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莫文山看病,莫惟连续往返沪城一个礼拜。
当莫惟挤在肿瘤医院长长的队伍里是,真切的明白生命的脆弱与可贵。
十天后莫文山再次躺在了手术室冰冷的床上,莫惟没有让姐姐来,自己和妈妈守在手术室门口。
莫文山生病以来,杜华的白头发都比以前多了不少。
晚上,手术结束,相比上一次这次手术时间明显长了许多。
杜华跟着护士推着病床直接去了病房。
莫惟望了一眼父亲,上前去问医生莫文山的情况。
“手术是成功的,但是你父亲的情况不容乐观,还要依靠后续的辅助治疗……”
莫惟的心脏一下两下的开始疼了起来,莫惟的双手不知不觉的紧紧的攥住。
“医生,我爸,他还有几年。”
当医生的都见惯了生死,何况还是肿瘤科医生,有的病人能好好的从手术室里出来已经是赚了。
“嗯,好的话三年到五年,具体还要看后期的治疗情况……”
后面的话莫惟好似没有听进去,整个人怔愣着说不出话来,一旁医生等了几分钟默默的走开了。
缓过神来之后,莫惟给姐姐莫瑾发了信息,把医生的话转述给莫瑾。
莫惟在病房门口逗留了一会,平复了心情才推门进去。
莫文山还没醒,杜华正在一旁握住莫文山冰凉的手,听见门口有声,抬头看了过来。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爸的手术挺成功的。”莫惟看到母亲憔悴的心中不忍面庞只说了前半句。
杜华立刻面露喜色说:“那就好,那就好,你爸还说呢,莫莫还没有结婚呢,自己得好好活着,得看你结婚生了孩子才算呢。”
莫惟用力的攥紧拳头,用指甲狠狠的抠住自己的手心,保持清醒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一宿,莫惟都没有合眼,就好像闭上眼睛就再也看不见父亲了。直到凌晨三点,麻药的药力退去,莫文山醒了过来。
莫惟也松了一口气。
莫惟又开始每天奔波于江城和沪城的日子了。
莫惟特意和陆严说了家里的情况,陆严也没多说什么,把需要加班的工作都安排给了张珂。
莫惟也顾不上表达那么多感谢的话,每天累的像个丧尸一样。
直到有一天花蕾蕾发现莫惟的黑眼圈连她最新款的遮瑕都遮不住了,心疼的说:“莫莫,你在家睡一晚补补觉,晚上我替你去,你放心我就算头悬梁锥刺股也会瞪着眼睛不睡觉的。”
莫惟坚定的说:“不用,我身体能撑到多大极限我心里清楚。”
“可是叔叔得住院半个月呢!”花蕾蕾皱着眉毛说。
莫惟挎上背包站在门口说:“蕾蕾,我觉得我之前的二十多年里过得太顺了,何况,何况我爸……”
花蕾蕾看着莫惟湿了眼眶赶紧打住说:“裴旭知道吗?”
莫惟摇摇头说:“除了工作赚钱,别的我根本没有精力去想了,只想照顾好我爸。”
花蕾蕾心里无声的叹息:“房子还没有合适的,我在小区里也贴了小广告,应该很快有眉目了,还有明天我和纪宁休息早晨去沪城帮你照顾叔叔。”
感谢的话已经代表不了心情了,莫惟上前一步抱住了花蕾蕾,然后关门去上班。
花蕾蕾站在门口想了想,去客厅拿出手机打给了纪宁。
“喂,一大早的就想我了!”
听着纪宁不要脸的语气,花蕾蕾完全没有斗嘴的心情。
“你有陆严的电话吧!”
纪宁被问的一头雾水,疑问的说:“我有吗?好像是有吧。”
“那就好,你联系上陆严,让他以工作的名义晚上留住莫惟,别让她下班。”
纪宁诧异的问:“为什么啊!”
花蕾蕾急切的说:“莫莫最近一直沪城江城两头跑,之前还能好好睡个觉,自从叔叔手术以来莫莫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我怕她撑不住。”
纪宁:好好,我懂,放心,这事交给我。
花蕾蕾挂断了电话,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想着明天放假,晚上直接去沪城。
到了公司开例会,莫惟坐在陆严身后差点睡着了,还好张珂手急眼快狠狠的用笔戳了一下莫惟的胳膊。
回了办公室,张珂看四下无人说:“刚才我不是故意使那么大劲的,我怕陆总发现你打瞌睡扣你工资!”
“谢谢你,我知道你的好意。”莫惟感激的说。
“我帮你冲杯咖啡吧!”张珂说着过来端莫惟的杯子。
莫惟赶紧制止说:“我早晨已经喝了,再喝我怕自己心脏受不了猝死”。
张珂看莫惟还要心情开玩笑坐了位置上说:“你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也保养下自己,别病倒了。”
莫惟笑着点点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莫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起身去了楼梯间!
“裴旭,你怎么这时间打电话过来,你那里不应该是凌晨吗?”
“你最近很忙吗,怎么也没回我信息。”裴旭问道。
莫惟想了想说:“我没回复你吗,我以为我回了,可能是用意念回复的吧。我最近脑子不大灵。”
“莫莫,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莫惟干脆坐在楼梯上说:“我爸手术了,我最近一直往沪城跑,没时间给你打电话。”
裴旭:叔叔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最近这几天莫惟已经被太多的同情的情绪包围,想了想低垂着脑袋说:“我爸挺好的,辅助治疗效果也不错。”
“嗯,那就好,你照顾好自己,别太累。再有两个月我就可以回国了”裴旭说到。
莫惟太累了,心里装着心事,完全没有兴奋的情绪。
莫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通话时间说:“对不起裴旭,我不能和你再说了,我还在工作呢!”
裴旭:“嗯,好吧,莫莫。”
莫惟道了声再见赶紧回去工作了,陆严已经算是个豁达的老板了,莫惟不想仗着有几分交情到头来打了陆严的脸。
于是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个脸,然后补了个妆,用力的拍拍脸,打起精神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