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斌放飞信鸽,便关上了窗。
没飞出几步就被截获,信鸽被带到一个黑衣人面前。
“你们在这看着,那些人都派人盯着。”
“是。”
说罢,那黑衣人抓着鸽子往兵营的方向去了。
主厅
魏流坐在书案前,一点点削着木块,那木块已经有了大致形状,能看出来是个簪子了。
平安不在身边,魏流让他自己去逛逛。
似乎是一阵风吹过,破开了魏流刚才翻的窗。
魏流听到动静转头看去,没人,窗子因为惯性微微晃动,再回头时人已经在面前了。
“你们密机阁都是见首不见尾的吗?”
“阁主规定的。”他把手里的东西朝前递了递,“距城门三家店铺的一间酒楼,大约五六个人,这是为首那人传出的消息。”
魏流取出信鸽的信打开,“敌方欲三日后宴会上攻打幽兰城和苏安城二城。”
信上的字没有加密,不知道是对方是不屑于还是没心眼。
魏流将信放了回去,扔给面前那人。
那人稳稳接住。
“放了吧。”魏流收回手,声音淡淡的。
“啊?”那人愣在原地,“为什么要放?不是要封锁消息吗?”
他再次对魏流陷入了怀疑,这人怎么想的?知道自己计划都要被泄露了竟然不阻止!
魏流笑而不语,只叫他放了。
“都派人跟着,有什么异常向我汇报……若是觉察了,不留活口。”
“好。”
“有志向参军吗?”
“没有。”
“你叫什么?”
“曹锐。”
魏流眯了眯眼,“曹……曹颐认识吗?”
“不认识。”
突然远处传来哨声,有规律的一长一短连续三声,那哨声没有魏流的尖锐。
“我还有事告辞。”
说罢,曹锐以极快的速度翻窗出去了。
曹锐?曹家的余党吗?
酒楼
曹锐上楼走到一间房门前,敲出哨声的规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人比他走时少了不少。
“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年纪较长的开口,“他们散了,我们的人跟着了,有几人往着城外的方向去了。”
“他们出城了吗?城中不是戒严了吗?”
“他们知道另一个密道。”
“看看他们要去哪?要是回去报信就做掉,记住留一个活口带回来问话。”
“是。”
另外两人翻窗出去了。
不久,城中出现了几段哨声,酷似鸟鸣。
半晌
一只通体灰黑的鸽子,环绕着嘉珩城的街区部分,鸣叫两声。
一个黑衣人听到动静,走到窗边,拿着哨子,似是回应了两声。
那只鸟听到动静,飞到了窗边,那人取下信,把信交给曹锐,喂鸽子去了。
曹锐接过信笺,转动着打开机关,“咔嚓”一声机关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张字条。
“给予他帮助,向我汇报。”
简简单单几个字,倒是说明了魏流在“阁主”心中的份量。
看完便焚了。
“阁主说让我们帮他。”
喂鸟的人看起来较为年轻,直率开口,“怎么帮?我们能干的就是杀了阿普浑。”
“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再说你能近的了阿普浑的身吗?”
那人立刻泄气,抓了一把精粮凑到鸽子嘴边,鸽子闷头干饭。
那鸽子都是精品,还受过训练,一日能飞百余里,吃的比一般鸽子多,但寿命比一般鸽子短。
半个时辰后
军营
“统领,人已经部署好了。您的计划是什么?”
何昊也听到了营中的风声,似乎明白了。
魏流没在看他,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书,书是他之前一直在看的。
“没有计划。”
“当时您让余生祥知道那个计划,把他气走,是故意的?”
“嗯。”尾音上扬,他知道何昊能才猜到,但比预期要早。
“您为什么要怎么做?”
“抓奸细,”坐上那人向后靠去,随手将书扔在桌子上,语气里满是慵懒,“刺杀一事你忘了?”
何昊没话接,魏流突然起身,走到何昊跟前,“我有事吩咐,去敲集合鼓。”
“啊……哦。”
他又要干嘛?
在何昊走后,不知从哪扔进来一只飞镖,飞镖上有一张字条。
魏流捡起,飞镖朝着来时的方向扔了回去,字条看完就焚了。
蹲在房顶上的曹锐还在等魏流的消息,突然面前房子飞来了一只飞镖直直插进不远处的瓦片上。
曹锐看着瓦片上的飞镖,飞镖传信是下下之策,但他又扔回来是什么意思?
他拔下飞镖,回了酒楼。
……
何昊没敢耽误,一路小跑到了校场的一处角落,角落里有一只大鼓,看起来荒废很久了,连看管的人都没有。
何昊拿起鼓槌,掂了掂,随后重重敲下。
“咚……”大力的一锤震出不少灰尘,声音破空而出,霎时传遍整个军营。
军营中三五成群的将士前一秒还在谈论着去哪吃酒,下一秒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愣在原地。
约莫隔了十秒,再次落下一锤。
“咚……”
听到第二声时,所有人似是反应过来,又似是想起什么,发疯般的朝着校场狂奔。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来魏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