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沉溺在那段“友情”中,又或者正在向“暧昧”转化,只有“他”清楚。
    “他”当时给乔果果写情书,向她示爱,试图确定情侣关系,是否真实出于“他”的本意?
    还是“他”只是习惯了,不想改变?
    又或者“他”发现了自己情感上的失控,想要改正错误,维护内心岌岌可危的责任感和道德感?
    只有“他”清楚。
    安齐柏从这场清醒的回忆梦中醒来,身体冰凉。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洒在他的身上,他颤抖着将手臂盖在眼睛上。
    这场梦与他的回忆碎片在脑海中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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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晚自习的课间,同学们吵吵闹闹,“他”正在做习题,乔果果从前桌转过来,让“他”看一篇小短文,他已经不记得那篇小短文是什么内容了,只记得是一篇虐文,果果的眼睛有些泛红,还含着一丝泪光。
    “他”扫了一眼小短文,对她说:“不要看这些,没有意义,我不是他们。”
    她愣了一下,接着瞪了“他”一眼,飞快的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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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翔机场,“他”和乔果果一起来玩滑翔机,果果把水壶遗忘在了休息区,回去取需要走很长一段路,来回就更长了。
    果果打算放弃,反正就一个水壶,到山顶直接买水。
    “他”却立刻转头回去,跑着去取。
    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回原地,果果已经不在了,“他”继续往山顶跑,直到看见她。
    “给,水壶。”
    果果笑了,用手给“他”细细抹汗:“你真傻,只是一个水壶而已。”
    “没事,就当是热身了。”“他”看着她,“水壶上有你的名字,不能乱扔。”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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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齐柏不知道,为什么“他”曾经那么认真的想过牵她的手,却会因为路边的风景而停下?
    很庆幸,那场任务中“他”离开了,没来得及继续犯错。
    果果她值得更好的。
    不必陷在痛苦的情感旋涡中。
    安齐柏突然很想见见果果,和她说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可是当他起身想要预定星舰航班时,他停下了。
    也许,他不该去打扰她。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听说,他们的感情很好。
    他不该打扰。
    几天后,安母给安齐柏打电话,让他回家参加姥姥的寿宴。
    安齐柏一直纠结着的心落定了。
    他回到了阿科系的主星,星舰降落时间是深夜,他没让父母来接,租了一輌飞车回家。
    路上,街旁,路灯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乔果果。
    她的身边陪伴着另一个人。
    是她的男朋友吗?
    安齐柏停下了车,静静地看着。
    她差点摔了,脚好像扭到了。
    他主动露面,想送她回去。
    她却拒绝了。
    她在回答他之前,先看了身边的人,她更在意身边那个人的想法和情绪。
    他选择安静的离开。
    漫无目的的行驰在道路上,大路,支路,直到无人的小路。
    他停下了车,开启车窗。
    漆黑却绚丽的夜幕上,星辰们相互辉映,大的星辰如月盘,小的星辰如碎钻,缓缓旋转,如同在演绎着一场华丽的舞蹈。
    安齐柏坐在车里,仰望星空,眼中倒映星辰灿烂,脑中却在不自觉的一遍遍回放刚才的那一幕。
    她,还有她的男朋友。
    说不清刚才是什么感觉,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空落落,有一点,难过,也有一点,但更多的,好像也没有。
    安齐柏发动车辆,没有目标的穿行在偌大的城市中,车外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形成明暗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