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还君以明月 > 正文 第四十二章多情自古伤离别3
    第四十二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3
    “是。()”疏影应了一声,带着太医一起走了。以她的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我长出了一口气,道:“凌戈,进来。”
    林美人不同于别人,她生病这件事情无论是真是假,皇帝也需要知道才行。就算平常再怎么冷落她,生病了也没有任何表示还是太说不过去了,何况人家的兄长靖边王世子还在京城。就算是演的,也要表达下关心。
    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让最懂得语言艺术的凌戈去办,最恰当不过了。处理完这些事情,整个人也轻松不少,我钻进轻软的蚕丝被子里,感受着帝王级的温暖这暖玉席是皇帝令人从那龙床上撤下直送过来,让人舒服的想叹气。连绵不断的睡意排山倒海而来,正当我打算向周公投降的时候,便听到疏影不同寻常凝重的声音:
    “娘娘”
    头还有些昏,我强自睁开眼,便被疏影那苍白的脸色惊了一下。疏影和暗香不同,疏影性格沉稳自持,如果不是大事,断不会如此仓惶。
    睡意退去,我找了个借口挥退左右,问道:“你先喝口茶定定神,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别慌,且慢慢说。”
    “娘娘,我在凌波殿,看到了寒衣。”
    寒衣,我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这个人我认识吗看她这样子,这个寒衣应该是对我,不,应该是对从前的谢明月很重要的人,但是问题是,我从来不曾听说过,也不曾在谢明月的手札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完全无从应对。我定了定神,说道:
    “别急,先叫暗香进来。”
    在八卦方面,口风严谨的疏影处能得到的情报,比起暗香要少得多。在能制定出应对之策之前,我至少要知道这个寒衣是谁,为何谢明月对这个人只字不提否则就算今天对付过去了,以后也难免破绽百出。
    “什么,寒衣,她怎么可能在凌波殿,她不是逃婚下落不明了吗”暗香是端着药进来的,一激动几乎掀了药碗。
    我和疏影都没有说话,暗香将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接着便有些气愤地说道:“当年她偷了娘娘的东西出去典当,夫人和娘娘看在她自幼服侍娘娘的份上,宽宏大量没有追究,还为她脱了奴籍又配给了大管家的秀才儿子谢生,是她自己不要,如今她倒投到林美人那边去了”
    自幼服侍谢明月,偷盗被发现还能除了奴籍又寻了门好亲,更离奇的是逃婚而去,还真有些不可思议呢
    “暗香”疏影厉声喝止,明显是瞄了一眼我的脸色,然后说道:“如今说这些也没用,现在最令人担忧的,是林美人的意图,若是让她对皇上进了什么污蔑之辞,只怕会对娘娘不利”
    暗香本来还想再说,却扁了扁嘴,终究没有继续。我却看明白了,在这个问题上,疏影似乎比暗香知道得更多些。不过看来她并不打算多说。没有办法,只好从暗香下手了。我吐出一口气:“如今情况危殆,我们多一份想法,就多一种应对之策,暗香,你还想到什么,说吧”
    “娘娘,疏影说得对,寒衣只怕还是记恨着娘娘反对夫人将她送去少爷那边做屋里人,娘娘,您也不得不防。”
    “无论什么样的伎俩,也要在皇上面前能显出来才是。疏影,还是你去找李福海一趟,就说我喝的药都吐了。”将药折到地上,我看着疏影道。疏影从不说谎,既然她去了,这严重性李福海心里自然有数。在我能见到这位寒衣之前,只要皇帝不会见到她,我便有机会,我看着都是欲言又止的两人,吐出一口气,道:“我没事,都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脑子生疼,却不得不想,我将那本手札又重新找了出来。哎,按照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这个寒衣是谢明月从小一起长大的心腹丫头,曾经有机会做兄长朝阳的如夫人,却被谢明月从中阻拦,从此埋下仇恨的种子,到这为止我觉得倒还合理,兄长大人玉树临风,绝对有资格成为任何少女的春闺梦里人,明明是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却因为一个人的反对而错过,恨也是理所应当。因为憎恨,所以偷了东西,可是偷了东西的人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脱了贱籍又可以嫁进世人眼光看算是高攀了的人家,更妙的是两次要嫁都嫁进了谢家里,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我有些泄气。可惜没有找到闺中手札,否则我也不会被这个寒衣搞得一脑门子官司了。想起这个,我的脑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惜我还没有抓住,便是一片混沌了。
    以我现在的状况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我摇摇头,有些颓然的窝回床上,罢了,从到了碧落到现在,又有哪一次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太多也没有用。
    喉咙像火烧一样,对于水的渴望让我不得不睁开眼。床头留着起夜用的莲花琉璃明珠灯散发着幽幽的光,照亮垂幔后的方寸之地。身边没有人,看来皇帝昨夜不曾来过,八成又是工作缠身。
    本来被安排为我夜间护理的锦绣也不知所踪,看来只有自己帮自己的忙了。我叹了口气坐起身,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了很多,但是喉咙和鼻子却是极端的不舒服。撩起如梦似幻的鲛绡垂帘,将小几上温着的水一饮而尽。未央殿里一片静悄悄,我瞥了一眼更漏,还未到寅时,看来昨日真的是有些睡多了。
    这样也好,已经很久没呼吸到早上的新鲜空气了,此刻难得清净,正好去进行下光合作用。我在睡衣外加上披风,拂开厚厚的垂幔,一股冷风迎面吹来。我愣了一下,那个我以为没回来的男人,就站在敞开的窗前,安静的看着我。
    我拉拢披风向他走去,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是在准备上朝吗怎么还在这里吹风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说道:
    “听李福海说,你把喝的药又吐了,昨日过来看你的时候偏你又睡着,我不放心,就趁着早朝前再过来看看。”
    来看我就看我,为什么又在这里吹风我心里有些疑惑:“心里有些腻歪,可能是一时喝岔了,现在已经无碍了。倒是你,怎么是这般脸色是不是又彻夜看奏章了”
    因为这件事,我也念过他几次,不过每次都反过来被他唠叨。说起这工作狂的习性,我和他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距离,谁也不好说谁。
    他叹了口气,环抱着我,说道:“我没事,倒是你,喉咙哑成这样,其他可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这风寒虽然来势汹汹,但是过了第一日,便好了许多。”我说道:“你先去上朝,回来好好睡一觉,奏折那么多,永远也看不完的。”
    “好,你也回床上躺好,等我回来。”他应道,又恋恋不舍的温存了一阵,直到李福海催了几遍,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