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狠狠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放下紫碧玉箫,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君昊琛找到小狐狸时,她正被一群弟子绑住腿在地上拖。
小肉乎乎的两只前爪无力的搭在地上,带着殷殷血迹。
君昊琛看得一阵火大,几个闪身出现在几个弟子面前。
嘻嘻哈哈的弟子们一看到他齐齐愣住,下意识的松开了手里的绳子。
君昊琛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一步一步走到小狐狸面前,小心翼翼的托起它。
小狐狸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是他,眼泪顿时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唧……”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我差点就死了。
这一刻君昊琛依旧听不懂狐狸语,却什么,轻柔的揉了揉的她的小脑袋。
小狐狸的眼泪顿时掉得更厉害了。
那几个恶作剧的弟子面面相觑,内心有些忐忑。
“紫阳仙君,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对,我们就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会受伤。”
“我们错了,您别生气!”
“我们……”
“够了!”君昊琛低吼一声打断他们的话,满脸阴沉:“自己滚还是我送你们滚?”
“我们自己滚,自己滚。”几个弟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小狐狸见他没有教训那几个弟子,气得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漂亮的狐狸眼里满是控诉。
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帮我报仇?
你不是说过要对我好吗?
这就是你对我的好?
君昊琛不明白她的意思,还以为她受了委屈,需要发泄。
至于那几个弟子,他们没触犯门规,他当然不会惩罚他们。
可小狐狸不干啊!
见君昊琛无动于衷,撒腿就要跑。
她刚一动,就被君昊琛抓住了:“别闹,你受了伤,我带你去上药。”
小狐狸不停挣扎起来。
上什么药,我不上,我疼死了算了,你都不帮我报仇,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别碰我别碰我。
君昊琛皱了皱眉,强制性带她回去上药了。
给小狐狸气得差点吐血。
云娇晋升了,438的能力也大了些,在狭小的空间里能随时切换想看的画面了。
它一直注意着小狐狸这边的,等云娇醒了,它立刻把君昊琛和小狐狸之间的互动告诉了云娇。
云娇听完乐了:【不能化形真是悲剧啊!】
&没好气道:【你还笑哦?那君昊琛明显对小狐狸有感情的,别忘记任务呀!】
【我尽量吧!】关键这是官配,不好拆呀!
云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
这时冥月端着汤药正进来,见她单着脚一蹦一跳的往外走,当即跑过来扶住她:“发热儿,你要什么告诉弟子就好,别乱跑,这伤还没好呢!”
云娇摆摆手:“我去看师兄,你帮不了。”
冥月闻言薄唇紧抿,随即幽幽开口:“是紫阳仙君吗?”
“嗯!”云娇没有多想,更没注意到冥月眼底那一抹幽光。
他进入邵阳宗之前也做了很多调查,当然知道紫阳仙君与紫云仙子这一对神仙眷侣。
而他,只是一个半魔!
半魔!
冥月默默的松开了手,定定的看着云娇一蹦一跳离开屋子,并召出了自己的紫云剑。
突然,云娇回头对他道:“对了,你去我丹房把我架子上最左边的伤膏拿来。”
“好!”冥月低头进了主殿,很快把云娇需要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见她坐上悬空的紫云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发热儿和紫阳仙君感情真好,可他说的要照顾你,却在昨天离开之后一直都没来过。”
云娇诧异挑眉。
嘿!
这明显挑拨离间的话。
小心心怎么也茶里茶气的了?
云娇好笑道:“所以我才要去看看呀,师兄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估计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去练功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是!”冥月垂下眼眸,乖巧应声。
云娇点点头,拍了拍紫云剑。
紫云剑颤了颤,下一刻扶摇直上,剑尾拖出一条紫色光线,一直朝紫阳峰而去。
冥月睫毛微微颤动,身侧的手缓缓紧握成拳。
紫阳峰!
云娇来的时候君昊琛正在哄小狐狸吃东西。
小狐狸前腿包得严严实实的。
再看君昊琛那小心翼翼就差没叫心肝宝贝的劲儿,看得云娇非常无语。
还紫阳仙君呢!
被只狐狸精拿捏成这样,估计再过几天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师兄!”云娇唤了一声。
君昊琛茫然抬头,看到云娇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师妹?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赶紧起身过去扶住云娇,皱眉看着她那被包成粽子的腿:“谁让你到处跑的?能不能有点身为伤患的自觉?”
“师兄还说,不是说了要照顾我?结果你一直没来。还是我那弟子告诉我说你的小狐狸受伤了。”
君昊琛闻言顿时哑然。
这时他才想起昨天自告奋勇说完照顾师妹的话,结果他出来后一直都没回去,甚至没给她说一声。
君昊琛有些懊恼。
他怎么老是放师妹鸽子啊?
这不是第一次了!
云娇把他的神色收入眼底,内心极度鄙夷。
原主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经常被君昊琛放鸽子。
可是原主内敛话少,又太在乎君昊琛,不想给他造成困扰,每次都不会在君昊琛面前抱怨,只会傻傻的相信他说的,怀着期待心直到失望,一次又一次,无限重复。
而君昊琛呢,只会在事后说一句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云云。
一开始君昊琛或许会内疚,久而久之见原主不计较,内疚的心也就淡了,应付的心思居多。
云娇可不是原主,她就要提醒君昊琛。
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又怎么知道你的心情?
“师妹,对不起。”君昊琛很内疚,说了要照顾师妹,可他转个身就给忘了。
“没事!师兄也不是故意的。”云娇摇摇头,非常宽宏大量。
君昊琛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膏,给小狐狸用正合适。”云娇拿出药膏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即低头去寻小狐狸。
“我来吧,师妹你坐。”君昊琛扶着云娇坐下,伸手去抱小狐狸。
小狐狸……看到君昊琛和云娇你侬我侬眉目传情的,早就炸毛了。
见君昊琛还来碰自己,当即一腿儿登开他的手。
贱男人,别用碰了别的女人的脏手来碰我。
可惜,君昊琛听不懂她的话,眉头紧皱:“小白,你又怎么了?”
小狐狸瞪着他。
你还问?
我还在这里呢,就跟你师妹拉拉扯扯的,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啊?
明明昨天还说要好好照顾我的,这就是你的照顾?
你分明就是在欺负我。
小狐狸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不一会儿,斗大的泪珠直掉。
君昊琛见她哭了,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一双素白小手伸了过来,轻柔的抱起小狐狸放在自己的腿上。
“小白乖,是不是很疼呀?没事没事,这伤膏是耆老专门给我做的,擦了就不痛了哦。”云娇语气软到极致,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小狐狸前爪的绷带。
小狐狸……都懵了!
隔了足足五六秒才反应过来,当即心头一阵恶寒,抬爪狠狠的抓向云娇的脸。
云娇似乎被吓傻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只有小狐狸清楚的看到,在她爪子落下的前一秒,云娇低垂着的眼眸里那一丝轻蔑与不屑,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上当了!
这个贱人故意激怒她!
小狐狸想收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君昊琛惊恐的眼神也仿佛定格。
“啊……”
下一刻血色一片。
云娇捂着自己的脸惨叫出声。
“师妹!”君昊琛惊呼一声,提起小狐狸扔到一边,半丝怜香惜玉都没有。
他颤抖的拿开云娇的手,看着云娇脸上那一道极深的血痕从左眼角一直延生到左嘴角,皮肉都翻了起来,鲜血不停溢出,瞳孔剧烈的收缩着。
“师兄,疼,我好疼……”云娇眼泪瞬间溢出眼眶。
下一刻又被君昊琛赶紧擦掉:“别哭,千万别哭,我……我马上带你去找耆老。”
“师兄,我的脸是不是毁了?是不是?”
“没有,不会毁的,绝对不会。”
君昊琛不知是在安慰云娇还是在说服自己,打横抱起云娇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他又停下了脚步,猛的转身看着小狐狸,眼底满是怒意。
下一刻他一拂袖,小狐狸立刻被一道紫色结界圈了起来。
“唧唧唧……”小狐狸慌了,不停拍打着结界,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昊琛。
卧槽,你个死男人要干嘛?
你关着我是什么意思啊?
那贱人故意的,她明明能躲开故意没躲啊,你是不是傻?
“师妹若是有个好歹,你只能以死谢罪!”君昊琛沉声说完,深深的看了小狐狸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云娇捂着自己的脸嘤嘤嘤,却在君昊琛没注意到的时候侧头看着小狐狸,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的脸还在流血,而她却像是没有丝毫感觉一般,血色的脸衬得那笑反而有些妖异。
小狐狸气得直接炸毛。
“唧唧唧……”
死贱人我踏马就知道你是装的。
你这个疯婆子,疯女人!
君昊琛你回来,你低头看看她,她在笑,她装的啊!
君昊琛,我恨你!
云娇脑子里听着438给她翻译着小狐狸的话,有些无语。
&翻译完幸灾乐祸道:【这畜牲估计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自信点把估计去掉。】云娇满心无奈。
她也不想欺负一只不会说话的畜牲,可这不都是为了任务么?
她的任务迫使她一开始就站在了小狐狸的对立面,注定水火不容。
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理解万岁!
君昊琛抱着满脸血的云娇慌不择路去往丹峰。
一路上吓坏了一票人!
不过片刻,紫云仙子毁容之类的话题传遍邵阳宗。
无数人惋惜的同时,又非常愤怒!
到底是谁?
对这样的美人都能下得去狠手?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紫阳峰可不是紫云峰,君昊琛是有弟子的。
很快紫阳峰的弟子就传出话来,说是小狐狸伤了紫云仙子。
卧槽,这个畜牲,上次祸害得紫云仙子差点死了,这次又毁了紫云仙子的脸,什么仇什么恨啊?
弟子们气炸了,纷纷叫嚣着要拿小狐狸祭天。
对小狐狸的厌恶也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再也没人觉得小狐狸可爱了。
有些极端的弟子甚至出去弄死了几只狐狸,把尸体扔在紫阳峰山脚下。
而紫阳峰的弟子们还特别好心的把这些尸体拿到小狐狸面前去晃悠。
小狐狸初生牛犊,哪里是职业宫斗选手云娇的对手,不过两个回合,就被云娇搞得万人嫌。
哪里像是原主在时那般春风得意,牢牢占据着团宠位置。
冥月下山时听到云娇毁容的消息,心头一紧,立刻抓住走过的弟子询问。
好巧不巧,这几个弟子是宁少那一行人。
宁少看到冥月依旧不爽,可他现在更讨厌毁了云娇容貌的小狐狸。
紫阳峰不是他能乱闯的地方,不然他早就把那畜牲碎尸万段了。
想到这里,宁少眼珠子转了转,张口就道:“你可是紫云仙子唯一的弟子,她被那畜牲毁了容,你就无动于衷?”
冥月眼眸微动,脸上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师兄想做什么?你可不能乱来,那是紫阳仙君的宠物。”
“我呸,你个孬种,你师傅都被毁容了,你就不想给她报仇?”
“可……可那是紫阳仙君,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就算紫云峰令牌能破紫阳峰结界,我也不敢把那小狐狸怎么样的。”
冥月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惊恐的捂住嘴。
但已经来不及了。
宁少听得清清楚楚。
“哦?”宁少笑得狰狞,朝他伸出手:“师弟,令牌借一下呀!”
“不不,这个不能借的!”冥月闻言捂住腰间的令牌不停后退,一副被逼迫的良家妇女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