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喧嚷嚷，学校并没有因为上次伽司的袭击而停下自己的生活，依旧在转着。
“那家的冰拿铁还是蛮不错的，还有柠檬乌龙。”曹江辞小酌一口，冰凉的浓液替他消减了炎热的气度。
三人走到门口，门口的保安瞬间认出了曹江辞：“这么久没来了，去哪了？”他眼睛在他身上打量着，他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去BJ玩了，回来看看。”
“和老师说了？”
“说了。”曹江辞随口说出，他也没提前和詹睿说要回来看看。
保安相信了，就放三人进来，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咋都没人呢？我记得今天下午没体育课的。”杨云佑从教学楼二楼跑下来。
“礼堂呗，开会灌鸡汤吧。”曹江辞脱口而出。
……
“今天是不同的，这个时代是不同的……充满更多的未知……你们作为一名优秀的高中生应该时刻努力……”台上的一个学生在演讲着。
三人从后门进来。
曹江辞笑笑：“我就说，又是套式发言，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走走走，我们班在那边。”
“我和你们一起。”白奕兮本来和他俩不是一个班的，但现在这样就不想回去了，也不和其他人玩得多好，回去有免得被说闲话。
“嘿呦，一帮卷狗，开个会还写作业！”杨云佑在后面顿时发现和他要好的几人都在写作业，头都没抬几次，詹睿不在不然定是要说上两句。
杨云佑悄悄咪咪地走过去，站在几个男生的后面。
“这个怎么说？我就是算不出这个E点坐标啊！真的是服了！”王孟成抱怨起来。
“我看看。他不是中点坐标，那两个点带进去算啊！”
“你算，算给我看，三个方程全是虚数，我算个嘚！”
杨云佑在身后看着这场“世界数学难题的讨论”，不觉的笑起来。
“那个B点X轴和Z轴数值写反了。”杨云佑提醒了一下。
一群人顿时沉默，好一会，王孟成豁然开朗：“是的哦！”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是杨云佑的声音。他把手上的咖啡递过去。
“真自觉！真孝敬！”王孟成头也没回接过来就是猛吸。旁边的一个男生说：“来一口！”抬头看着杨云佑，顿时爆了一句：“卧槽！”
几人抬头望去顿时惊呼起来，接着又瞬间发现了最后的曹江辞和白奕兮，一时像是酒后断片般没想起要说什么。
“你们回来探监了？”王孟成率先开了口。
“算是！”杨云佑有些自豪，但其实也没什么可自豪的。
“你俩在那边搞什么的，这都保送？”
杨云佑想了想：“灵能项目，修仙。”他本来想吹嘘一番自己的事迹的，但发现总不能说刺杀总理，搞军火就瞎掰一个借口。
“呜呜——”几个男生顿时起哄起来，引得全场都看向这边，片刻，杨云佑顿时尴尬起来，想着捂脸不认识他们。但已经被注意到。
“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一个老师上来询问。
“额，我算，我啥也不是，呸，我现在不是这个学校的。是詹睿的学生。”
老师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看着披金戴银的杨云佑，顿时没有好感，只有一个字：装。
她又在确认一遍：“是詹睿的学生。”没等杨云佑回答，王孟成直接喊到：“是，他保送的，回来探监。”大嗓门让全场都听的到。
“你安静。”老师顿时想起照片上的两人，也没有过多质疑，就打电话叫詹睿过来。
杨云佑回到了曹江辞旁边：“那阿成又乱搞！还喝我这么多咖啡。”
“好意思说，等詹睿吧，先看看。”
三人听了十来分钟的演讲，又一次感受到坐牢的感觉，熟悉的感觉。
“你俩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詹睿从身后出来。
“说什么，回来探监呢！”曹江辞调侃了一下他。
“京都的眼光就是长远啊，我看到“灵能项目”的时候还不懂，没想到他们在还没告书颁布前就预料到了。”他感慨起来，灵气所存的时代给他的感觉并不一样，人和人之间顿时有了差距。
“还行，搞点小研究，说白了就是修仙。”
“这不就是什么男孩的修仙梦想！”
“嗯。”
“这位是曹江辞同学吧，久闻不见。”一个深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曹江辞虽然没多见这人，但听声音便知这是副校长陈酉，正疑惑着，他又说：“借一步说话？”
詹睿也不清楚是什么事，但点点头没有多打扰。
“嗯。”曹江辞跟了出去。
两人到楼梯的拐角上，陈酉保守鞠躬道：“法篇教育部第三小组长拜见曹长老！”起身面视曹江辞错楞的双眼，他迅速反应过来，但没想到连学校都有法篇的人。
他也不大清楚法篇到底是多大的势力，包括其它任何一个势力，他只参与了一小部分事情，作为长老，他和杨云佑都只是做一些分内的事，不像其他长老，几乎任何事都会参与。所以他和杨云佑在每次长老会议也不是都去。
即便现在他也没明白王熙，法篇和伽司的关系，王熙要收编，伽司却在一开始刺杀了他，但现在又和他交好，或许是不安好心，以至最后还是要像一开始一样联合起来对抗伽司。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从信息断层开始，他们要怎样已经没有多少关注，做好自己的就行。
“我只是为自己而活，为在意的而活。”他脑里顿时响起这句话，或是自己突然想起，亦或是幻意。
“不用不用！不必这样。”曹江辞收回杂乱的思绪。
“前几日会基地交报告，正好遇见长老在训练场实验，确实是把我给惊到了。”陈酉佩服地说。他那日去时确实看到了，倒不是听了传言。
“正常操作，相比大长老还是差得远了。”
“要不长老上台讲两句，我还是一个准备进入筑基的修士，见解自然没有长老多，就当给社会做做贡献。”陈酉突然的请求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曹江辞怀疑他是早有预谋。
“也不是不行。你主要工作是什么，在法篇。”曹江辞还是得确认一下他的意图，以免泄露了一些或许不该泄露的东西。
“教育宣传，法篇掌控做准备，等第二次复苏就可以传播正确的修炼方式。”他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打消了他的疑虑。
曹江辞思索了好一会便答应下来。
“那我去那边说说。”陈酉一路小跑进去。曹江辞也回到了礼堂后面。
“说了啥？”杨云佑凑了过来。
曹江辞右手撑在白奕兮轮椅的扶手上，酌了一口咖啡润润喉说：“自己人，山里人，待会我要上去演讲。”
杨云佑和白奕兮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杨云佑也像曹江辞那时错楞，白奕兮说道：“你俩都不看附灵机的吗？”
“不怎么看。怎么了？”
“上面都有现在各个部门的人员构成，还有成员列表的，我们学校的两个参委也是自己人，甚至有一个阿姆也是自己人。嗯。还有很多人。你们都不看？”白奕兮疑惑道。
“没，平时懒得看，说实话不如开两把。”杨云佑答道。
他平时确实不太关注这个，曹江辞也一样，只是他比较爱看里面的故事而已，曹江辞最近在看鹿谋的各种实验报告，对附灵机上的功能还有很多没有探索。
“回去看看吧，你们是长老权限应该是可以看到很多东西的。”白奕兮说道。
那陈酉在舞台边和几个老师交谈了一番后，几人都看向曹江辞这边，他挥手示意了一下。没过多久，那陈酉便打断了台上一个老师的演讲。
“各位同学们好啊，我们都知道时代要变了对吧？”
“知道！”只有零星几个人回答，他们都对台上的人讲了什么毫不在意，说多了的东西，早就失去它的意义，这对于他们来说。
“我们学校一位保送去到京都大学的同学，现在回校来看望了，正好他保送的项目就是和现在最热门的话题密切相关。灵能项目。”他再一次看向曹江辞挥挥手。
全场的人都转头看向这边，曹江辞也刚刚好挥手去回应他。
“这保送我怎么不懂？这不应该很多人懂吗？”
“嘿呀，他我知道，他在告书发布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肯定是要保密，到现在才说。”
“放屁把你，我早之前去找副校签假条都看到了，都不掩饰的，你懂什么。”
“……”各种讨论，就像是一个菜市场般，群魔乱舞，而陈酉作为一名多年的教育工作者，学生惊讶来的吵闹已是预料到，便放任他们说了一下就自己停下来。
“那么有请曹江辞同学上台讲讲。”说完他带头鼓起掌，声音在话筒里传播，动作都被看在眼里，全场响起了剧烈的鼓掌声，宛如迎接一位得胜而归的英雄。
曹江辞缓缓的走上台，把咖啡放在讲座上：“大家好，我叫曹江辞，现在是京都大学的一个新的研究所“灵能项目”里的一名研究者。”说着便开始抖腿，整个人都显得极其的不自在，只能尽力维持自己正常表象。
“我先问一下，各位对“灵气”这个概念有多少了解？是只局限于网络，还是小说或者是那种科学报告！”
“我找几个人回答吧，让我了解一下你们懂得多少？”曹江辞略过每一个人脸，有人举手后又放下，他们知道的不多，不愿在所有人面前出错。
十来秒没人举手搞得他有些尴尬：“来，你就是刚刚举手又放下的那个。”
一位老师把一个话筒递给那个女生：“我只知道灵气是一种气体，有很好的兼容性。额，大概是错的吧。”她很紧张。
“好！”曹江辞鼓励她，压手示意她坐下，但知道这是错的，却没有马上说出来。
“再来一个。选个老师，我在下面坐的时候都是老师抽人，现在我在台上抽个老师不过分吧！”曹江辞面容嘻嘻哈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他的话瞬间得到回应。
“詹睿！”“伟哥！”……各种名字传入曹江辞耳里，也传入老师们的耳里。
“那就那边那个老师吧，最上面的那个。”他指着最角落里一个刷手机的家伙，像是角色互换过来一般。
“呜！”全场掀起得胜般的欢呼。
“我知道的也不多，灵气可以被吸收太提高人的身体素质，至于怎么提高的就不知道了。”他脸有些红，想着快些结束问答。
“好，都很好。这位老师和这位地同学的理解都很好啊。”
“有错没完全错。准确来说灵气是种能量，并不是字面的带个“气”字就是一种气体，它在正常情况下是类似于气体，但也有特殊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液体固体。”曹江辞看着那位女生，以至于让她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枚灵珠，两只手指捏着：“这就是一枚比较纯净的灵珠，像一个完美的玻璃球一样，对吧？”他走到台下给几个人摸了一下：“怎样？”
“确实像是玻璃球一样。”
“好，再看噢。”他回到台上，把那颗灵珠露出来，两指用力一捏，灵珠如同液体般滑下，晶莹剔透，却在半空中消失不见，好似传说天宫的涌泉，瀑布般的水流在空中消失不见。
“看清楚了吗？”曹江辞看着所有人。
他们对于灵气的认知还是很少，少得可怜。陈酉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眼珠子瞪大，怕不是要掉出来，他现在的职位连灵液都碰不到，更不要说是灵珠，虽说有价，但却是无市。
“再来一遍啊。”曹江辞一连拿出几颗捏开，让它化为灵气充斥空中，以至于会场的灵气浓度都高了很多。
这操作差点要让陈酉自己掐自己人中，不让自己被惊晕过去，他也感受到灵气浓度的提高。
一瞬间，场内的灵气都混乱了，灵气差数太大，在各处冲击起来，冲荡这身躯，以至有几人直接在体内形成了稳定的灵气压，得以进入练气期。
“怎么样？这便是灵气，极强的兼容性，有几个同学进入了练气期，已经可以开始修炼了，是很好的苗子。”曹江辞笑笑，“修炼吸收压缩灵气确实对身体素质有很大提升，但具体怎么提升的还没摸清楚。放心，在坐的各位都可以修炼，只是时候未到，具体的修炼方法以后会公布的，其中牵扯的太多就不在这细说。”
“再说些知识吧，说说阶段划分，目前只有划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和元婴，就和小说里的一样，这其实也是对每个阶段的灵气状况的形容，一般我们在实验的时候大多会说一期，二期，三期……这样的直接划分，其实也是和刚刚说的一样。”
“额……我也不知道硕什么了！”曹江辞有点尴尬，脑子像断片一样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
“哈哈哈！”场上顿时响起笑声，把曹江辞弄得面红耳赤。
“怎么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举手，没有的话我就run了！”他这一刻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一下子就有几个人举起手来。
“你！”他指了一个举着手的男生，脚趾在鞋里都要抠出三室一厅来。
“可以问一下你是什么境界吗？”
“四期，元婴。”
那男生也没有再问什么便坐下去，于是他又再点了一个女生。
“请问学长对我们今后的路怎么看？”那个女生一本正经，手里还抱着数学作业本。
“怎么看？用眼睛看啊！还有很多东西我不方便说，它们都是不确定因素，会有国际战争，人兽争端，自然灾害，只会越来越乱，等治理好要很久，路又怎么样。以后再说。”曹江辞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便示意她坐下，没有再让她说下去，这个话题有些无法判定。
世界有无限的可能，但它就如“熵”这个字一般，在没有那个所谓的实力面前，我们只是在缝缝补补，它只是会越来越乱。
“就这样吧！”他鞠了躬走下台，没有再听他们杂乱的掌声，回到最后面，有些沉重，因为那个他曾经也想过的问题。
“我们走吧！”他推着白奕兮招呼着杨云佑离开了学校。
车上，曹江辞扣着方向盘，回想刚刚的问题，可大脑里又时不时的蹦出自己在台上尴尬的瞬间，又惹得自己无法集中注意，面色阴沉得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