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这个老混蛋,死了就死了,还非得跟咱哥俩拉过来守灵。”
就在邓和安的灵堂外,两个负责守灵的外甥正在那闲聊,其中一个似乎对这人很不满,抱怨道。
“哎哎唉,死人在那躺着呢,你少说两句吧。”旁边另一个多少信点神鬼的,劝他少说两句。
“嗨,这有什么的啊,别说他死了,就算他活着我当面指着他又能咋的。你说这老混蛋半辈子干什么好事了?小到偷鸡摸狗,挖人垄沟半夜偷水,大到调戏自己家儿媳妇,这人啥破事没干过。到老了还给自家房子、地都卖了给自己挣口棺材,也不管安平之后吃啥。”
“谁说不是呢。不过还是少说点吧,咱今天晚上先别提了。”那人也对邓和安这人不齿,不过还是觉得死人面前少说这个,“怪渗的慌的。”
“没事,这有啥好怕的,都说有鬼的,不还是没人见到过嘛。嗨,没事。”第一个人却不信这个。
“安静点吧还是。”可另一个人还是拉了拉他。
“哎哎唉,行吧。”第一个人怄不过他。
于是沉默。
在漆黑的夜色里,灵堂前一点微弱的火光里,两个年轻人互相依靠着,没再多说。
就这样到了深夜。
“扑通~”
“鬼啊!”那个第二个守灵的一声惨叫,想起身没看好摔在地上。
“咋了咋了!”第一个人此时已经睡着了,跟另一个人相互靠着,那个人摔的时候他也跟着摔了下去。
“二哥你看,那棺材是不是有声!”
“有声?”二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睡醒看东西还模模糊糊的。
“那有声?”二哥胆大,走上前去扒着棺材向底下架子处看了看,然后看到了一截毛茸茸的尾巴。
“嗨,我就知道是野猫。”
二哥伸手便想要从棺材底下把猫拽出来。
可紧接着二哥却突然脸色大变,把耳朵贴在棺材边上。
“二哥怎么了!”
“不对,棺材里真有东西在动。”
“刺啦~刺啦~”
指甲摩擦木头的声音响在二哥的耳边。
二哥咽了口唾沫,把着棺材的手几乎没扶住。
“二哥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安武,你去村里叫几个人过来。”
“不,不要去。”二哥的表情突然阴郁了下来,渐渐地,随着棺材里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二哥的目光渐渐狠厉了起来,“你去给柴火、火油和刀拿来。”
“咱不管他是死尸转活还是······他今天是人是鬼都必须死透了,才能不给咱俩,更主要是不给安平留这祸根。”
······
安武犹豫了下,想起了这老东西平常给自家带来的严重拖累,还有给自己表弟和弟媳带来的伤害。
他死了,而且是带走了他所有的家财死的,所有人不光经常被他顺东西的人,不光村里的小媳妇和大姑娘,还包括他那被骚扰过的儿媳,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那他活着干嘛还?
安武最终没有反对,起身去院子里抱了堆柴火,据说死尸怕火。安武本来还想找点糯米啥的,可家里没有。
最后只好抱着柴火和火油,拎着柴刀进来了。
而就在安武出去的那一会儿,棺材里的声音响的更厉害了,棺材板也一点一点被弄开。
“二哥,刀给你。”
“嗯呢。”二哥转身去接。
“砰!”
与此同时,也就是月光突然明亮的那一刻,棺材板被震飞了,一个人影像是一根棍子一样直直地从棺材里立了起来!
安武试探着道:“叔?”
那人影一个转身,双目死死地盯住安武,满眼红光,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野兽的嘶吼。
而二哥则更为果断,在人影转身后便挥动柴刀向那人影肚子处拦腰砍去。
“刷拉!”
柴刀锋利,一下子就划开了邓和安料子考究的寿衣。
“铮~”
可是预料中的刀划破血肉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反而一股反震之力从二哥手中刀刃传来!
“真的是僵尸?”不知为何,二哥和安武反倒都松了口气。
“安武!火!”
“给我着!”安武反应迅速,不等二哥开口,手中火把就甩了出去,甩在棺材下的浇了火油的柴火堆上。
柴干油沸,火势骤然喘气,像是野兽般吞没了棺材。
那僵尸似乎刚生灵智,本能地就想要躲闪,可这一躲闪反而摔倒在棺材里。
火舌一下子吞没了僵尸的寿衣,烈焰烧灼在僵尸体表,引得僵尸剧烈嘶吼一声。
“桀!”
可是还不等二哥他们高兴,那僵尸骤然又在棺材底一跳,竟跳了两丈多高!
两个蹦跳间竟转眼脱离了棺材所在区域,可那僵尸似乎被烈火烧的恐惧,不敢留步,径直远逃,直逃到附近大山里去。
第二天,村里开始有鸡鸭莫名其妙的在院子里被吸干了血。
第三天,一个小孩说自己在晚上起夜时看见院子里有东西在活动,隔日发现自家猪的血被吸干了。
第三天村里有一个成年人走夜路的时候发现不对,要不是及时大声喊叫引来举着火把的村民,几乎被害。
第四天起村民到了晚上不敢单独在家,都聚集在了村中心的几个人家里挤着睡,留青壮晚上举着火把巡逻。可还是死了不少活物。
第五六七八天与第四天一样。
直到第九天晚上,江乘来到了最开始僵尸起身的那个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