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路放的位置,素恩一下子就懂了,原来是路放没来。
她又看了看周凡:“早”
“早”
“路放怎么没来?”
周凡摇摇头:“可能有事吧。”
这一天过得很快,放学后周凡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路放。尽管是酒吧、路放家还是路放经常去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身影。
一直到晚上十点,周凡路过河边看到了正在独自买醉的路放。
周凡坐到了他身旁:“你到这来干嘛?找你一天了。”
他递了瓶酒给周凡:“殷琴回国了”
殷琴比路放大五岁,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他喜欢了整整7年的女孩。后来因为父亲的工作原因,全家都搬去德国了。
周凡也认识她,小时候路放总带着殷琴去和周凡一块玩,久而久之就熟悉起来了。
“回国了,那不是好事吗?”
“她要结婚了”
周凡有些不相信的问:“她不也才23岁吗?这么算算大学也刚毕业吧而且,她以前不也嚷嚷着不早嫁吗?这消息你听谁说的?”
路放从口袋拿出请帖递给周凡,略带哭腔的说:“她怀孕了”
周凡看着手中的请帖有些不敢置信,他搂着路放,嘴里说不出安慰的话。
“你不用安慰我,她昨晚来找我的时候很开心,那男的应该对她很好,这我就放心了,可是我整整7年.....”路放没接着说,而是崩溃的哭了起来。
周凡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难受的很,酒精迷惑路放的头脑,他哭着哭着也睡过去了,送完路放回家后,正好收到殷琴的信息。
殷琴发了一家咖啡厅的地址给他,他赶了过去。
刚走进去就看见了挺着个肚子的女人
“这儿”
周凡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有些惊讶。原本应该穿着超短裙化着浓妆的女人,如今穿上了孕妇装,他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昨晚见到路放了,他应该跟你说了吧。”
“嗯”
殷琴长叹一口气:“想想以前我们一起玩的日子是多么开心啊,可现在都感觉有隔阂了。你啊是越变越高冷了,就连路放啊,跟我说话都变得尴尬了.....”没等殷琴说完,周凡插了一嘴:“你要结婚了?”
“你都知道了?对啊,我要结婚了。”
“路放....”
“怎么?难道你想说他喜欢我?我知道他上初中就说喜欢我了,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呢。”
“会”
“别骗我了”
“七年了,这七年来你开心他就开心,你不开心他哄你开心,他不开心还得在你面前假装开心。还记得那年吗你刚分手,他原本在广州参加桌球比赛,收到你的信息他用光身上所有的积蓄跑回来找你,放弃了比赛权利。那场比赛,他信誓日旦的告诉我,他会是第一名。”
殷琴捂脸开始哭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为她付出这么多。
“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桌球吗?因为当年你路过桌球室,说你以后要嫁给会打桌球的男人,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他日日夜夜都呆在桌球室里。”
“他不该为我这样做的”
“可他还是做了”
她擦干眼泪,长叹一口气,强颜欢笑的说:“我明天结婚了,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些的,我希望你们俩都能出现在我的婚礼里,明天见。”她正起身想走
周凡跟着站起来:“我是看不惯他总为你付出,而你却在享受。”
殷琴没有回应,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路放和周凡还是去到了她的婚礼,素恩看着空白的座位,莫名有些寂寞。
周凡搭着路放的肩:“这次就得真的放下了。”
路放点点头
俩人走了大厅,大厅内人山人海,都是一些陌生面孔。路放在看着照片上殷琴穿婚纱的样子微微一笑,印在眼前的是他做梦都想娶的女人。
可又看了看她身旁的男人,再对比对比自己,确实是比不上。对方有权有势,是公司的大老板,而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他自卑的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新郎新娘的身影,有人开始催促了。
“怎么还没出来?”
“怎么这么久啊”
突然接收到了个坏消息:“新娘在来的路上出车祸了。”
听到这个消息,路放跑了出去,他急忙赶到医院,周凡紧追其后。
到了医院,路放疯了似的寻找殷琴,终于在手术室门口看见殷琴妈妈,殷琴妈妈看见路放时先是震惊,随后朝着他带着哭腔叫他的名字:“阿放”
手术室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听到这个消息,殷琴爸妈都晕了过去。路放冲进了手术室,其他人也跟着进去。他抱着殷琴,跪在她面前大哭了起来:“我们回家好吗?从小你就不喜欢来医院,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他正想抱起殷琴往外走
周凡拉住了他:“路放,你冷静点。”
新郎站在一旁无动于衷,面临殷琴的死亡他看起来没有太过伤心,路放站起身来,抓起他的衣领:“她死了,你他妈倒是安心,都他妈怪你,你给老子赔命。”
新郎扯开了他:“要是没这孩子,我他妈也不用娶她,更不用站在这被人说三道四。”
听了这句话,路放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拳打在了新郎的脸上,新郎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医生走了进来:“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吼大叫。”
新郎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们谁是路放?”
这一趟下来,他几乎神智不清了,他用仅剩的力气举起手:“我”
“这是病人生前叫我转交给你的”
医生递了一封信给路放,路放缓缓打开。还没看完,泪水已经浸透眼球,几乎看不清信上的字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起来了,趴在地上哭得让人心疼。
周凡蹲下身,轻拍他的背:“别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让她受这样的折磨.....”
他心里揪得很疼,这是他这辈子最难受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