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当天,前男友坐在我身旁,我左边坐着未婚夫,他的右边坐着他的妻子。
——序
再次和周典相遇的那天,是在同学聚会上。
“你好。”先是周典主动来和我打招呼。
其实我早注意到周典的到来,分手之后我们没有见过,这是我们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
“你好。”我也学着他的模样和他打招呼。
我身边跟着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我的未婚夫。
他身边也跟着刚刚和他完婚的新娘。
三年不见我们竟然都有了归宿。
“那个,这是我妻子……。”周典介绍着。
女人从容大方的和我点点头问好。
我再学着周典的样子介绍,“这是我未婚夫。”
周典的妻子正对着我笑,听朋友说她比我小三岁。
三岁,我和周典也就在一起三年分开三年。
三年时间不长,读个高中的时间……。
气氛显然是有些尴尬的,还是周典妻子先说话,“老公,握个手吧。”
周典看她一眼再看看我,尴尬的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陈颜,好久不见。”他的另一只手臂正被妻子挽着。
握住周典的手,“好久不见。”
本以为没什么感觉了,但是握手的瞬间周典手心的熟悉温度让我突然回忆起我和他那三年……。
——1
我和周典的相遇源于一次争执。
那时我们都是没什么钱的穷学生。周典是和我一个班级的同学只不过我们并不认识。
大一结束时学校里摆起了跳蚤市场,舍友说价钱公道,我便也想着去淘点儿什么东西来。
“您好,这个怎么卖啊?”我问摆摊儿的一位学长。
学长顺着声音敲我一眼,“哦,五十。”
我看中的是一整套的《灌篮高手》,学校图书馆没有这类书,从前我都是在网上看漫画的。
学长说他有两套《灌篮高手》,这一套并没怎么翻阅过,有九成新。我便想要把它买下来。
“好,等一下。”我将其中一本放回箱子里然后去付钱。
看得出学长卖的东西是极多的,买东西的人也是极多。
我拿出钱包去付《灌篮高手》的五十元钱,马上我就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灌篮高手》了。
“学长,给,五十元。”
还没等接过我的五十元钱,旁边便响起一个男声,“哥,钱给您放这儿了。”
他拿起我的《灌篮高手》便走了。
我瞪大双眼看着学长企图让他帮我做主,他却当我不存在似的继续向他人售卖自己的货品。
“喂,你什么意思,那个东西刚才是我先要的。”我看破学长的样子,他哪是什么好学长,明明就是无良商家。
“哦,那个男孩儿刚才就来了,没带钱,回去取钱来着。”
“取……,那你就不会先和我说一声吗!?”
“哦。”
我已经歇斯底里了,但是卖书的学长还是平淡的说,妈的,我一定得把书要回来。
我追上那个男孩儿,“同学。”
这是我和周典的第一次见面,他捧着整箱的灌篮高手,篮球放在箱子里。
暖风吹过,周典带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夺走我的书浑身都是汗臭味儿的家伙。
“书是我的。”我没好气的说,把对卖书学长的怨气全都撒在周典身上。
周典有些发怵,他并不知道此时他正捧在手中的《灌篮高手》是从我手中抢走的。
他额上流着汗,喘着粗气,显然是刚打完一场篮球比赛。
周典没与我争执,比那恶毒奸商学长强的多得多的多。
“那还你。”直接将书放在我手中。
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相信这梦寐以求的《灌篮高手》会这样轻易到手。
接书的时候显然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差点儿将全册的灌篮高手洒在地上。
“笨死了。”
周典帮我扶住我没拿稳的箱子。从我手中抽出买书的五十元。
那句谢谢还没说出口,周典便扬长而去,“不客气。”
我愣在原地,好笑又好气,“谁谢你了……。”
再次和周典相遇是在期末的考场上。
我和他考试的座位挨着,去到考场的时候我们都有些惊讶,因为那是一节专业考试课,我并不记得我学的专业里有这样一个人。
“喂,流川枫,你也是传播的?”周典喊我。
我瞥他一眼没回答,他不但要抢我的流川枫还要给我起外号,总之前两次见面周典留给我的印象是全不好的。
第三次见面是在回家的火车上。
为了省钱,我买了硬座。火车从西安开到深圳要十几个小时。
“呦,又是你。”
声音及其熟悉,尽管我们才说过几句话。
我看眼周典,然后偏过头不说话,意思是我知道是你,就是不想理你。
周典嗤笑,在我看来是一种挑衅。
我皱眉看着他,“你有毛病啊?”
周典拿着手里的票给我看,他坐我旁边,原来是我的书包占了他的位置。
这回分明是因为我不讲理了。
我将书包拿开,羞红着脸不同周典说话,但示意他坐下。
周典从包里拿出来了花生米、啤酒和泡面,很多吃的。
他不由分说的撕开泡面碗去接热水,拆开那些食品包装袋儿,美滋滋的吃着。
整列车厢都是周典的泡面味儿,旁边的人都在夸他:这小子吃的真香,小伙胃口好啊。
只有我看周典不顺眼。
周围人一夸他他便不自觉的笑了,吃到一半突然看向我。
“你饿不饿。”
我摇头。
周典很自来熟,和火车上的人都谈的来,前面的大爷大妈吃着他的花生米和他闲谈。我呢……,就坐在椅子上瞥着窗户。
头一动不动的偏着,偷偷听他们谈论但就是不参与。
要是换个人我肯定就和他们一起聊了,可这人偏偏是周典。
火车要开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能到达深圳。
——2
临睡前周典去了旁边的座位,凌晨的火车上人很少,一排座位上能坐一个人,那人躺着或者是坐着都行。
周典说:“你在这儿躺着吧,省的麻烦了,我去旁边儿睡。”
“哦。”
不过我也执拗着,到了很晚才躺下。
火车晃晃悠悠的开往南方,梦中有抵达深圳父母接我回家的场景,有漫步在深圳街头巷尾的场景……,我迫不及地想回到家里,结束这场火车之旅。
睡梦中恍惚觉得自己的胸部被人触碰,以为是梦便没在乎。
我本来睡觉就沉,再次睡过去,第二次醒来不知道距离第一次醒来过去了多久,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胸部被人触碰,痒痒的。
刚刚不是梦。
我瞬间清醒在车厢内大叫,“有人耍流氓!”
那只宽厚的手急迫想在我胸口抽出,我起身抓他却没有抓到。
“cnm的。”
猥亵我的男人被打倒在地,周典骑在他身上替我出气。
因为这件事儿,车上熟睡的人都被吵醒,大家穿上鞋整理好衣服围过来,同时围过来的还有乘务员儿。
“怎么回事儿?”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我看着被劝架的人拉开的周典不敢说话。
“车厢里不能打架,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管事儿的乘务员问。
我不说话,刚刚的种种全然就是一股羞耻感。
明明话就在嘴边,明明我在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希望周典也什么都不要说……。
“到底怎么回事儿?小伙子,你不能平白无故的打人那,有事儿咱们好好解决,再说了大家都在这儿呢,谁也不能欺负你,你说啊。”
所有人都觉得那个猥亵男看着憨厚老实,面善。
而周典是一副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因为他的这种怒气和傲劲儿,大家觉得是他先挑起来的是非。
“说呀小伙子,咱们能在车上解决的就在车上解决,别一会儿等着到了深圳再报警。多耽误事儿啊。”
“对呀,对呀。”
我看着周典,我希望他能为自己辩解,不要让他蒙冤,他做的是好事儿来着。
但是我又希望周典不要开口说话……。
这种想法反复在我脑子中闪过,周典始终没说什么,我也没帮周典辩解。
有个大妈突然说:“刚刚好像听人说有耍流氓的来着。”
然后大妈便看向缩在角落里的我:“哎,小姑娘。你是不是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没说话但是觉得被惊了一下身体有些抽搐,周典和我对视,我羞愧的地下头颅不敢回看。
“让他自己说。”周典突然开口,他像是知道我心中的意思。
我看着周典为我撑腰的样子觉得十分感动,尽管我们之间有种种不愉快,周典还是愿意帮我。
猥亵男坐在车厢的地面上装出一副柔弱样子,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人群看向他,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说:“我什么都没干呀……。”
“放屁。”周典恶狠狠的说仿佛刚才被人摸得是他自己。
人群中总有极有正义感的使者存在。
“小伙子,不能老骂人的哦,这是坏毛病的……。”
周典翻了个白眼死死盯着那个猥亵男,猥亵男凭着他那副人畜无害的伪善面孔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说的话全都是刚刚周典是如何打他的。
人群都跟着他唏嘘感叹似是忘记了刚刚的那一声“流氓”。
我看着周典的样子,车厢中他的脸如那天我们抢流川枫时打过球一般的红润。
拳头攥紧,像是准备好了这个人要是再说什么就随时上去给他一拳。
不是我的错。我对自己说。
乘务员是明事理的,她坐在我身边轻轻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周典看向我的眼神明显是有些担心……。
那天凌晨,几番思想斗争之后我还是将那猥亵男摸我的事说出来了。
也不是乘务员的话给了我勇气,是我觉得自己没错更不能让周典蒙受冤屈,不能让坏人在这世间横行霸道,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他摸我。”我几乎是将这句话吼出来的。
四下的人都看向我,目光如炬。
猥亵男见自己赢得了“父老乡亲”们的信任便辩解说:“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你摸我胸。”
“我是看你衣服掉在了地上,车厢里灯光太暗了我帮你盖衣服的时候误触的。”
没人再议论这件事儿,只剩我和男人在辩论。
我一口咬定,他死不承认。
“哈!车厢里灯光太暗你是怎么看见她衣服掉在地上的?”周典抓住了猥亵男说话的漏洞。
猥亵男哑口无言,周围的人都在咒骂他,乘务员叫来了乘警,因为我们都去深圳,所以猥亵男被送到了单独车厢,等到抵达深圳后再一并交由警方。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乘务员驱散四周的人,大家全当看场热闹又回到原本的座位上休息。周典也回去躺下。
这下我是睡不着了,在窗口看了半个小时风景。
前方列车到站CS市……
我起身去到卫生间,坐火车心情本来就不好,加上遇见这档子事儿更是一阵烦闷。
我从卫生间出来便去了吸烟区,那里没有人。
全都是列车行驶时的车厢间的碰撞声。
门被打开,我没有回头,只知道有个人走了进来。
我想那一定是个男的。
经历过刚才的事,现在和陌生男人待在一间屋子里难免不觉得尴尬不适。
我看向窗外,尽管此时已经有了困意我也没有离开,就一会儿,一支烟的功夫兴许这人就走了。
听到打火机响起的声音我感到一阵欣喜,这人马上就能离开了,我也能走了。
我不吸烟,但心中精确读秒知道这人吸一支烟要三分钟。
车厢间混杂着各种烟草的香气,大家坐车坐累了都会到这儿来点支烟,吞云吐雾一会儿。
后面的人将烟踩灭。
我听见他在叹气,然后又将一支烟点燃。
打火机的声音第二次响起我便垂下来头,我真的想回去睡觉了。
“你刚才挺勇敢的。”身后的男人开口说话,是周典。
听到他的声音我顿时觉得有了安全感,刚刚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我觉得放心了,但同时心中也有一种酸楚感砰然而起。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如果没有遇见周典,这样的一个夜晚我会不会淹死在人们的唾沫和指责中……。
“你……,没事吧。”周典问。
我没答,背对着他流眼泪。
我明明没错的,可我就是觉得委屈,那双手仿佛不只是猥亵了我的胸部,而是猥亵了我的灵魂一般。
周典走进我,他身上的那股香烟气息愈加浓烈,我心中的那种悲壮感也愈加浓烈。
我没转过身,是周典帮我转过来的。
他将手中的香烟丢掉,轻轻给了我一个漫长的拥抱。
我们当时都不懂表达,他试探性的抚摸着我的头顶,“你当时和我抢流川枫时候的劲儿呢?……”
我当时想告诉周典不是所有女孩子受了委屈都会掉眼泪,但此时我刚好需要那样一个拥抱。
我恰好需要,他恰好给予。
之后的日子我们仿佛深处这个魔咒当中。
互相需要又互相给予。
——3
我先从吸烟区走出,靠在椅子上,而后周典也走出来。
五分钟,估计他又吸了一支烟。
我们靠的很近,我靠在椅子上想睡觉又拼命克制自己的困意让自己睁开眼。
“睡吧,我帮你看着。”周典说。
恰到好处的需要和给予再次温暖我,我睡着了,周典守了我一夜。
周典也去了深圳,不过他老家不在这儿,他说他的老家是一个可以看得见极光的地方。
在北方。
我和周典在下车后去了警察局,处理的很简单,拘留十五天赔偿我一千五百元的精神损失费。
在警察局门口等待的是我的父母。
“颜颜,你没事儿吧。”姗姗来迟的父母是深圳的普通上班族,我和周典的一个共同之处——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
“这个就是你说到的同学吧,听说你是北方孩子,快,上车,叔叔带你去吃些好的。”
周典这趟出行本来就是穷游,因为帮助了我,来到深圳的第一天便被我的家人盛情款待。
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夸他长得好,人品好。周典最终被父亲安排在一家四位数的五星级酒店里,走之前还递给他一张名片。
我以为那张名片没什么用,没想到为我们再一次见面埋下了伏笔。
那天我正在外面拍摄风景,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颜颜,你那个同学出事儿了,爸爸现在还没下班儿,你去看一眼吧。”
我飞速去到父亲给我的地址,一家餐馆儿。
“你可算来了。”周典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我。
我喘着粗气拼命呼吸,“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了?”
“钱包丢了。”
“钱包丢了手机付啊。”
“手机也丢了。”
我皱眉看着落魄的周典,他不仅丢了钱包,还丢了手机。
不过还好钱包里没有钱,手机也是用了好多年的了。
只不过店家不放心周典,怕他回去取钱一去不复返。
周典脑子灵光便想到了给我爸打电话,让我来救他。
我付过钱,这些天里第一次和周典单独走在一起。
我们漫步在深圳的街头,那天我给周典讲了很多——我。
我和他说深圳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和他说深圳的街头巷尾里我都做过哪些趣事。
“咱们进商场吧,太热了。”
我提议去到商场。
然后停在一家手机专卖店。
“你要买手机?”周典问。
我点头,“给你买一个,你手机不是丢了吗?”
周典死活不要,我说我一定要送,算是作为东道主的谢礼。
我用猥亵男赔偿的一千五百元和自己兜里的三百元给周典买了一个手机。
“你别嫌弃,我就这些钱了。”
“不会的,我很喜欢。”
在我的劝说下,周典还是收下了我送给他的手机。
后来那款手机周典用了很久……。
晚上我们一起吃过饭,周典说他要离开深圳了,该去别的城市旅行了。
我送他去了火车站。
我们两个蹲在火车站外聊天,他点燃了一支烟,我静静地看着他吸吮烟嘴。
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周典吐了一个大烟圈儿,看着有些呆呆的样子。
我又问:“好不好。”
“好。”
——4
我和周典都出生在普通家庭,平凡又普通。
我们没有什么钱,当时我买给周典的廉价手机他都能用的很久很久。
大三的时候我们从学校搬了出来。
我们用微薄的生活费租了一间不大的房子。
在学生时代的贫穷日子里我们也会互相制造小惊喜。
比如周典会送给我他承受能力范围之内的香水儿等女生物件儿。
我也会省下一天的饭钱给他买他最近喜欢的村上春树的书籍。
搬出去之后我们都很明确,尽管没有很多钱我们也因为后彼此的存在而觉得生活富足。
后来周典准备考研,我准备找工作。
好多个日夜我们相互陪伴,又一同在那间廉价出租屋内苦苦熬着。
总有一天我们会出人头地。
我们真的出人头地了。
周典考上了成都一所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我投递出去的无数简历最终没去到成都,阴差阳错我回到了深圳。
分别那天是在西安,去往深圳和成都的车并不是一列。
我们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大学和那间狭**仄的出租屋。
“我们会在一起很久的吧。”我问周典,和我们决定在一起的那个夜晚一样,周典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儿,他说会的。
他去到成都,开始他的研究生生活。
我去到深圳,开始我的打工生活。
他本来可以放弃成都,去到深圳拼搏一年再考到深圳,去有我的地方。
我本来可以放弃深圳,再递下一份简历去到成都,去有他的地方。
可是考上成都的大学他真的付出了很多努力,我历历在目。
可是找到深圳的工作我真的拼了半条命,他历历在目。
于是分别那天我问他,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吧,他说会,谁也没有挽留的话。
可是我们都知道即便挽留的话说出口,谁也不会为谁后退半步。
时间就这样过去,我们开始异地。
开始没日没夜的电话和视频。
有天我开玩笑和周典说:“我们现在越来越像那首歌里唱的了。”
周典当然知道我说的是哪首歌,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也是试探。
异地之后我们每天打电话的时间由一天一次变成两天一次。
两天一次变成一周一次。
一周一次变成半个月一次。
周典忙着做课题,我忙着工作。
说的再多这些都是我说服自己的理由,我怎么可能知道周典在成都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那段时间我们几乎连话都不说了。
我们分开了。
分手那天是一个不出众的夜晚。
忙起来的日子里我们从不联系,视频改成电话,电话改成短信。
我开始发现周典的存在只是和我捆绑住了一段关系而已,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没有分享欲,没有互诉烦恼的时候。
在西安的时候还知道吵架,异地之后连吵架都省了。
想念被距离拉远,也被时间冲淡。
最后一通电话是我打的。
“在干嘛?”我问。
在我还犹豫要不要分手说出口的时候,周典的第一句话确是先和他周围的人说话,“老郑,你等一下实验报告有两组好像有问题……,这样吧我打完电话找你。你有什么事儿。”
那句你有什么事儿是对我说的,与我而言,周典的那句你有什么事儿语气听着和跟老郑说的没有什么区别。
我明白当时我们在出租间里的憧憬如今都有了,他考上了喜欢的大学,我拥有一份热爱的工作。
站在湖边我轻轻摇头,“没事,再见。”
“再见。”
电话那头回我的除了一声再见外没有别的。
我想他大概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同我讲了,因为那声再见之后我们默契的分开了,谁也不联系谁,渐渐删除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我们继续各自的生活……。
同学聚会当天,前男友坐在我身旁,我左边坐着未婚夫,他的右边坐着他的妻子。
——5
再次和周典相遇的那天,是在同学聚会上。
“你好。”先是周典主动来和我打招呼。
其实我早注意到周典的到来,分手之后我们没有见过,这是我们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
“你好。”我也学着他的模样和他打招呼。
我身边跟着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我的未婚夫。
他身边也跟着刚刚和他完婚的新娘。
三年不见我们竟然都有了归宿。
“那个,这是我妻子……。”周典介绍着。
女人从容大方的和我点点头问好。
我再学着周典的样子介绍,“这是我未婚夫。”
周典的妻子正对着我笑,听朋友说她比我小三岁。
三岁,我和周典也就在一起三年分开三年。
三年时间不长,读个高中的时间……。
气氛显然是有些尴尬的,还是周典妻子先说话,“老公,握个手吧。”
周典看她一眼再看看我,尴尬的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陈颜,好久不见。”他的另一只手臂正被妻子挽着。
握住周典的手,“好久不见。”
本以为没什么感觉了,但是握手的瞬间周典手心的熟悉温度让我突然回忆起我和他那三年……。
回家后我这样和未婚夫范先生讲述着。
“完了?”他显然是还没有听够。
我坐在他腿上,“完了呀,要不还能有什么。”
“挺可惜的,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你放的什么屁,我都要和你结婚了!”
宴会期间我和周典的未婚妻在卫生间相遇,“我知道你的。”
女人和我说,从卫生间的镜子中我看出她的眼神比我和周典干净透彻的多,我们多少都历尽沧桑,周典选择了和这样一个简单的人在一起。
“嗯。”
我走开,撞上在外面点烟的周典。
他的妻子正好也出来走在我前面拦下了周典点烟的手,用撒娇的语气和周典说,“你不是三年多都没抽过烟了吗……。”
我走掉了,我连周典是在研究生期间多哪一年戒烟的都不知道……。
未婚夫后来还是追问我为什么还是和周典分开了,我说不清。
因为当时我们一个恰好需要一个恰好给予。
星星的存在是为了让月亮不孤单,恰好那个时候我遇见了我的月亮。
我们为什么分开……,“这样的故事每年都发生在这城市之中,这样的故事每年都结束消失在风中。
还记得当年他和她爱的那么浓,她是他的流川枫,他是她的一场梦。”
——灵感来源《苍井空和流川枫》一个我很喜欢的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