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幽，月光皎洁。
许清踏着清冷的月光，晃悠着，哼着小曲，漫步走到了湖边。
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用酥油纸包着，防止给弄脏了。
平整如镜的湖面，泛着一抹淡淡云烟，波光潋滟，美景如画。
微风吹过，水面泛起阵阵细碎的涟漪。
晚风徐徐，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的清影也随之晃动。
许清手里拿着串糖葫芦，扫视了一眼，没人。
不，是没鬼。
难道是睡懒觉了？
许清站在湖边观望片刻，见女鬼姐姐还未来，便寻了个干净的地坐了下来。
难道今天不来了？
许清等了片刻，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手里依旧拿着那串糖葫芦，放在胸前，望着璀璨的星河。
“一颗星星，两颗星星...”
不知不觉，已经有些乏了。
要不还是早些回去陪小瑾睡觉吧。
“你来啦。”
不知何时，一张熟悉的玉靥映入许清的眼帘。
面目清冷，袅袅如仙。
许清已经习惯了女鬼姐姐每次的神出鬼没，坐起身微微颔首，温声道：“嗯，刚来不久。”
“前辈，好吃的。”
许清轻车熟路地将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去，尚有余温。
女鬼姐姐目光一闪，接过打量了一番，撕开酥油纸后怔了一下：“糖葫芦？”
许清微微颔首：“嗯，糖葫芦，没吃过？”
女鬼姐姐望了眼如钩的月怔了一会儿，方回过神来：“吃过，不过已经是好久之前了。”
一道柔声传过，寂静无声。
月色如华。
粗大的柳树下，树影摇曳，如水中之藻，影影绰绰。
湖边的白衣女子坐在草坪上，檀口微张，丁香小舌缓缓嗦着手上的糖葫芦。
身旁则是躺着个俊美无俦的少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望向星河，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有些苦涩，却又，有一丝丝甘甜。
月华下，放眼望去，整副场景宛若一幅画卷，美轮美奂。
“还有吗？”
女鬼姐姐吃完了糖葫芦，忽的躺在了草坪上，学着许清望向璀璨的星河，突兀发问道。
许清耳廓一动，拿开了嘴角叼着的狗尾巴草，讪讪道：“没了，就带了这么些。”
又是沉默片刻，寂静无声。
只有虫鸣唧唧。
“前辈，之前答应给你讲故事解闷的，我已经想好了。”
许清温声道。
“那便讲吧，我听着便是。”
得到应允，许清清了清嗓子，在脑海里翻阅了一番，方开始娓娓道来。
“我要讲的故事，名叫...《聂小倩》，是一位叫蒲松龄的老先生写的。”
“宁采臣，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赴金华，至北郭，解装兰若...”
许清顿了一下，侧过头去，瞧见女鬼姐姐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方继续道。
“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惊问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宁掇掷庭墀，曰：“非义之物，污吾囊橐！”女惭，出...”
女鬼姐姐柳眉微蹙，娇好的面容在如霜的月华下显得有些古怪：“这故事是你自己编的？为何我从未听过这样的故事？女鬼，书生...你是根据我们编的吗？”
许清怔了一下，连忙解释摆手道：“不是的前辈，这是一个叫蒲松龄的老先生写的，我只是忽然想起，觉得比较应景才讲的。”
女鬼姐姐闻言微微颔首，思索片刻，摇了摇螓首道：“算了，你继续讲吧，我听着便是。”
许清清了清嗓子，方继续道：“......临别泣曰：“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后数年，宁果登进士。女举一男，纳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进有声。“
许清一气呵成，总算是讲完了这个故事，嗓子都有些干了。
“怎样？”
许清转过头去，身旁的女鬼姐姐却是已经坐起身。
在这个角度下，月白色的长裙勾勒出葫芦般的身段，许清不禁心头一荡，有些心猿意马。
女鬼姐姐倒是没有察觉到，柳眉微蹙，面色古怪的地看着许清：“女鬼勾引你，你不为所动，最后女鬼还给你生了孩子？”
“读书人，女鬼...你还说不是拿我们编的故事？”
许清感受到一丝寒意，急忙坐起身解释道：“不不不前辈，在下有娘子的呀，怎么会对前辈有非分之想呢。”
瞧见许清一副慌忙解释的模样，女鬼姐姐盯着许清看了片刻，方淡淡道：“是不是你娘子对你不好，你才晚上出来排解寂寞，编排一个这样的故事来哄骗我？”
许清：“???”
该死，他就不该嘴欠的，讲个锤子的故事，还撞到枪口上了。
自己可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要是让女鬼姐姐觉得自己对他有坏心思，指不定尸骨无存了。
许清摇了摇头，温声道：“当然没有，我娘子...待我是极好的，不说了前辈，我回去见我的娘子去了。”
说罢许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踏着月光，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再不走许清怕自己的栽那儿。
身后仍坐在草地上望着如钩的月愣愣出神的女鬼姐姐忽的面色变幻，摇了摇螓首，望着平如镜面的湖水愣愣出神：“宁采臣，聂小倩，倒是...有趣。”
...
...
“吱呀。”
许清推门而入。
厢房内。
烛光如豆。
香炉笔直的青烟缭绕，芳香氤氲。
小被子鼓鼓的，许清轻轻掩上房门，吹灭了油灯。
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被子已经被捂的温热。
小瑾宛如小奶猫般，蜷缩着娇小的身子，熟睡。
许清的脚背贴着小瑾纤秀的小脚板，小脚凉凉的，给捂一捂。
许清运转了一会儿内功，散发出些许热量。
“娘...娘亲...公子...你们不要走...”
睡梦中的小瑾发出梦呓，柳眉微蹙，眼角带着些许泪花。
刚阖上眼的许清怔了一下，轻轻搂着小瑾的纤腰，凑在耳畔有些心疼地呢喃道：“小瑾别怕，公子不会走的。”
小瑾惊醒，翻身望向许清，一副我见悠怜的小模样。
“公子，亲。”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