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番外·虎杖少年的奇妙之旅(二)
虎杖悠仁：！
居然真的有吗？那种东西！
“真失礼啊, 什么叫‘那种东西’。”
禅院惠边吐槽着，边点开手机相册，将之前春野来海特意存在里面的几张老照片调了出来。
他将手机推到三人中间门：
“看。”
虎杖悠仁和同样有些好奇的钉崎野蔷薇齐齐低头看去, 就见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是一张三人合照。
作为照片背景的似乎是某商场的一角, 画面右边站着的是一个和禅院惠有七八分相像，但比之禅院惠身材更为健硕, 宽肩窄腰、胸肌发达，嘴角有着一道疤痕, 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还将一只手按在身边人脑袋上的黑发青年。
这青年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而被他按着脑袋，带着一脸无奈笑容的，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少年留着奇怪的单侧刘海, 一头长发在脑后挽成个利落的丸子头，单眼皮, 薄嘴唇，一眼望去, 斯文俊秀。
而被这个丸子头少年抱在怀里的, 则是一个黑发绿眼，任谁第一眼看到这张照片，都不会错认他与旁边那个黑发男人之间门血缘关系的两三岁大的小宝宝。
小家伙胖乎乎的脸蛋儿泛着健康的血色，一双大大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镜头的方向。
虽然乖乖被抱在丸子头少年怀里, 没有做出任何挣扎的动作，但小宝宝朝着镜头的方向下意识伸出的手, 还是让人立刻就察觉到了拍下这张照片的人，一定是这个小宝宝在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里最喜欢，也最想要对方来抱自己的那个——嗯, 合理猜测应该是小宝宝的母亲……
“……虽然但是，我有句话实在是不吐不快。”
钉崎野蔷薇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一脸痛苦地抬手捂住了眼睛。
少女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怨念：
“搞什么鬼？禅院你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吧！”
——完全看不出那个可可爱爱胖乎乎肉滚滚的小宝宝，长大以后会变成现在这副死人脸帅哥的样子啊！！
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这也太浪费了吧？！
禅院惠：“…………”
少年默默扭脸——
他就不该指望钉崎这家伙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倒是虎杖悠仁，原本注意力完全被照片里那两个和自己见过的“伏黑甚尔”以及“夏油杰（羂索版）”样貌完全相同，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的人吸引过去的他，在听到钉崎野蔷薇的吐槽以后，立刻举手附和：
“我也觉得！惠惠你小时候这么可爱，为什么长大以后会变成现在这个酷哥样啊？要是我世界的伏黑我还能理解……”
虽然伏黑惠没跟虎杖悠仁具体说过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但无论是伏黑甚尔还是伏黑津美纪的存在，都让看上去神经大条，实则情商极高，对他人有着极强同理心的虎杖悠仁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伏黑惠在遇到五条悟以前，成长经历恐怕跟愉快两个字完全搭不上关系。
这样的伏黑惠会长成虎杖悠仁所熟悉的冰山脸小酷哥的样子他一点也不意外。
可如果是这个世界的“禅院惠”、如果是这个连被师兄抱在怀里拍照也要下意识伸手去找妈妈，但与此同时，又对师兄的怀抱没有表现出丝毫抗拒乖乖给抱，并且被抱着他的少年人模样的师兄用正确的抱小宝宝的手法抱在怀里，看上去对他十分珍视的样子的禅院惠的话……
“我觉得惠惠你应该更开朗点才对。”
虎杖悠仁摸着下巴说道。
禅院惠：“…………”
首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其次——
“‘惠惠’是什么鬼？！”
虽然他直到现在偶尔还会被老妈亲密地叫上一声“惠惠”，这也的确是他小时候的昵称……
可虎杖悠仁又是怎么知道的？？
“诶？因为五条老师偶尔在想捉弄你的时候会叫你惠惠……？”虎杖悠仁眨巴眨巴眼睛，“虽然是不同世界的你，但昵称这种东西，应该不会变化太大吧？”
禅院惠：“…………”
听上去好有道理……个鬼啊！！
果然就算换一个世界，五条悟也依然是五条悟＝＝＋
“那个混蛋教师……”
少年默默攥紧拳头。
“在背后这样说老师可不是好孩子会做出来的事哦？惠~惠~”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房间门里的三个人闻声下意识看向窗边，就见五条悟“嘿咻~”一声，轻巧地从窗外翻落了进来。
“悟，不要随便闯进学生宿舍——就算是男孩子的宿舍也不行！这件事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吧？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
边一本正经地提醒着某人，边动作半点也不慢地紧跟在某人之后，也从窗外翻了进来的夏油杰说着，不忘对房间门里的三个人点了点头：
“晚上好，惠惠，钉崎，以及……‘虎杖’。”
不等虎杖悠仁猝不及防看到那张无数次出现在自己噩梦里的脸，下意识做出点什么应激反应，禅院惠已经黑着脸，毫不客气地吐槽起来：
“别叫我惠惠！还有，师兄你嘴上提醒五条老师，自己还不是和他一样，大半夜翻窗跳进学生宿舍？这是为人师表该做的吗？”
“哇……惠惠好凶哦！这就是那个吧？传说中‘迟来的叛逆期’？”
五条悟说着搭住夏油杰的肩膀：
“没想到啊，惠惠平安度过了中学时代、躲过了在我们这边发病率近乎百分之百的中二病，却终究躲不过叛逆期……”
“……你说谁在叛逆期啊！”
禅院惠简直要被五某人的倒打一耙气笑了。
他忍不住虚起眼：
“五条老师你才是，都已经二十八岁了就不要用JK一样的口吻说话了好吗？一定要说的话，难道不是老师你的中二病病期太长了吗？”
动不动就把“我可是最强”挂在嘴边的人是谁啊？！
这种根本就是行走的中二病本病的人居然好意思吐槽他到了迟来的叛逆期？
是想笑死他吗？
可惜来自禅院惠的犀利吐槽并没能对五条悟造成半点伤害。
——甚至还造成了反效果。
只见五条悟瞬间门换上一张正经脸，做出一副“孩子长大了，老父亲我真是无比欣慰”的无限感慨模样，转头对被自己搭着肩膀的夏油杰声情并茂地发出感叹：
“杰你听见了吗？惠惠他居然这样说诶！那个会抓着我们裤腿吐字不清地说着‘悟哥哥杰哥哥一起玩鸭’的小宝宝终于还是长大了，变得不再想和悟哥哥还有杰哥哥一起玩了呢……”
禅院惠：“…………”
这人怎么这么烦！
不就是从小看他长大吗？不就是手里攥着一把他幼儿时期的黑历史吗？动不动就翻出来呛人也太讨厌了吧？
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都说了，因为我是最强嘛~”
像是看穿了禅院惠心中的想法，五条悟将鼻梁上的墨镜拉低了一点，露出一双标志性的苍天之瞳，笑眯眯给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抛了个wink。
禅院惠：“…………”
黑发少年冷冰冰地扭开脸，不想再看到某人那张颜值巨高，却让人看着就感觉火大的脸。
虽然禅院惠本人的体验非常糟糕，但他和五条悟之间门看似火花四溅，实则只有在相互熟悉亲近到一定程度的人之间门才能展开的这番对话却无疑作为一个绝佳的缓冲，让因为夏油杰的出现而差点产生应激反应的虎杖悠仁及时冷静了下来，没有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来。
而这自然也被五条悟和夏油杰看在了眼里。
两个糟糕的大人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仍是由五条悟出面，对三个小朋友开口询问：
“说起来，你们之前似乎在讨论非常有趣的话题呢。介意我和杰也加入进来吗？”
禅院惠闻言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
都说了，他早就发现五条悟和夏油杰摸到了自己宿舍窗根下边。
之前虎杖悠仁对他和钉崎野蔷薇所说的那些话，五条悟和夏油杰哪怕不是从最一开始就听在耳中，只怕也都听去了大半，这会儿却跑来装模作样地询问他们能不能也加入进来……
虽然禅院惠很清楚他们这么做是在安抚“虎杖悠仁”的情绪，也是在表明对他们这三个小家伙的尊重。
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做出这个表态的人是五条悟吧？
总之，禅院惠感觉非常无语。
他瞟了站在窗边的那两人一眼，果然，下一刻就从自家师兄那里接收到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示意。
禅院惠：“…………”
他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毫不犹豫就准备对五条悟的询问回以肯定答复的“虎杖悠仁”，突然感觉，这傻孩子能被他那个世界的两面宿傩玩弄于股掌之间门，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真是的……”
少年低低啧了一声。
坐在他身边的这个“虎杖悠仁”也好，他所认识的那个虎杖悠仁也罢，总之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哪个虎杖，能不能学着对人有点最基本的防备心啊！
因为某人是他的五条老师的异世界同位体就立刻对人奉上信任什么的……
“也太莽撞了。”
“……嗯？惠惠你说了什么吗？”
虽然内心多少有些忐忑，但在五条悟那过于熟悉，熟悉到差点让他当场落泪的笑容之下，最终还是选择点头接纳对方和对方身边的夏油杰加入的虎杖悠仁没听清禅院惠压低的声音，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看着这个受尽苦楚，却仍能自然而然对他人流露出关切神情的少年，禅院惠深深叹了口气——
“没什么。”
他说着，赶在得到邀请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坐下之前，抬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
“虎杖。”
他神色无比郑重。
“虽然这么说也不是我的本意。”
但既然虎杖悠仁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么——
“就把这家伙当成是你的‘五条老师’，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尽情对他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