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仙虽立于水上,却丝毫不动。
李年番懒得理会。
他是地仙,犯不了和个诡仙斤斤计较的。
相差两级,身为地仙的你,应该豁达一些吧!
卡车仍在那里等待送李年番回来。
等到全部冥币花圈都被烧光之后,小丫头诡神虚幻般的躯体显然凝了许多。
效果意外显著!
似乎李年番对冥币寄予的想法,其作用要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烧成灰烬的李年番上了车要回去,临行前向那小丫头招手。
这回这个小诡神不躲躲闪闪,只是将上身探入路中,向李年番招手示意,脸上依然挂着明媚的微笑。
觉得亲密很多。
倒是湖中诡仙恨铁不成钢,转身扑向湖中。
“噗通”,闹得小声点。
它对谁发火?
司机虽看不见诡斧神工,但还是被那水声迷住了,看了看还在浪花中荡来荡去的湖,情不自禁地说:“这条鱼可不小了,改天再来钓上几个钩吧!”
李年番指着门外说:“禁钓啊!这么大的招牌就挂到那个地方去吧!”
司机叹了口气说:“这下想要野钓就要往山上跑了。硬是有了靠边的鱼和大鱼才“禁钓”呢?”
李年番笑了笑,搭了一句:“能不能上黑坑呀!”
司机摇头晃脑地说:“黑坑没意思。钓鱼不是讲究一个闲云野鹤吗?钓到黑坑后心里总想不能吃亏。”
“同样的。”李年番对此深有体会。
带有功利心的钓鱼是没有意思的。
……
结算完运输费用后,李年番回到商店将私人物品整理好装在袋子里。
被褥啥的都不给,总之他此刻已有些“寒暑不侵”。
换好洗衣服装进背包里,好几本不舍得丢掉的道典都塞在背包里,有从旅馆带回的手抄本。
至于别的,上网就可以买,直接不需要。
终于背个旅行包、手提六面汉剑、外加身上10多万元钱,那是李年番全部家当!
这一点钱就不要想进城安家。
浑身上下李年番最昂贵的东西莫过于这柄未开锋六面汉剑。
照他这街头巷尾的,这辈子就不要娶媳妇喽!
自我调侃,李年番把店反锁在门外,终于深深地瞄了眼,扭头就走。
……
只是李年番走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
一辆辆豪车停到了店前,车窗外缩了缩,显出于蓝一脸憔悴。
望着关着店门的于蓝眼里闪现出惋惜之情,坐上车静默片刻后驱车离去。
王正伟还没有醒来,请的专家医生还遗憾的给了告知,王正伟大概率是植物人。
事情就像那小伙子说的!
网络上近来沸沸扬扬,于蓝稍有留意,就自然能够认出事发经过。
这个正在病房中、被自己痛斥骗子、终于赶了出来的小伙子!
法术吗?
诡呢?
这些是不是事实?
她很想问问唐颖的事,但拉不开脸。
生意做大了,她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偏偏又不能放。
羞于启齿向唐颖询问,于蓝唯有诡诡祟祟询问李年番住的地方——店铺。
或许靠着金钱,就可以砸死这个小伙子!
怀着这种想法,于蓝这些天每天都要到这儿去一趟。
但每到这里,大门就紧闭。
王正伟仍躺在病榻上昏昏沉沉,于蓝心里已是不耐烦。
明天吧!
明天再说吧!
还不能碰到那小伙子,让唐颖和自己取得联系吧!
心有所想的于蓝叹息着开车走了。
在宾馆过夜的李年番,张唯心于次日凌晨传来噩耗。
打电话时张唯心的口气中带有歉意地说:“师兄,也许会让您烦恼到京都去跑去!”
李年番很困惑:“这不是采访么?讲清楚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到京都来呢?”
张唯心很无奈地说:“已经不是采访,只是一档特别的访谈类节目。嘉宾很多,向你开火的公知学者都要参加。”
李年番鼻子一动说:“对簿公堂?”
张唯心说:“这么说吧...师兄如果不想,我会帮你推辞掉,然后去别的媒体平台。”
“心甘情愿,为什么舍不得?”李年番很淡定地说:“刚好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澄清了这一点!”
张唯心说:“那好吧。然后我会为您说好,先期准备造势3、4天左右,具体开播时间待敲定后我会告诉您。”
李年番说:“好啊!我正准备要四处走一走呢!你看!那么你先往京都走一走!”
张唯心:“是否应该由道协派专人负责招待?”
“不必,我会一个人玩儿的!”
……
挂上电话,稍做收拾,李年番便背起旅游包拎起六面汉剑往站走。
半小时后,再灰着脸走出去。
剑是不允许带车的!
丢了吗?这可真是李年番浑身上下最最珍贵的东西!
4万多买下了!
总之没有住处,李年番考虑再三,打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二手车市场去。
花费5万余元,购买一辆车龄较长的越野车。
驾照是在大学时考取的,虽有些生涩,但一路开走,自然是身怀绝技。
剩下的5万元似乎得想办法赚一点。
……
“在此,此墙打开。”
“被褥吗?丢了,商店里的物品就不想要了!”
“这本书呢,啥这本书我看了...先留下来。”
店铺里,刘欣雨找到装修队,正在指挥正在将店铺里所有装修都铲平重新施工。
“嘎吱—”
门口的豪车停了下来,于蓝匆匆下车跑了过去,尖声说:“什么事啊?”
“哎呀,您是于蓝阿姨吗?”刘欣雨用戒备的眼光看了看她说:“你在这做什么?”
“是刘总家女孩吗?于蓝一愣,忙问:“这是干嘛?这家店本来的老板是谁?”
李欣怡突然说:“您说李年番呀!他租的铺子早就搬出去了!”
于蓝很着急:“搬到哪里去?”
“这个我哪里晓得!刘欣雨摇头晃脑地说:“阿姨,你找它做什么呢?”
“我...我找到他,有一点事?”于蓝并没有好说找自己驱诡这回事,只抓住刘欣雨手里说了一句:“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
“有的。”刘欣雨点头,疑惑地道:“但未经本人批准,不便将其联系方式告诉你...你有事,可代转。”
于蓝一时没吭声,也没再掩饰,说:“我要让他去救王正伟。他很清楚,你告诉他,多少钱钱就没意见。”
“救人吗?”刘欣雨一脸纳闷,但仍拿出手机向李年番发信息。
……
对岸的李年番将车停到了高速公路的门口边,蹲坐在路边敲开了路:“小朋友,快出来谈谈吧!”
路面上钻出了一个小小的头,小小的诡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
“你是否记得你的姓名?”李年番问。
小诡神犹豫着摇头。
同样的道理!
无论是平凡的诡神、诡仙、诡神都会在某种极端情绪支配下吞噬掉其它记忆、思想、情感碎片。
是集合体、支配魂格记忆未必全!
李年番接着问:“那么,你还记得你是如何死去的么?”
“记住了。”小诡神开了口,小手一指不远的湖说:“那坏姐姐拉着我往下走。”
能言、嗓音清脆、吐字清楚、头脑不乱、这个小诡神修为可不浅?
或者是因为李年番给了他造化?
从严格意义上讲,小诡神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只发出这种想法,而本能性则与嘴型相配合。
李年番能够接受自己的想法也无异于听自己说过。
“好痛啊,石头挤的我难受啊!”小脸开始露出凄凉的神色,怒吼道:“快把她杀了!”
说完她再也不甘心只露出一颗头,瘦小的身躯整个冲出地面,立在路面上,对着不远的湖发出一声低回的怒吼。
伴随着怒吼,她的身体里也开始出现萧瑟的黑色气息,不停地翻滚着涌动着...
李年番拍拍前额,嗯,心智毕竟是一个小孩,极易受支配极端情绪左右。
在她如此摆明的挑拨下,不远的湖水里也开始冒出了翻滚的黑气来,一位白衣女子,无声无息的钻出了湖水。
背后黑气翻腾,应了小诡神挑衅。
但二者之黑气从数量上看,已明显悬殊—李年番那记“五岳印”,直打得诡仙半死不屈,至今仍无法恢复。
一个是诡神,一个是诡仙,在中间的空地上相隔了一段,展开了一场无中生有的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