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花听晚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大手一挥,“看在你这么主动的份上,晚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杳笑起来,嘴上嘟囔着,就要隔着人坐远些:“什么啊?我才不需要,你原谅我。”
    花听晚连忙就把人抱紧了:“行,那你原谅我呗,我就是醋罐子,所以你不能老看别人,不然——”
    花听晚在江杳颈侧轻轻嘬了一口,低声说:“不然我就要吃醋了。”
    两个人小学鸡似的谈起了恋爱,明明都没什么经验,偏偏都要表现出自己很有经验的样子。
    至于这只大醋坛子嘛。
    江杳抱紧对方,心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宠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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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去赶飞机。
    而目的地当然是花听晚的家啦。
    至于为什么这么早,主要还是因为花听晚的父母。
    自从看完自家儿子的直播,知道两人谈起了恋爱,二老就想着让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赶紧带人过来见上一面。
    还寻思着想留人吃顿晚饭。
    花听晚的父母退休后,就住在了江南祖宅,离s市距离不算近。
    加上两人要先将东西放回花听晚的屋子,而花听晚现在的住处又离老宅有段距离,所以要是想赶上吃晚饭时间还是有些紧的。
    原本花听晚不想让江杳时间赶这么紧。
    可后者在听见男朋友父母要请自己吃饭时,一番紧张局促之后,自然不打算拂了二老的好意。
    所以拉着人就订了第二天一大早的机票。
    而在坐上去往老宅的车时,江杳还紧张得捏住安全带,扣扣拽拽:“我,有点,紧张。”
    花听晚正在开车,一边开着玩笑:“丑媳妇还怕见公婆啊?再说,你又不是丑媳妇,你是我老婆。”
    江杳忿忿道:“凭什么,我是你老婆?”
    花听晚从善如流:“行啊,那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我带你去见岳父岳母。”
    说完,花听晚还腻着嗓子喊了声:“老公——”
    江杳听得一阵恶寒,瞪了眼玩的不亦乐乎的花听晚:“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哪儿不正经了?”花听晚说,“真不用紧张,他俩虽然对我这便宜儿子一般般,但你这么乖,他俩肯定喜欢你。”
    江杳瞥他一眼:“真的?”
    花听晚挑挑眉:“骗你难不成我有什么好处啊?”
    江杳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小声说:“姑且相信你一次。”
    ……
    事实证明,花听晚说的无比正确。
    两人一下车之后,花父花母就迎了上来,一阵嘘寒问暖愣是把江杳问的手足无措,反倒是花听晚孤零零地站在一旁。
    这么对比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杳才是这家亲生的。
    与江杳想象的不同,花家祖宅看上去十分气派,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深厚的文学底蕴。
    不管是摆放的古董花瓶,还是名家字画,以及井井有条的古朴设计,无一不彰显出主人对于国学的研究与热爱。
    其实从一见面开始,花父花母的穿着与气质就流露出二人的不一般来。
    简单来说,就是读书斯文人的气质,像是从前家里养出来的名门公子和大家闺秀。
    后来江杳才知道,花父从前是知名学者,花母是大学教授。
    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文学世家,竟然会生出花听晚如此不羁性格的孩子来。
    不过也难怪花听晚会说二老一定会喜欢江杳。
    因为比起花听晚而言,江杳正是显得要乖巧多了。
    听听话话认认真真地陪二老说话,有教养,又很有礼貌的一个孩子。
    尤其是在二老知道江杳从前的遭遇时,更是心疼得不像话。
    仅仅一顿饭的功夫,江杳就顺利与二老打成一片,代替花听晚,成为了二老的好孩子。
    不过花听晚并没有打算回来住,原本是吃完饭就走的,但二老又和江杳说了会话。
    一直到天色渐晚,花母又偷偷把江杳叫去了单独的房间。
    一进来,花母就开门见山地拿出一对镯子与一只长命锁来,说着就要递给江杳。
    江杳这可真是吓坏了。
    他没怎么和长辈接触过,哪里知道一上来人家就给自己准备这样贵重的礼物。
    “伯母,您这是,做什么?”江杳连连摆手推拒。
    “你收着!”花母拉过人的手,强硬地把东西塞进人手里。
    江杳急得汗都要出来了:“我和听晚,都是男孩,这样的礼物,也用不上的。您还是,自己留着。”
    “这是花家传承下来,专门留给未来儿媳妇的。只是那臭小子大了才和我们说他喜欢男人,这东西自然也是留给他未来的心上人。”
    花母又说:“我和你伯父都很喜欢你,只是小晚他性子倔,平时说话也是没轻没重的,做起音乐来也是没完没了,顾不上吃饭。”
    “以后,你就多包容他点,我们老了,是管不住他了,也不求别的,就想你俩身体健健康康的,这么好好过一辈子。”
    花母语气间不自觉有些落寞,这个一生娴静温婉,热爱生活的女人也会因为自己儿子的叛逆而感到心累和难过。
    他们也曾爆发过激烈的争执。
    初为人父人母,只能在一点一点慢慢摸索着教育孩子的道路。
    只是这一路上实在不算顺利。
    如今时间流转,日子总归是要过的。
    在与儿子多年的冷战后,二老现在也不求什么,只希望自己儿子能过得幸福。
    花母又撑起精神,笑着说:“你俩以后扯证了,就当这就是伯父伯母给你俩准备的礼物。别拒绝伯母,这也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最后一点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