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二楼,较之一楼的喧嚣,安静许多。
张却刚上去,就有一股图书馆般宁静祥和的气息。
有人下棋,有人作画。
无论是对赌的,还是看客。
处处透着讲究精致。
估计是上流之人不怕现。
其中不少人都摘了面具。
俊男靓女不老少。
空气里还飘着清新的茶香和檀香。
还真是文人雅客的聚集地。
这么看来,他一身粗布,反而难登大雅之堂了。
可张却没那意识,上了楼就四处观察。
里头的项目多不胜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应有尽有。
张却没经过艺术熏陶,这些赌不出什么好来。
逛了一圈,人家拍手叫好,他还是格格不入。
“唉……又发现自己给穿越者丢脸了。”
晃悠了半天,他最后在一处赌军的位置停留,想歇口气。
顺便看看什么叫赌军。
在一个长方台两边,各站着两个英俊男子。
玉树临风,比电视上的奶油小生还白。
反正都是帅哥。
他们站立的位置比方台稍高,在一番寒暄后,两人合力对着方台施法,台上光影略过。
眨眼间显示出立体影像,呈现蜿蜒的山脉,河流,峡谷。
上方还有云彩,阳光。
整体就像个小型世界,无比真实。
这是高等障眼法才能做到的细致景观。
张却这个惊艳啊。
他活了这么大,头一次真实看到这么真实的投影。
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一点没错。
然后靠近双方的位置,生出大批小型士兵。
不,应该是修士,是用真人比例还原的。
只有小拇指一节的大小。
共三十人左右。
还有灵兽,战船,异族。
用红蓝衣装涂色区分。
随着双方一声令下,从方台两边升起两只玉盘,上面刻写着阵法八卦。
两方修士用法力催动玉盘,手中法咒狂舞,操纵士兵腾空升起,冲向对方,并在接触的一刹那展开厮杀。
一时间,光芒闪烁,法力震荡开来。
方台上乱成一团,你来我往。
两位修士调兵遣将,或突击,撤退,隐藏,偷袭。
打得台上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山崩地裂,血流成河。
堪比星球大战。
张却忍着闪烁的光污染,明白了。
这不就是修仙者真实模拟战争吗?
还原真实战场,看谁的战术高,法术妙。
这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这种竞技模式我是不是在哪儿见到过……”
他觉得倍儿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看过。
最终,一场比试迎来结局,判士宣告。
“蓝方前锋修士连杀五人,红方修士损伤殆尽,蓝方获胜。
连杀五人一进耳,张却一个哆嗦,想起来了。
一时没忍住,乐出声来。
“卧槽!!!!”
一大群视线齐刷刷地跟上卧槽的来源。
张却又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刚刚获胜的帅哥甲,虽然不知道张却叫什么,但总觉得被看轻了。
道:“这位道兄有何见教?莫非也想赐教一番?在下欢迎之至。”
张却尴尬了几秒,连忙解释:
“在下才疏学浅,怎敢与道兄一较高下,适才只是发现这台上竞技之法,和我家乡见过的一门游戏有异曲同工之妙,故而失礼放言,诸位见谅。”
他态度诚恳,也不像故意找事,帅哥甲也就不计较。
可帅哥乙就心窄了,本来输了就不爽,找不到个出气筒,直接拿张却开刀。
“知道失礼就快滚,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张却被训了一嗓子,自认倒霉,切了声就想走。
但他刚才的话入了有心者的耳朵,便要和他计较计较。
“这位客官请留步。”
从人群中,走出个身材高大的华贵男子,脸上是一副水墨画的面具。
服装风采清雅,头戴黑玉束发冠,透着不凡的气质。
身边跟着四个随从。
都是虎背熊腰,人高马大。
判士见了他就叫道:
“见过掌柜。”
掌柜到了,张却觉得来者不善,走是走不了了,干脆听听他叫住自己有何说法。
“掌柜有礼。”
他敬道,掌柜拱手回礼。
“客官有些眼生,是第一次到本楼吗?”
张却道:“心向往之,特来见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听客官方才所言,我玉楼这演军仪盘,在客官家乡已有先例,不知是真是假。”
看来赌军游戏,全名就叫演军仪盘了。
张却听他说的是这个问题,原本想随口说一样。
可转念一想。
这种问题值得掌柜亲自出面拦住我吗?
难不成,在这世界里,玉楼是首创该游戏的。
若出现其他雷同,那定是机密泄露,被人拿去效仿。
这可是赤果果的侵权啊。
张却眼珠子乱转。
“妈呀,看这阵仗应该**不离十,回答得不好,他们为了找到剽窃者说不定会把我拿去拷问,我可经不起折磨了。”
他加速燃烧脑细胞,然后泰然自若道:
“在下所说的乃是异曲同工,并非先例,与这台上千军万马不同,我家乡的游戏,攻手唯五人而已,且不能上天入地,也没有这么多法术神通,只汇于小小平面之上,博百姓一笑罢了。”
掌柜的面容隐藏在面具后,看不出什么态度。
之后就是一句:
“既如此,我玉楼也想见识一番这乡间小道有何乐趣,不知尊驾能否费神呢。”
这是想让他开黑啊。
这可难办,你这修仙界就算找一千年都找不出一把手机来。
我要怎么给你摆局啊?
很快,他又来了灵感。
“这是自然,贵楼既然有兴趣,小道自该遵从,只是在下刚入山门,不通仙术,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知贵楼能否先未在下寻一……畅所欲言的地方。”
他的意思应该已经表示清楚了,掌柜的也不傻。
沉默数秒后让开一条路,伸手请道:
“客官请。”
张却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惹大麻烦,可话都说到这儿,只能闷头闯。
他跟着掌柜入到玉楼身处,这当中被施加法术,楼层房间不断变动位置。
就像身处魔方之中。
没人带路免不了要失去方向。
最后,经过搜身探查,禀告通传,再通过九曲三弯,才终于到达了一间房门前。
房门自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镶金带玉的璀璨装点。
张却在电视上见过黄金酒店。
这间房就有那个意思。
满堂生金的贵气让他一度担心从地板走过都会罚款罚到下辈子去。
可他已经是下辈子了,也就视死如归地往前踏。
房间大的惊人,旁边摆着个超宽的床,暗浮旖旎之色。
上面绑着层层纱帐,金色的,绣着龙纹,若隐若现里头还蹿腾着不少人影。
还有尖叫和喘息。
掌柜和几个随从面不改色,估计是见惯了。
淡淡道:“客官,我家少东家有请,请稍候。”
张却再傻也知道里头在干嘛,无语地说:
“在下自当等候。”
说罢,掌柜和随从便走了。
留张却一个人呆在那儿看活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