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的房间就在那边,左转第二个就是了,你自己过去吧。”
将林世瞳带到地下的执法人说道,就向着别的地方去了,林世瞳走出电梯,好奇的望着周围,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到执法人正式工作的地方来,看着和上面完全不一样,周围的墙壁全都是一种类似金属的材质,林世瞳抑制住想试试其硬度的念头,朝着刚才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左转第二个……到了。”
林世瞳看着面前的门,和墙是一种材料,纯白色的门上只印着一行编号:A204
“嗯?”听到里面有声响,林世瞳才注意到,这扇门是已经打开的,他推开门,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他。
“哇啊!”正在认真整理桌上物品的雪兰被开门声吓了一跳,怒道:“谁啊!我不是说了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一转头发现是林世瞳,他有些意外:“诶?你怎么没回家啊?”
“想看看有什么能帮的忙,高队就让我来这了。”林世瞳耸了耸肩:“都有什么要收拾的?”
“……哈,也没什么,除了他的私人物品什么的,就是这一墙的面具了……以前没发现,他还真收藏了不少啊。”
雪兰抿了抿嘴,指着墙笑道,林世瞳进来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整整一墙的面具,什么样式都有,还被细心的标注了,什么节日该戴那些面具,每个都被擦的一尘不染。
“里面还有他自己做的呢,虽然不咋好看就是了。”雪兰看向一个角落,几面做工明显不如其他的面具被单独放在了那里:“虽然他自己很爱惜就是了。”
“……还真挺多,我能看看吧。”林世瞳问道,雪兰摆摆手:“你随便看,我正要去把东西送出去,这么多面具一次性也拿不了,等我回来一块收拾吧。”
“好。”林世瞳看着雪兰抱着一个箱子往外走,突然叫住了她:“箱子不标注一下吗?”
“啊?”雪兰愣了一下,看到箱子才恍然:“诶呦,还真是,差点忘了,要是和别人的搞混了就麻烦了。”
就是已经忘了吧……
“纸笔在那个抽屉里,你帮我写一下。”雪兰用下巴指了指林世瞳手边的桌子。
“……真会支使人。”林世瞳无奈的打开了抽屉。
“切,你现在还是我学生,姑奶奶有权利让你干活。”雪兰得意道,便签贴上后,她提了提箱子:“走啦,不许瞎看。”
目送雪兰离开,林世瞳回到了屋里,看着面前的面具墙,叹了一口气:“这东西还是由你亲口说比较好吧……”
……
“我回来啦!”雪兰推门而入,发现林世瞳已经拿下了差不多一半的面具,皱了皱鼻子:“竟然不等我,看来平时还是没收拾够你!”
“你太慢了而已。”林世瞳无奈道,见雪兰走到另一边开始摘面具,想了一下,说道:
“我在瞳界里,看到月夜老师的脸了。”
“也告诉我为什么他会变成那样。”
雪兰的手顿住了,脸也慢慢低了下去,林世瞳在说完这两句话,就不再说了,许久,雪兰才发出了声音。
“……他肯定和你说,他并不恨我对吧。”声音里已经失去了刚才故作轻松的活力。
“他和谁都是那么说的,但是……”后面的话雪兰没说出来,但林世瞳也猜得出来。
果然……
林世瞳想了一下,说道:“倒也不是这样,他说……他还是有点恨你的,他不想顶着这张脸过一辈子。”
听到这,雪兰心一紧,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但是……”林世瞳话锋一转,雪兰的表情突然有了一丝变化:“他还说了……”
林世瞳的话突然憋了回去,雪兰看向他:“说了什么,怎么停了?”
“额……这里是不是缺了一个面具?”林世瞳指着一个地方,疑惑的问道,雪兰急的直跺脚:“别管缺什么了,月夜说什么了啊!”
“咔!”咬合声响起,林世瞳收回了手:“果然是这个。”回头看到了雪兰愕然的表情。
林世瞳放上去的,是那面她亲自送给月夜的面具,并且随着面具放了上去,一张纸条从面具与架子的咬合处掉了出来,这是只有面具放上去时,才会出现的空隙。
“月夜说,但他更不希望你因为这一张脸,忏悔一辈子,所以,有关于他的想法,应该都在这张纸上了吧。”林世瞳将纸捡了起来,递给了雪兰:“他告诉我的,有人收拾这些面具时,自然会发现这张纸条。”
上面写着‘致雪兰’
雪兰颤抖着接过这张纸,呆呆的看着。
“打开看吧,这算是他的遗言之一了,不用有什么顾及。”林世瞳扛起已经收拾好的面具,向门外走去。
他关上了门,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了月夜屋里传出来的哭声。
“幸好关门了……”林世瞳啧了一声。
那封信是他写的,之前让雪兰写标签也是想要纸和笔,毕竟不能让她看出什么端倪,自己直接要的话,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这封信是他写的了,至于面具和架子之间的空隙,倒是他偶然才发现的。
“这样好吗?”林问道:“从笔迹也能看出不同吧。”
“不重要。”林世瞳叹了口气。
信是谁写的不重要,他写的也肯定是月夜心里的真实想法,就是如何让雪兰怎么和她自己和解,这才是最重要的,包括林世瞳对月夜说过的话进行的篡改,也都是为了这样。
如果雪兰知道了真相,那她也就能知道月夜和林世瞳的用意,也会默认为是月夜让林世瞳这样做的,所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
毕竟,这是月夜“亲口”对雪兰说的话。
……
“雪兰,很不幸,你还是看到了这封信,因为如果我活着的话,这些话应该是我亲口对你说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你感到内疚,不敢面对我,认为我一直都恨着你。
你说得对,尽管我对谁都说着并不在意,但说到底,我的脸是因为你的失误而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我也知道,你并非有意之举,所以这份恨意,我无法对你表达。而对于你的歉意,我也一直没有做出正面回应。
但,憎恨无法在一直的逃避中消除,所以,我打算回应的你的歉意,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说出来可能有些好笑,作为惩罚,我还想过在选拔结束后,让你当着所有小队队员的面和我道歉来着,估计在这种情况下我说出原谅你时,你的负罪感才能消失吧。
但可惜,我无法这么做了,所以,所有的回应,就写在这一张纸上吧。”
“永远的战友——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