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是金子吧？”
看着面前的这一大坨金色的金属坨子，不太平整的圆球表面反射着他扭曲的倒影，那隐隐泛红的色泽，让他回忆起了自己当年在高等学府进修过的《高纯度金属性质与混合实验》。
掠红江先是拿食指弹了弹，又拿指甲使劲划了划。那沉闷的声音和较为柔软的质地告诉他，面前的这坨金属的确是高纯度的黄金无疑。
程序自认为干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这种只有在神话故事里，仙人才能施展的“点石成金”无疑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技能。于是他自豪的回答到：
“对。”
“有啥用啊？等做成高级施法媒介吗？那也才能提高两三个百分点的经流率啊！”
“呃···不能做成金币什么的吗···”
“？要那玩意干什么？还不如再捏两根枪管子得劲嘞。”
看来羽卫国对于能砰砰砰的大铁棍子有着执着的追求。
“嘛···能捏金子就能捏其他的东西嘛···掠红江老先生，咱们现在的钢铁和其他金属产量有多少啊？”
“啊哈哈哈，能凭空的把石头变成金属啊！真不错真不错！”
“···这其实是玄拙飞乙父母留给她的的宝贵知识点醒了我，要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想到这些，那对夫妻所积累的简介简直是···掠红江老先生，咱们现在的钢铁和其他金属产量有多少啊？”
“啊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想必哪两位曾经兽人里最强的持典者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吧！”
“···确实是，这两位的思维似乎过于超前了···虽然但是，掠红江老先生，咱们现在的钢铁和其他金属产量有多少啊？”
“啊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你想吃什么？中午我给你包饺子怎么样！”
程序看着蹲下身来背对着他的掠红江，正在不断的来回抚摸着面前金属球。他嘴里一直打着哈哈，装作没听见一样的答非所问。
他似乎能从被他来回蹭的更加平整光洁的金属反光中，看到他脸上划过的一滴冷汗。
随即，他环顾四周，看向众多老者和戴着眼镜的学者。他们这会儿讨论的没有之前热烈了，神情有显得些无奈。
“您要知道，这里毕竟是一个高原。”
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者站出来说到，程序觉得这位应该是地厌族的一名学者。
“之前我们居住的那些地方，地势较低，还是有几个富矿的。不过那个时候生产的金属，大多数都被用来做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了，比如说铁锅菜刀农具什么的。那个时期的金属产量，是并不足以满足我们生产足够的热武器来对抗那些光头的。当然，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去制作那些东西。”
“而这里的各种金属矿石并不是很多，含铁的矿物甚至只能在红土之中提取。同时，这里还是在山神脚下，提炼也不能伐木烧炭、大建高炉，只能由那些至少凝聚了六个‘法条’的中高等冶金天师来。只有他们亲自上手，去熔炼粗矿，去提取金属单质，才不会引起山神的愤怒与排斥。”
“啊，听起来好像很环保的样子。”
“环保啊，的确，是要保护环境的。要是把山神家门口的树都砍了，还弄得这里乌烟瘴气的，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要不是当初啊，来的时候，是连带着锅碗瓢盆一起背过来的，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呢。”
“嘿！你当初不是说烧个陶土的，煮饭吃，能吃着更香吗？是不是你说的嘞？”
“得了吧，你先别贫！就跟我做好了，直接过来抱个扭头就跑的那个贼不是你似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当初我笑话你写一些和泥吧的法文是在浪费时间，但是我不是夸你那跳刀做的花纹好看了嘛~”
“你可真行啊。你还笑话我，你那几条为了钓鱼写的法文现在恐怕是彻底没用了吧！”
“诶，我，你个老登，你要不提这个，我们还是好朋友。”
“那我最好的好朋友请你给我整条鱼呗~要不你来我看着，你催生的禾树上能长出条鱼来也行啊！”
···
程序已经习惯了大家说着说着就跑偏了，于是他面不改色的听着。听着这位在揭那位的短，那位提起这位小学的丑事。看着玄拙飞乙仰望着蓝天，似乎在翻阅中尝试理解父母的丰功伟业；看着垂珠跑到一边去，尾巴突刺着打着他从没见过的喵喵拳；看着落梅在龚狸的指讲解，学习着厚重典籍上的密密麻麻的知识点。
他还是很喜欢这种窥屏看大家发图的轻松氛围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可以开始享受的时候。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个难度未知，但做起来肯定不会很简单的主线任务。如果他想要继续享受这种安宁祥和的氛围，他就必须确保这是一个可以安静的躺着晒太阳的环境。
于是他起身上前，走到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用的纯金金属球旁边，跟掠红江这位“含糊其辞天师”蹲在一起，搂着他的肩膀说着其实谁都能听见的悄悄话：
“你告诉我，咱们还有多少时间。”
掠红江也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同样小声的，脸贴脸，捂着嘴轻声说到：
“五年又两个月。”
“这么具体？”
“对啊，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咱们兽人啊，绝大多数都在着片高原躲着。往下就是几千米的红土坡，再往下，就是将我们跟那些秃瓢隔开的一片荆棘巨木，和秃瓢他们的流匪山贼了。”
“你别看这周围都是持典者，其实能够跨过‘九典合一’，完成质变的人呢，很少，很少。大部分都是被这道槛给拦住了，只能继续去书写普通的法文了。”
“这样的话呢，虽然能继续变强，但却没办法完成质的飞跃。所以我们呢，一般管这种人叫‘大天师’。”
“而在持典者之中，是有着不少能够潜伏与渗入到秃瓢腹地的人才的。‘明珠’一脉的不少持典者，和专精潜隐的天师，他们是比较擅长隐匿的，尤其是在晚上。所以，他们在大逃杀之中活下来的很多。”
“他们的高阶天师，基本上都是不在这里的。他们都是长期在秃瓢的领地探取情报，执行任务去了。”
“秃瓢他们的高阶皇族、主教神使、达官贵族，都是有反隐反渗透的宝具的。”
“而且他们还有大量的卫队。这些人的实力虽然只有中等天师级别，但是他们手中的枪械，却是在他们的加持之下，能够轻易的撕碎我们没有经过针对性修炼的持典者的。”
“但是，只要是不靠近他们，‘明珠’一脉的情报人员，还是能够在平民聚集的地方探听到足够的消息的。”
“虽然说是五千米以下禁飞，但是‘明珠’一脉的人，大多数都是能够在漆黑的夜里，短暂的飞高，将情报传递给其他能长时间高飞在万米高空的‘上招’‘轩朗’一脉的持典者的。”
“于是，我们就能够获得一些不太保密的信息了。”
“只是，他们的铳械，因为被教会和皇室牢牢的看守起来，保密度太高了。加上铅材料这里没有，发射药所需的硫磺这里也没有多少。”
“所以，我们无法大量的复刻枪械。所以，绝大多数人也就没了抵抗的手段。”
“啊，言归正传。那些光头们将在四年之后进行皇室的继位大典。所以近几年他们都是收束力量，在筹备与争夺王位的。等到了新王登基，五年后的仲秋，他们就要集结大军，向我们发起总攻了。”
“而根据‘明珠’一脉的粗略估计，秃瓢们能够出动的总兵力至少在一千万人，加上至少两千个持典者和高阶权贵。”
“枪炮的有关信息，他们是接触不到的。但粗略估计也至少是人手一把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不过一味的回想过去的失败是没有用的。”
“我们的身体素质并不比那些秃瓢弱。所以，四年以内，让我们拥有足够的、能与那些光头硬碰硬的枪械，这一点，能做得到吗？”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羽卫国突然插了进来，他蹲下来的时候几乎挡住了全部的太阳，显得这里小声说话的两个人格外的阴森。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这样显得特别有氛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