吸了一口面,实在是太饿了。
“如此甚好,给我也来上一碗吧。”老头突然坐在我对面,端坐好看着我,像个贵客一般。
我突然想起,海味堂的堂主是个年近七十的老者,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
见我若有所思,他点了点头,“你想的没错,我就是堂主。”
我将老头上下扫了一遍,这老头的衣着,和昨晚那个老头一模一样,原来昨晚他就回来了。
“呃,原来是徐堂主啊,您这是打外头回来了?”我放下面讪笑道。
老头依旧端坐看着我,一副等上菜的架势。
我只好放下手中的碗,转身给他也做了一碗面。
大半夜的,我和老头面对面,大口大口吸着面,声音此起彼伏,颇有几分比赛的味道。
“堂主,您这几日都干什么去了?”我边吃边问。
“一个臭老头请我过去喝两杯,住了几日,打了几架。”
看不出这老头年纪这般大了,还能与人动武。
老头又吃了几口,“丫头,手艺不错啊。”
“是吧,好吃您就多吃点。”我回道。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叫我丫头,这下完了,一见面就被识破了。
“堂主,我……”我想解释,又一时语塞了起来。
“吃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没谁规定厨子不能是女的。”
老头继续大口吃着面,完全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松了一口气,我低头喝完了汤,总算了恢复了精神。
“堂主,那明日是您掌厨吗?”我小心问道。
“你做的这样好,自然是你。”堂主打了个饱嗝,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好……”
辞别了堂主,我回去休息。
徐老头答应在外人面前替我保密,条件是要随时给他做好吃的。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气息也运转的越来通畅,炒菜再也没有过双臂酸痛的情况了。就是徐老头总是凑巧在我半夜加餐的时候出现,和我一起吃。
这日,从食堂回来的几人,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凌云堂过几日就要举行一场比武,连胜五场的人会荣升至戒律堂,学习更高阶的刀法。
其实内心一直有个疑问,云姐叫让找的是下半部刀法,我找到的却是心法。
从前云姐教我的刀法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三十六路,与那传说中的七十二路差了一半。
难不成剩下的一半在戒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