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说完,指尖滑落,无意间擦过男人的喉结,引起一阵颤栗,随即下垂的指尖被靳演猛地抓在手心。
靳演目光灼灼,要将他烫伤。
“真的吗?”
靳演问,阮棉懵了一瞬,点了点头。
“真的。”
靳演盯了他一瞬,忽然埋进他的肩窝。瘦且香的触感顿时冲击靳演的感官,他深深嗅了一口,孩子气地蹭了蹭,“我好想你。”
阮棉敛眸,无处安放的双手试探地碰到男人的双肩,慢慢将人拥进怀中。
靳演说得很小声,但阮棉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眼下的他不方便回应,只能沉默地轻拍男人的后背。
靳演身上的热度烫得他脸红。阮棉悄悄呼吸,手指害羞的蜷缩。
不知过去多久,当靳演准备起身时,走廊外熟悉的声音去而又返。
“我记得是这间吧?”
“似乎只剩下这间有人了。”
“试试喽。”
话音未落,剧烈的踹门声响起,只是一瞬,外面的人便察觉到门后的椅子,嬉笑道,“果然有人,我说什么,来这还能赚两分呢。”
说着,踹门的力道更大,不过三两下,门后的椅子发出牙酸的刺啦声。靳演从阮棉的肩窝抬眸,原本称得上温情的目光在被打扰后第一次流露出残暴的猩红。
他轻轻嗅了下,慢慢坐起身。
阮棉不知所措地看他,男人上半身挺直,肌肉绷紧,犹如警惕的猎豹,在椅子再一次发出动静时,动作极轻地翻身而下,摸到放置东西的桌旁。
黑暗中看不到男人拿了什么,阮棉只能勉强分辨,靳演单手持物,一道银亮的光芒闪过。
这是——
阮棉无辜的眼里闪过精明,又朝门口处看去,小心地将自己挪动到床脚,尽可能掩盖身形。
他不想给靳演惹麻烦,至少现在不想。
他们才刚好好温存过。
门外的人数不下两人,椅子抵挡一会儿,门外的人发觉踹不动,转而攻击木门。宿舍的门相较于男人精巧的防备不堪一击,眨眼间巨大的破口出现在门板上,走廊上的光和声音也更加清晰。
“这么警惕,可能是有经验的老人,争取一举拿下,少受伤。”
说完,洞口处的人影散开,随即更大力度的踹击同时出现在破洞的前后,黑暗中的靳演眯眼,窄窄的视线更有利于他的专注,在某道阴影闪过的瞬间,银光脱手而出,走廊中响起精准地惨叫。
“啊啊啊——我受伤了!!!”
手忙脚乱的窸窣声更甚,说话较为严肃的领头人立刻吩咐两人带受伤的人下去,自己转而退到距离门板稍远的位置进行沟通。
“别紧张,里面的玩家,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寻求合作。”
靳演冷声,“不需要。”
外面的声音里多了丝讨好,“更高的分数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不如坐下来好好谈。”
靳演没回,又从桌面上摸了一道银光,他对说教味很重的人耐心较少,目前只留一点耐心底线堪堪撑着。
一旁的阮棉见状,姿态逐渐放松,仰靠墙壁,面露思索。
走廊外的光晃动,有一点落在他的指尖,他垂眸去看,眼珠朝下,明媚的脸上浮出淡淡的可怖气息。
阮棉并不讨厌这里的黑暗。相反,他很喜欢。
在浓烈的白日中,他要装乖装不知晓一切,到在这里他大可以释放自己。
他喜欢这,喜欢没人能欺负他,所有人都不能违背他的黑暗。
他没有告诉靳演,他不想回到白天。
看见眼前男人如野兽般的警惕姿态,他更不想回去了。
回去的话,只能当绵软的白兔,悄咪地欣赏,而在这——
阮棉的眼珠回归原位,他撩开柔软的床被,坐到床沿,小腿自然垂落,如两道乳白的光,轻松地晃悠。
靳演撇到了,不动声色地挪到他前方挡住,“小心安全。”
阮棉歪歪脑袋,天真无邪地说话,眼底和脸上都没有丁点睡意,“好~”
上扬的尾调让靳演楞了两秒,拿东西的手攥得更紧,他隐约察觉到氛围的不同,心里生出对未知的疑惑,伴随少许期待,一并压在心底。
先解决眼前事。
门外的人见劝说无用,处理好队友的伤情后跑去胳隔壁准备了防备用具再次同靳演谈判。
男人心神不愿放在门外玩家身上,终于耐心告罄,双手发力,准备驱赶门外人。
门外玩家有所察觉,发出突破信号。
薄薄的一片门板寿命结束,终于在两方的合力出击下成了漫天的碎片,走廊的光瞬间充盈宿舍,对面所剩的五六个玩家看清了室内的场景。
惊喜道,“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看上去还没有任何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