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神树会从我的衣兜里探出叶子,好奇地问远方那片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并不清楚远方的世界究竟什么样,只是从书里看过一些,便跟它一起畅想南极的风雪与撒哈拉的狂沙。
    偶尔,我会帮那些暴脾气的松柏劝劝架,再偶尔,听上观里来的旅人们讲讲他们的故事。
    有的人执念难断,特意寻来将生犀点燃,以通鬼灵。
    有的人欲念横生,千算万算,挑选生辰八字,将胎儿以剖腹产取出。
    还有的精怪,学了人的七情六欲,化身成形,游历名川大山,意图到这红尘滚一遭。
    ……
    呆在抱朴宫的这些日子,我把各个品种的精怪都见了个遍。从黄鼠狼变的小人、到爱穿红衣勾搭姑娘的漂亮男子,再到蟠桃成的精,刷新了我的物种认知库。
    我猜,可能是因为观里风水特别,很吸引某个频率的生物。
    就像我,跟着古代的风神学习占风*。
    怎么不算一种难得体验呢。
    等学得差不多,天气也暖和起来了。无名山依旧安静,抱朴宫也照旧一穷二白。只是漫山青翠翻滚,桃花开得灼灼,放眼望去,繁花似锦。
    在某个温暖得有些浑浊的春日下午,我听完最后一个故事,收拾好行李,点开老唐的微信——
    【全球探险,还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