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秋的到来确实对梁湾他们带来一丝生气。
至少,齐羽和齐秋之间会吵嘴,而齐羽算是一位挺记仇的人。
总的来说,几人还需要磨合。
“哟,小老板又来了,这次打算派给黑爷我什么活啊!”黑瞎子躺在椅子上,手压在头下面,椅子一转,看起来十分悠闲,脚轻轻一蹬,整个人便正对着梁湾。
“黑爷最近不接活?”
“那就要看小老板开价多少了。”
“先付五万六,尾款十万,做得不留痕迹再加五万。我需要你查一位在杀手和雇佣兵界混迹的人。”
梁湾把两张纸递给黑瞎子。
哗。
“老板最近赚的钱真多,这个小唐也要查?”
“小唐是他的人。”
“老板呐,你这信息有点少啊!”
“我这肖像应该画的还可以,至于钱,等下一次。”梁湾咳嗽两声,以表示自己绝对会给钱。
黑瞎子觉得这小丫头想的有点多。
“老板,我觉得之前提的价格就挺不错的,但要知道,像杀手和雇佣兵这种工作,能进到国内的少,而且,会易容的不在少数,所以但论相貌有点难查。”
其实黑瞎子想吐槽一下她起的外号的,什么叫叮当猫少年,你以为他哆啦A梦呐。
不过他还是清楚的,长期的饭票要是因为这个生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能改变自身的颅骨吗?”
梁湾觉得,无论是缩骨还是易容都不能改变原本的骨相,当然,掌握其他技术的就难说了,但这种情况,大都伴随着风险和意外。
“这很难,但通过手术可以。”
“那就可以查,时间间隔短。没有时间限制,什么时候查到什么时候告诉我就行。”
“老板大气。老板要来参观一下吗?我可以当导游!”
“不了,我只是来躲一下而已,家里太吵了。”肯定要收钱,拒绝。
“咋,你父母回来了。”黑瞎子一边说,一边把纸张放进柜子里。
真是,他黑瞎子是这样的人嘛!
“不是,我父母因为我哥要高三的事,早就搬出来了,哦,还有我奶。”
黑瞎子几乎同一时间断定梁湾的家庭情况并不是很好。
“那就在黑爷我这里住下吧,饭菜卫生归你,钱,就收五十好了。”
梁湾看着颇为大气的黑瞎子,笑了笑。
“以日?”
“以周,怎样,黑爷我大气吧?”
“大气,不过黑爷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住这里,而不是张爷那?”
黑瞎子突然反应过来,哑巴的房子是梁湾租的,那梁湾住进去挺合适的,还不用给钱,所以为什么要住他那。
“哑巴那性格你能受的住嘛,黑爷我这里很宽敞的,考虑一下,五十块,很值的。”
“日后如果有机会在这里上大学的话,我一定租。”
“小丫头未来想学什么专业?”
“临床医学,日后自己放下了可以开诊所,放不下,也好活着。”
“我还以为小老板会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这个嘛,日后说不定考研或者更往后深造的时候会。”
黑瞎子点了点头:“黑爷我以前也学过医,小老板可以来找我辅导,到时间黑爷给你打六折。”
“好啊!”梁湾欣然答应。
也没有问辅导价格究竟有多贵,打了八折还要多少。
对于黑瞎子来讲,找一个混杀手和雇佣兵圈子的人不难,重点是信息太少,连一张偷拍的正面照都没有,很容易降低黑爷他的信用程度啊。
“黑爷跟陈四爷熟吗?”梁湾冷不丁地问黑瞎子,黑瞎子看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进来的梁湾,笑的更为放肆。
“老板你不会没看见哑巴,就以为我把哑巴卖给四爷了吧,黑爷我可不会这么干!”
梁湾思考一下,觉得,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道不是因为你打不过他?”
-_-#老板这事也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老板,人家跟哑巴比,可是差不了多少的,没想到,老板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梁湾看着黑瞎子假模假样的哭泣,时不时还用手擦擦眼角,只感觉头疼。
这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会演戏啊!
“哑巴,你说,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梁湾听到这句话,转头向后看去,发现张起灵早就坐在一旁。
“什么时候来的?”
“哑巴刚来不久,老板,我对哑巴那可是情真意切,哎呦,哑巴你干啥!”
黑瞎子看着打断他说话的张起灵,向梁湾抱屈。
梁湾一脸郑重地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觉得自己还是去厨房吧。
梁湾看着简易厨房里的菜和米,往后看了看,黑瞎子回给梁湾一个大大的微笑。
梁湾再次把目光放在菜上。
黑瞎子不会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厨房做饭吧。
算了,反正自己也要吃。
“老板的手艺真不错。”
黑瞎子真心觉得,这丫头可以去开个饭店。
张起灵也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
梁湾突然感觉屁股下的椅子没了,刚要稳住身形,就被一双手给压在了桌子下,还往前推了推。
梁湾大概明白接下来进来的人,黑瞎子他们并不希望他看见她,所以懂事的缩了缩身形。
“黑爷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啊,不知道那位爷又有什么吩咐。”
“这次有一个王侯墓需要您下,需要我们多备一份装备吗?”
黑瞎子一看就知道他把心思打在了哑巴身上,但可惜的是,在黑瞎子眼里,梁湾跟张起灵是有关系的,就算不是专门聘来的,那也得问梁湾一声。
“不用了,这位可是买家,要真下去了,我的钱怎么办。”
“行嘞,这个是我们老板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伙计笑的谄媚,黑瞎子也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行,告诉老板,黑瞎子一定努力。”
“好嘞,黑爷,那小人我就不打扰您了。”
伙计迅速离去,黑瞎子看了看周围,敲了敲桌子。
“小老板,人走了。”
梁湾探出了头,手放在桌子上,小心坐下。看着黑瞎子解释道:“我腿麻了。”
黑瞎子走心地笑了笑。
梁湾则埋头吃饭,对于刚才的事一句也没问。
洗完锅后,就离开了。
梁湾并没有乘车买票回家,而是寻了个人较多的地方,开始了自己的卖艺生涯。
叮当当。
一堆硬币在碗里响出清脆的声音,梁湾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看着面前这位老人家还有继续放钱的冲动,梁湾停下歌唱。
“这位老爷爷,您想要听什么,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唱……一首海阔天空吧!”
梁湾点了点头,清唱的海阔天空让一些人驻足而听。
蹲在梁湾旁边的老人,把自己已经准备许久的票子放在碗里。
一曲毕,梁湾亲切地问面前的老人:“老爷爷可还满意?”
“满意,唱得不错。这些钱是你应得的,小姑娘。”
老人手撑地用了些力,梁湾察觉到老人想要站起身来,连忙上去帮了一把。
“谢谢你,小姑娘。”老人看起来对自己站不起来有些不满,揉了揉自己腰,才缓声对梁湾道:“人老了,让姑娘看笑话了。”
“没,老爷爷你很好的。”
不知是不是幻觉,梁湾竟觉得,面前老人的声音有些悲戚,让她的心脏有些疼。
这种疼并不致命,也不是很疼,但你会感受到很难受,抽抽的那种疼。
梁湾不犹得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小姑娘,你没事吧?”
尽管老人对她只是陌生人的询问,但梁湾还是觉得,面前的这个老人很害怕。
“没事,小毛病,老爷爷别担心。”
“没事就好,小姑娘可得注意身体,未来还要靠你们年轻人。”
“多谢老爷爷吉言。”
老人摆了摆手,离开了。
梁湾也没细盯着老人,看老人离开就坐下继续卖艺。
黄昏时,梁湾收了东西随意找了间酒店住下。
用不经意的手法查看周围有没有监视。
再拿出新买的书,开始翻看。
嗨,自己也算是手握剧本的男人吧!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张起灵应该还没有与四爷相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话说自己没多少钱哎。
除过给黑瞎子预留的钱,自己剩下的钱少的可怜。
要不再下个墓?
算了,她要当好人。
去跟齐八爷敲诈,还是算了。
怎么一个个的,身份都这么敏感呢!
不管心思如何,梁湾在思考一半时就已经歇息了。
对面酒店住下的老人看灯灭了,也把窗帘拉上,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
一支香烟被老人拿在手里,光看背影,就十分迷人。
“计划已经实行了,不过还是改不了原有的本色。真是熟悉啊!”
老人哪还有在梁湾面前的脆弱与慈祥,整个人身上充满了压抑的狠厉,像是担心被谁给发现。
可周围早就被老人清场,哪里还有可疑的人。
“警惕心还不错,可还需要训练,得找个法子让她活下来。”老人拿烟的那只手的大拇指扣了扣自己的头皮,像是十分苦恼。
但他真的没法子吗?
不,以他如今的手段,梁湾的两世为人都比不过他。
再直接点,他完全可以找个时间把梁湾请去,找一个心腹把这盘棋告诉梁湾,说不太清楚也行。
梁湾她不会拒绝。
哪怕在这盘棋里,在他钓饵的同时,梁湾也会反利用他。
可他不在乎。
若是能起到锻炼的效果,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终于体会到,他当年的心情。这么算下来,把九门除过那三个小家伙外,来一个大翻天,也未尝不可。
可他不愿,再以这么的方式伤害她一次。
若再次发生那件事怎么办?
想不到他杀人放火烧山都干,满手血腥的人,居然还会愁这个问题。
再次心里叹气。
“爷,基本盘已经备好了。”一个全身漆黑,埋在阴影里的人开口道。
“知道了,八爷那边也有吧?”
“是的,不过没多留,都是预备好的。”
“嗯,把监视黑瞎子和张起灵的人撤下来,过十天再换一批人过去。”老人抽了口烟,侧着头对蹲下来的下属吩咐。
“是。”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下属略点了下头,离开了。
老人再次抽口烟。
整个房子都看以看到一种略白却又有些蓝的烟雾。
老人在烟雾中沉思,随手挥了挥,想把烟雾打散。
却也只是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烦躁。
随手掐灭烟,整个人躺在床上,随意遮盖了一下肚子,就睡着了。
梁湾隔天醒来时,先是查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痕迹,再把窗帘拉开。
没有啥红点,东西也没掉。
不过咋感觉背后这么冷呢。
难道是齐羽生气了?
自己离家一天,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梁湾低下头。
觉得还是自己多待几天,反正放假了。
周一去学校,晚上再回去。
小孩大了,得自己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