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局势愈发风险,柳卿只能寄希望于家主身上。
“没功夫陪你戏耍了,给我死吧,老杂毛。”
只见下一刻那执事运起元气,似乎在默念暗咒。
不多时,巨人掌中浮现数丈巨鞭,如若砸下顷刻间能要了一群人的性命一般,好不威风。
“岩之藤鞭。”
“水波动荡!”
本就早起的柳青正在书房审阅宗卷,没成想来,收到了柳卿的求救传音。
没顾得上看到哪,便是甩下宗籍,脚下运起身法,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噗!”
只见那藤甲巨人来势瞬间被瓦解,执事被反震之力震出数丈之远。
“你!”
没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便是双眸紧闭,因元力反噬晕死了过去。
“没事吧。”
柳青上前扶起柳卿,望着一旁运功疗伤的江寒,又瞧向一旁衣衫凌乱的慕霜。
“待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
从衣兜里拿出玉瓶扔给了柳卿。
“服下,运功疗伤,至于这江寒,片刻后请公大师过来一叙。”
听闻家主如此看待这外来之人,柳卿不免心生几分忌惮。
“可陈大师只允诺我柳家三次机会,想来此次为最后一次。”
见着下人胆敢顶撞自己,柳青也是一怒。
“照办便是。”
不一会儿,那名四品炼丹师便如约而至。
“见过柳家主。”
“不必多礼,大师保全此子便是。”
陈磊看向柳卿,一脸捉摸不定。
“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青示意无碍。
“想来那皇家御用炼丹师此刻定为五品,却是久久不能够获得自由,老夫不过数甲子之龄便达四品炼丹师,不过却是游历四方。
“因老家主恩惠这才给予了柳家三次机缘,柳府主当真把这最后一次机会让与这内府重创的小友?”
柳青脸上毫无波澜,只见她眺望远方,道。
“若是再三推辞,想必那摄魂宗见见家奴久久未归,此时已是来的路上了吧。”
见柳青不作他意,陈磊也不好多说什么,拿出一颗四品疗伤丹喂给他后便以元气灌输于江寒。
“小子,我说你成天像个废物一般,不是这伤就是那伤的,你说伤痛也就罢了,你还需要旁人救助,真给我太玄一脉丢人。”
灵府中的太玄真人不断吐槽道。
“没办法,人生得太过俊俏总是容易找来祸端。”
说罢,江寒还拂过脸颊。
见江寒近乎透明的元识,强如太玄真人也不禁替他惋惜起来。
“你啊你啊,要我如何说你才是?当初就不该收下你这弟子,上完茅厕还要老头子我为你清理后事。”
灵气化形,不长不短的躺椅浮现于眼帘。
“我要睡觉了,不然遇上哪位气质绝尘的老婆子人可得嫌弃我面容丑陋了。”
说罢,一道无形的大掌将江寒排出。
“咳,咳,咳,咳。”
“小寒你醒了?”
江寒盘腿坐起。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说罢,那病态的嘴角弯起一道弧度。
“都怨我,若是那个时分我还在打盹儿就无眼前事了。”
抱着江寒,慕霜闪着泪光。
“慕姑娘可在?”
见房门开着,柳卿大步走了进来,不料又看到此番情景。
“咳。”
床上二人分开。
“既然江小友醒来,那便一同前往内庭,家主有事召见。”
整理好衣衫,三人走向内庭,一路无话。
“师尊,我这人生像是板上钉钉一般,总觉得这劫后余生来得太过儿戏。”
拂过苍须,灵府内的太玄真人真倚着躺椅,手握摇扇,一呼一挥见,好不自在。
“你能有如此心态实为不易,老头子我也觉察出了异样,从第一次遇到你开始。”
“哈~”
站起身来,太玄真人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
“不过以为师的神魂,你们这片大陆、这颗星球,甚至是大千世界,就无人能瞒过我的法眼。”
听闻多出来的几个新奇的词语,江寒也是一知半解。
“依我看来,是你多虑了,你该多多担忧眼下之事。”
说罢,又是一股劲风吹过,直接把江寒那薄弱的元魂驱赶出灵府,不过较于先前,似乎少了几分刚猛之意。
“为何是她?”
太玄真人没有坐下,背着手望向天际。
“柳府主好一番说辞,击伤了我的人,还能脱嫌,不得不说,老夫佩服。”
看着江寒,一脸笑意的冯伟道,眼中杀意丝毫不减。
“是非曲直,不应由为事者吐露?”
怒意上涌,不过未占理的情形下柳青还是忍着怒意。
于是恼怒的柳青只好把这股怒意撒于江寒与慕霜身上。
只见三人未到门前,前后两位便腾空跃起,飞向庭店,徒留柳卿一人站于庭外,不知所云。
“与冯长老说明一下今晨所行所景。”
江寒与慕霜对视一眼,心里知晓了个大概。
“今日卯时二三刻左右,我初醒前往后院,那陈执事与同僚遇到了我,因贪图我的美色,便跟随于我,在洗漱池中的路欲将我轻薄。”
“哼!”
见状,柳青一脸蔑视地看着冯伟。
“事已至此,你摄魂宗还有何话可说?”
“哈哈哈哈,柳府主莫动了肝火,我等都是上了年纪之人可得保重身心。”
冯伟不怯反笑,道。
“少废话!”
柳青拍案而起。
“这位执事乃我宗数日前所聘之人,昨晚酒楼之中,因湘南地界美食佳肴甚为丰富,我们数十号人才多贪了两杯;此执事却有不妥,待回宗内我定严加管教。”
在给自个满上七分酒后,他微眯双眸,略微笑道。
“哼!”
柳青直向门外走去,却未忘了以元气推走两人。
“他日听闻摄魂宗用毒使暗器,今日方才见到属下竟是毫无素养,连冯二长老都是入势六阶巅峰,真乃四宗之首。”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
“家主,您已是半只脚步入圆满之境的门槛,这顶天也就力拔七阶的战力,为何在自家地盘却要受他人之气?”
柳卿见状,上前询问。
“柳卿,曾经化影之下无敌手的你,这些年闭门造车,感情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若今日我动手了,在他人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权贵眼中,我是闭门打狗。”
在身呼一口气后,她又道。
“更何况,要拿下他更为难事,你也许不得知,这摄魂宗以阴狠为著称,他们善用五毒,利于攻心,其功法更是能召唤出已死之人为其卖命。”
“了然。”
一旁的柳卿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点头。
“不过家主,接下来该当如何?”
望着不远处打情骂俏的两人,柳青微微一笑。
“既然命数已定,又为何加以干扰。”
云雾散去,初阳高挂。
不知不觉,又是过了一个时辰。
“请吧。”
冯伟示意四人上马。
待摄魂宗人远去,柳青于车内设下隔音结界,才传音道。
“经我思前想后,还是不得揣摩出这摄魂宗的用意,你三人,皆为力拔之境,此番恐遭变故,无我之令不得擅自离去。”
见状,江寒不解。
“柳府主何出此言?”
“柳家,自上古通天玄祖所传至今,已是七十九代,虽流传功法逐渐没落,不过我这二品玄阵师可不是徒有虚名。”
说罢,为避免怀疑,她散去结界。
“霜儿,你怕么?”
见慕霜呆愣于一旁,江寒上前打趣道。
“只要小寒在,我便没什么可怕的,更何况有柳府主坐镇。”
说着,慕霜那呆滞的眼神瞬间浮现狡黠之色,对上了柳漾那平淡如水的目光。
“姐姐说得对呢!毕竟她比我俩多了十载经验不是?”
经过一晚上所思所想,柳漾放下了那股高傲,转而油滑起来。
见两女言语间带着丝丝火药味,丝毫不同于以往,江寒无奈地转过目光。
空中阳光愈发灼热,时间来到巳时七刻。
“现为秋季,俞往北走应是更为凉爽,为何愈发燥热?”
见状不对,江寒拨开席帘,向车夫问道。
“恐是天气有变。”
马车车夫微微一笑,转首后传音于冯伟。
“我观这车夫与早上那位执事实力不相上下,想必是藏匿了自身修为,现处于城外,你三人凑近一些,待我冲破车顶。”
以元识感受了下马车周身,见无恙,柳青以元气围拢着三人,冲出车顶。
只见上升至三丈有余,柳青便被一股无形元力所阻。
“呵!”
“无需白费气力,早知你这二品玄阵师互送,我们怎能没有准备?宗主已是给予我等上品兵器,与刻印着四品的阵法师给予的虚弱符石,柳府主就好好享受吧。”
冯伟挺着大肚皮,笑着走出。
“早上那位执事是你们刻意安排的吧?为了此局?”
“哈哈哈哈!看来我等劣行还是逃不过柳府主这双慧眼,不过,有用么?”
冯伟叫来手下执事。
“传音于几里外的弟兄,于此会面。”
见身旁三人皆为无力反抗之态,柳青一时进退两难。
“柳府主无需担忧,我宗宗主只要江寒一人。”
“我这女婿虽是无能,眼下区区力拔五阶巅峰,不过你想带走他,绝无可能。”
见被人耻骂,偏偏此刻又不得反驳,江寒只好挑逗身旁二人去了。
“那便对不住了。”
“所有执事,运起周身元气,助我一击击溃对面,执事之下,给我护阵。”
见身侧埋伏的众人皆是赶到,冯伟开始指引。
柳青见势不妙,刚想吩咐三人做好逃离的准备,转首却见三人正打情骂俏,不由得更为恼怒。
“锁元大阵,起!”
此刻,毫无动静的阵法被驱动,柳青欲要动弹结果却是慢下三分。
不消片刻,只见力拔四五阶的三十数位执事传输元气给冯伟。
“木鎏之刺!”
冯伟使出木、金之力,加之元气加持,此招竟隐隐达到了半步圆满之力。
“区区座下小厮,竟洋洋得意。”
见冯伟所用功法之奇特,柳青直攻而上,然而此番举措刚好暴露身躯侧方。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可没这气运了。”
身着紫袍的三长老从山间力跃出,一支噬魂箭朝着江寒射出。
“不好!”
本就因虚弱之态而动弹缓慢,在冲破柳青使出的元气屏障后,噬魂箭仍保持五分之势攻向江寒。
灵府中。
太玄真人正于躺椅上打盹儿,感受到了元力涌向,正是江寒。
“又要死了,还真是收了个麻烦。”
下一刻,一柄周身晕绕着纯粹灵气的拂尘浮现于太玄真人掌中。
“本命神血,碎。”
虚空中,只见裂开一道口子,太玄真人的身影浮现,以在场之人不能捕捉的身形替江寒挡下了这一击。
“还好及时。”
在自夸一句后,手中拂尘随手一挥,在场劣势尽数化解。
随后时空扭曲,师徒二人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