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恋爱DNA39
最终,容秋晗面色淡然地将一切东西都收好，把这一份特别的饼干，和先前自己收到的那四份饼干都放在了一起。
再没有其他任何特殊反应。-
早上,容秋晗和其他五位女嘉宾简单吃过早饭后，就被工作人员带去做妆造。
容秋晗和叶璐璐、赵溪在一间化妆室里。
趁着化妆师在调粉底的颜色，叶璐璐道：“要化这么正式又复杂的妆容,等下肯定是约会环节了。没想到这么早就要开始了,昨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是要今早再有什么游戏决定呢，比如让男嘉宾每人准备一个礼物,然后让我们六个挑,挑到哪个礼物就和礼物背后的人约会。”
赵溪浅笑：“璐璐,你真的很懂恋综。”
“那是,看了不知道有多少好吧！哎,所以我在节目之前,本来是很激动的,毕竟之前都是我看别人谈恋爱，这次变成别人看我谈了。啧，但是事情和我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叶璐璐在镜子里，看着闻声看过来的容秋晗,噗嗤一声笑出来，“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很多很多！男人谈不谈得到无所谓啊，认识小溪、秋晗你们几个好朋友，才是最珍贵的收获啊。”
赵溪点头：“对，还有的收获就是,和我哥的关系又更好了一点,还解开这么多年的心结。真的没有比这个更珍贵的礼物了。”
容秋晗举起一只手,欢快地摆来摆去，“我同意！”
三个女孩一起笑起来。
“秋晗，容我多嘴问一句，你现在有想好要选谁吗？——啊，算了，你还是别回答我了。”叶璐璐看了一眼暗处的镜头，自知这个问题可能会让人为难，“反正，你不管如何选择，在我这里，都影响不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就算是唐洛也没关系。真的，你完全不用顾虑我之前，嗯，那什么，反正如果你喜欢，你就大大方方地选。我会用最真诚的心祝福你的。”
赵溪点头，“我也一样。”
容秋晗抿唇，飞速眨了眨眼睛，撒娇地嗔道：“你们下次要说这种话能不能和我提前打一下招呼呀，不然我忍不住流眼泪的话，把眼妆弄花的话，刚才那么辛苦给我化妆的化妆师姐姐就要陪我一起哭了。”
三个人笑着抱在一起。
当然，注意着妆容没有被蹭花。
今天是他们在海边营地的最后一天，容秋晗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一次约会的地点，和海洋还有着关系。
是水族馆。
她穿着一条淡蓝色方领泡泡裙，胸前点缀着一条白色锆石的项链。此时她正坐在海狮馆的观众席上，节目组几分钟前给她发送来一条简讯。
大意是今天的约会比较特别，需要男嘉宾完成小考验，才能在约会地点里找到女嘉宾。
在此之前，容秋晗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有点好奇这个小考验是什么，有谁知道吗？】
【我我我，我从商言那边的直播间过来的，他的考验是套圈，套圈成功后会给一道谜题，谜底就是女嘉宾的具体所在点。】
【没错，谢泽南的考验也差不多是这样。】
【算了，等男嘉宾找过来估计还要一会儿，我先安静欣赏一下我们秋晗的盛世美颜，呜呜呜，宝宝太好看了，甜妹的存在就是用来拯救世界的吧！】
【甜妹就是最棒的！正在舔颜，请勿打扰。】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容秋晗听到逃生通道传来一些动静。
随后，她就看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约伦德。
大约是职业关系，约伦德的眼神常带着一种试探，似乎是要看穿眼前之人所有的伪装。但除此之外，他的眼神就再不会暴露任何信息了。因为他才是最深谙伪装之道的人。
雅气而风流，锐意外放。
而此时的他，却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也和前两天满是落寞神色的他不同。
……就像是，所有的东西都沉淀下来，唯独留下那一片清越穿林的风。
约伦德的神色略带几分无措，但走过来的脚步却很坚定。
他和容秋晗隔着一张座位坐下，“应该没有让你等很久吧？”
“没有，你来的很快。”
“那就好。”
约伦德将一个乐扣碗拿出，掀开盖子，露出饱满晶莹、切得整整齐齐的桃子果切。
“知道你喜欢吃桃子，先吃一点吧。”
他的脸上，满是不带任何做戏的，最真实的温柔。
没想到有一天，能在约伦德脸上看到这样的深情。
【约伦德的眼睛好深情啊啊啊啊，他绝对爱惨了容秋晗！】
【谁懂啊，家人们，别的男嘉宾大多才刚拿到解密纸条，约伦德已经找到秋晗了。我刚才看他玩游戏、解密、跑过来的速度都好快啊！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大律师只会对秋晗这么急切。但他怎么知道是秋晗呢，心灵感应？】
【也许是为了1/6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他也要用最快的速来见喜欢的人。】
【谢谢前面的嗑学家，本23p决定再试着爱一次，春花秋约是真的！！】
“谢谢。”容秋晗礼貌地吃了一块桃子。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特意带桃子过来？”
容秋晗将桃子咽下，“因为你早就知道今天，你会和我约会？”
“嗯。”约伦德点头，大方承认，“今天我们的约会，算是我一手促成的。”
【嗯？？什么意思，大律师这么厉害吗，居然可以直接联动节目组，给自己指派约会？】
约伦德继续说：“昨天晚上，在你和连见夏进帐篷聊天后，我去参加了后采。在后采环节，我和工作人员提到，最后一次节目约会，也许应该尝试一下从来没有约会过的组合，这样会给观众更加新鲜的体验感，也可能会给终选日带来更多的变数。”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做了很多暗示。虽然直到来水族馆之前，他们都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但是我相信我的提议被采纳的成功几率很高，”约伦德笑起来，“看来我的预感很灵验。”
在镜头之后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惊呆了。
他们哪里能能想到，昨天晚上约伦德在采访时状似无意说出的一番话，背后居然还是存着为了给自己安排约会的目的。
太狡猾了。
【约伦德好有心机！他和唐洛真的手段太多了，不过唐洛是温和派，他是激烈派。】
【只有我觉得他们俩内里其实一样吗，只是外在的表现形式不同而已，唐洛每次虽然表现得温柔，但实际上每一次都是有效的攻击行为呢。尤其是他前两天和秋晗的帐篷表白，完全就是只白切黑的狐狸呀。】
【其实我觉得几个嘉宾里，思齐、泽南也差不多啊，他们几个的进攻性都很强，和秋晗的那几次约会，有几个小动作真的超直进，看得我嗷嗷乱叫。相比之下，莱蒙和商言反而是比较内秀的类型。】
【有点好奇如果不是在拍节目，哥几个会不会打一架？】
【现在就算是有镜头，他们几个也看着超级不对付，哈哈哈哈哈哈，说不定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真的已经打过架了。】
【我提名连思齐和约伦德，这两个看上去真的不对付啊2333。】
【如果不是商言看着太高岭之花，我倒觉得他和约伦德才是最容易打起来的呢。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商言对秋晗有着非同一般的占有欲。】
发着弹幕的网友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猜出了真相。
容秋晗点头，“原来是这样。其实你也不用和我说的这么详细。”
“如果是以前的我，确实不会说这么多。也许会告诉你，这是命运的指引？”约伦德收敛了刻意夸张的笑，勾起的嘴角像是饱含着更多复杂的情绪，“但，现在不会了。”
“我不想再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气氛沉下去，直播间也刷过一片弹幕。
容秋晗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吃下一口桃子。
约伦德看着她，忽然就笑起来。
他今天穿着长衣长裤，将皮肤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将原本美洲豹的优雅肉食动物气质遮去几分，显得文雅不少。
选今天这一身服装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遮淤青，但是约伦德倒没有想到，居然还遇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衣，再看向容秋晗。
一样的颜色，他们今天穿了同色系的衣服。
情侣装这个点，早在约伦德进场之时，就有直播间的网友们发现了。而现在，约伦德神色中隐秘的窃喜，也没有逃脱他们的法眼。
【大律师你不会是在为你们穿了情侣装而在得意吧，笑得有些过于明显了。XD】
【好恋爱脑的大律师，不过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我还是很好奇在露营的时候，约伦德和秋晗之间发生了什么，本来我都快以为秋约就要成了，结果情况忽然就急转直下！我请问呢，发生啥了啊，我好奇得要死。】
容秋晗：“你还想再坐一会儿吗？”
“我都可以的。如果你不觉得累，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逛一逛水族馆吧。”
容秋晗点头。
约伦德坐过来一个位子，拿出手机，调出应用软件的界面，“我在车上的时候，知道目的地是水族馆，就紧急做了一些功课。现在还早，大多特色表演都没有开始，我们可以现在就从门口出去，先去看群鱼隧道，走到底，然后再顺着路的方向去看海豚表演。”
约伦德的手机更靠近容秋晗一侧，他本人也自然地将上半身倾斜，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缩短，但很克制地没有贴上来。
只是发丝暧昧地交错在一起。
还有属于彼此的气息，在漫着水汽的空气中融合。
约伦德抬起头，悠悠地看着她。
“怎么样？”
容秋晗面色平静，“嗯。”
于是两人起身。
群鱼隧道就是在水中构建的一条透明隧道，隔着玻璃，幽蓝色的水荡起神秘的波纹，不同颜色的鱼在其中漫游。
人只是无意间闯入，窥见他们生活一角的过客而已。
容秋晗驻足，仰头看向那一群金黄色的小鱼。
约伦德站在她的斜后方，看了几眼那群小鱼，便垂下视线，认真地注视后者的侧颜。
蓝色的水倒映在她的脸上。
他第一次觉得蓝色是一种这么美丽的颜色。
两人走走停停，多数时候是容秋停下脚步，看着小鱼，而约伦德看着她。
两人走到了群鱼隧道的重点，那里是一处更开阔的地方，玻璃背后那一块单独隔开的水域，是鲨鱼的领地。
黑沉沉的鱼影悠悠游过。
容秋晗也认真地看起来。
约伦德则始终站在她身后，像是一位忠诚的守护着公主的骑士。
忽地，他身体微微一侧，视线凌厉地扫过去。
不远处正举着摄像机，想要将眼前的景象拍下来的男生，在取景框看到那双如寒刃一般的眼神，身体一抖，连忙把摄像机放下。
“那个，打扰了，”他走上前，神色有几分惶恐和无辜，“我只是觉得你们刚刚的样子很漂亮，构图、氛围、光线都非常绝，这才情不自禁地举起了相机。我没有恶意的，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很抱歉。”
容秋晗转过头，“我知道了。”
男生眼睛里露出几分明显的惊艳之色，“那个，不如让我为你们拍摄几张照片吧？可以再加个联系方式，后面我也方便把图片传给你和你的朋友。”
“不必了。”
男生却没有气馁，反而是继续真诚地恳求着，话里的内容大概是他需要一些照片参加摄影大赛云云，希望两人能帮帮忙。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话里的内容也很真诚。
边上已经有几个路人注意到了，停下脚步看向他们三人。
约伦德心里生出几分烦躁，正要上前一步和男生理论，却被容秋晗挡住。她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扣住约伦德的手臂。
是很轻的动作，隔着衣服，几乎都感觉不出来对方的力道，但偏偏约伦德就是被定在了原地。
容秋晗神色淡定，“这位同学，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我们有拒绝或者同意的权利。不要把我们架到如果不帮你，我们就是坏人的高度。另外，方才你没经过我们允许就要偷拍我们的事情，就算你把道歉说的再礼貌真诚，这件事情的性质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男生的表情就像打翻了颜料盘一般十分复杂，更多的还是羞窘和意外。
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看着甜甜软软的漂亮女孩，居然态度这么坚决。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只是后面那件事我们不能答应，”容秋晗看向约伦德，“走吧。”
约伦德点头，和容秋晗并肩离开。
【哇！！！！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唯一的感想就是，容秋晗好帅！】
【我们秋晗妹妹只是看着软妹而已，其实性格一点也不软，非常有主见。】
【已成为容秋晗梦女TT】
约伦德：“那个人还是扰了你看鲨鱼的兴致吧？”
“没有，其实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刚刚你很厉害。”
容秋晗神色不变：“谢谢你的夸奖。其实答应他拍一张照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不想做。”
约伦德默默垂眼。他其实能感觉得到，容秋晗是一个外柔内韧的性格，只是外表看着柔软，内心却有坚决不可触碰的底线。
今天约会时，他能感觉出来容秋晗全程表现出来的淡然，没有对他的怨尤，更没有之前在他说出那番口不对心的气话之前，她对自己隐隐偏向的亲昵。
平静而自然，就像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就餐的时间点到了，两人在水族馆内的餐厅吃饭。
约伦德为容秋晗绅士地拉开椅子，待对方入座后，自己才坐下。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约伦德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几下，语气里带着几分罕见的紧张，“首先是，谢谢你。”
容秋晗点头。
直播间的网友们不知道，但他们两个很清楚。
约伦德说的，是容秋晗让商言带过来给他看的那些资料。
之前约伦德对商言那么气愤，确实不只是因为那场输给CONTA的官司断绝了他业内不败律师的神话，而是当时起诉CONTA新车系统涉嫌剽窃的原告团队，其核心成员是他最好的朋友。
商言以巨额的物质利益为筹码，说服原告团队撤诉，达成庭外和解。而约伦德的那位朋友，自然也是被金钱打动了的，但他在约伦德面前，却扭曲事实，故意把自己塑造成被全员背刺的无辜受害者形象，并且暗示商言对自己施加了不正当的武力威胁。
约伦德相信了朋友的话，所以才会一直这么厌恶商言。
而商言的那份资料，终于是让约伦德知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那天两人打过一架之后，双方都非常狼狈，除了默契地都没有对其挥拳的脸部，身上各处都是暗伤，几乎都要站都站不起来。
毕竟，每一拳都是带着十足的力度，上面包裹着恨意，以及其他太多浓烈的情感。
约伦德记得自己当时无力地靠着墙角坐着，忍着身体各处的痛，“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在我第一次挑衅你的时候，你就告诉我？”
商言冷嗤一声，“你还不配被我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你妄图染指你没资格触碰的宝物，我一眼都不会多瞧你。”
约伦德闭上眼睛，忽然道：“可是，你那天为什么有一点高兴？”
“——什么？”
约伦德张开眼睛，充满审视的目光，就像是一柄剑，直直地朝着商言的心脏刺去，凿开了他心外包裹着的坚硬伪装。
约伦德一字一句地说：“那天，你说我是为了要报复你接近秋晗，在秋晗出现后，你除了慌乱、愤怒之外，还有一丝开心。为什么？”
就像是看见一个强力劲敌被提前淘汰出局一般。
商言冷淡道：“胡言乱语。”
约伦德却闷笑一声，扶着墙努力站立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商言。
“作为兄长，我明白你为什么生气。甚至连我自己都对自己感到生气，真是太愚蠢，为了那么一个满口谎言的朋友，弄丢了最重要的珍宝。”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商言，如果我有幸做了你的妹夫，之后再打架。”
然后，约伦德在商言的眼睛里，看到彻骨的恨意。
从回忆中抽离，约伦德至今还是没有明白，商言那天为什么会开心。
难道是，他作为哥哥，对容秋晗这个妹妹的独占欲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不希望妹妹会有一丝一毫离开他的机会，哪怕对方是妹妹喜欢的恋人也不可以？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算重要。
约伦德抬起眼，“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容秋晗摇头：“不必说对不起了。接着这次的机会把话说明白也好，我之前一直很感谢你带我认识了孟教授，还有让我可以参加那么高规格的论坛。就当作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平账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那些喜欢与厌恶最终都全数湮灭。
约伦德注视着容秋晗，苦笑地想着，对方眼里，曾经那些隐约、微末的好感，现在已经毫无踪迹。
不过也是他活该。
但绝对没有到放弃的地步。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我想要亲口告诉你。”
“我之前说过的，恋爱就像是一场博弈。我从来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却是在上了这个节目，遇见你之后，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愚蠢。在这场博弈里，我输给你了，一败涂地。”
“随你怎么想，随你怎么选，我愿意做你永远的备选项。”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恋爱DNA39
最终,容秋晗面色淡然地将一切东西都收好，把这一份特别的饼干，和先前自己收到的那四份饼干都放在了一起。
再没有其他任何特殊反应。-
早上,容秋晗和其他五位女嘉宾简单吃过早饭后，就被工作人员带去做妆造。
容秋晗和叶璐璐、赵溪在一间化妆室里。
趁着化妆师在调粉底的颜色，叶璐璐道：“要化这么正式又复杂的妆容,等下肯定是约会环节了。没想到这么早就要开始了,昨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是要今早再有什么游戏决定呢，比如让男嘉宾每人准备一个礼物,然后让我们六个挑,挑到哪个礼物就和礼物背后的人约会。”
赵溪浅笑：“璐璐,你真的很懂恋综。”
“那是,看了不知道有多少好吧！哎,所以我在节目之前,本来是很激动的,毕竟之前都是我看别人谈恋爱，这次变成别人看我谈了。啧，但是事情和我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叶璐璐在镜子里，看着闻声看过来的容秋晗,噗嗤一声笑出来，“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很多很多！男人谈不谈得到无所谓啊，认识小溪、秋晗你们几个好朋友，才是最珍贵的收获啊。”
赵溪点头：“对，还有的收获就是,和我哥的关系又更好了一点,还解开这么多年的心结。真的没有比这个更珍贵的礼物了。”
容秋晗举起一只手,欢快地摆来摆去，“我同意！”
三个女孩一起笑起来。
“秋晗，容我多嘴问一句，你现在有想好要选谁吗？——啊，算了，你还是别回答我了。”叶璐璐看了一眼暗处的镜头，自知这个问题可能会让人为难，“反正，你不管如何选择，在我这里，都影响不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就算是唐洛也没关系。真的，你完全不用顾虑我之前，嗯，那什么，反正如果你喜欢，你就大大方方地选。我会用最真诚的心祝福你的。”
赵溪点头，“我也一样。”
容秋晗抿唇，飞速眨了眨眼睛，撒娇地嗔道：“你们下次要说这种话能不能和我提前打一下招呼呀，不然我忍不住流眼泪的话，把眼妆弄花的话，刚才那么辛苦给我化妆的化妆师姐姐就要陪我一起哭了。”
三个人笑着抱在一起。
当然，注意着妆容没有被蹭花。
今天是他们在海边营地的最后一天，容秋晗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一次约会的地点，和海洋还有着关系。
是水族馆。
她穿着一条淡蓝色方领泡泡裙，胸前点缀着一条白色锆石的项链。此时她正坐在海狮馆的观众席上，节目组几分钟前给她发送来一条简讯。
大意是今天的约会比较特别，需要男嘉宾完成小考验，才能在约会地点里找到女嘉宾。
在此之前，容秋晗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有点好奇这个小考验是什么，有谁知道吗？】
【我我我，我从商言那边的直播间过来的，他的考验是套圈，套圈成功后会给一道谜题，谜底就是女嘉宾的具体所在点。】
【没错，谢泽南的考验也差不多是这样。】
【算了，等男嘉宾找过来估计还要一会儿，我先安静欣赏一下我们秋晗的盛世美颜，呜呜呜，宝宝太好看了，甜妹的存在就是用来拯救世界的吧！】
【甜妹就是最棒的！正在舔颜，请勿打扰。】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容秋晗听到逃生通道传来一些动静。
随后，她就看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约伦德。
大约是职业关系，约伦德的眼神常带着一种试探，似乎是要看穿眼前之人所有的伪装。但除此之外，他的眼神就再不会暴露任何信息了。因为他才是最深谙伪装之道的人。
雅气而风流，锐意外放。
而此时的他，却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也和前两天满是落寞神色的他不同。
……就像是，所有的东西都沉淀下来，唯独留下那一片清越穿林的风。
约伦德的神色略带几分无措，但走过来的脚步却很坚定。
他和容秋晗隔着一张座位坐下，“应该没有让你等很久吧？”
“没有，你来的很快。”
“那就好。”
约伦德将一个乐扣碗拿出，掀开盖子，露出饱满晶莹、切得整整齐齐的桃子果切。
“知道你喜欢吃桃子，先吃一点吧。”
他的脸上，满是不带任何做戏的，最真实的温柔。
没想到有一天，能在约伦德脸上看到这样的深情。
【约伦德的眼睛好深情啊啊啊啊，他绝对爱惨了容秋晗！】
【谁懂啊，家人们，别的男嘉宾大多才刚拿到解密纸条，约伦德已经找到秋晗了。我刚才看他玩游戏、解密、跑过来的速度都好快啊！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大律师只会对秋晗这么急切。但他怎么知道是秋晗呢，心灵感应？】
【也许是为了1/6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他也要用最快的速来见喜欢的人。】
【谢谢前面的嗑学家，本23p决定再试着爱一次，春花秋约是真的！！】
“谢谢。”容秋晗礼貌地吃了一块桃子。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特意带桃子过来？”
容秋晗将桃子咽下，“因为你早就知道今天，你会和我约会？”
“嗯。”约伦德点头，大方承认，“今天我们的约会，算是我一手促成的。”
【嗯？？什么意思，大律师这么厉害吗，居然可以直接联动节目组，给自己指派约会？】
约伦德继续说：“昨天晚上，在你和连见夏进帐篷聊天后，我去参加了后采。在后采环节，我和工作人员提到，最后一次节目约会，也许应该尝试一下从来没有约会过的组合，这样会给观众更加新鲜的体验感，也可能会给终选日带来更多的变数。”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做了很多暗示。虽然直到来水族馆之前，他们都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但是我相信我的提议被采纳的成功几率很高，”约伦德笑起来，“看来我的预感很灵验。”
在镜头之后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惊呆了。
他们哪里能能想到，昨天晚上约伦德在采访时状似无意说出的一番话，背后居然还是存着为了给自己安排约会的目的。
太狡猾了。
【约伦德好有心机！他和唐洛真的手段太多了，不过唐洛是温和派，他是激烈派。】
【只有我觉得他们俩内里其实一样吗，只是外在的表现形式不同而已，唐洛每次虽然表现得温柔，但实际上每一次都是有效的攻击行为呢。尤其是他前两天和秋晗的帐篷表白，完全就是只白切黑的狐狸呀。】
【其实我觉得几个嘉宾里，思齐、泽南也差不多啊，他们几个的进攻性都很强，和秋晗的那几次约会，有几个小动作真的超直进，看得我嗷嗷乱叫。相比之下，莱蒙和商言反而是比较内秀的类型。】
【有点好奇如果不是在拍节目，哥几个会不会打一架？】
【现在就算是有镜头，他们几个也看着超级不对付，哈哈哈哈哈哈，说不定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真的已经打过架了。】
【我提名连思齐和约伦德，这两个看上去真的不对付啊2333。】
【如果不是商言看着太高岭之花，我倒觉得他和约伦德才是最容易打起来的呢。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商言对秋晗有着非同一般的占有欲。】
发着弹幕的网友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猜出了真相。
容秋晗点头，“原来是这样。其实你也不用和我说的这么详细。”
“如果是以前的我，确实不会说这么多。也许会告诉你，这是命运的指引？”约伦德收敛了刻意夸张的笑，勾起的嘴角像是饱含着更多复杂的情绪，“但，现在不会了。”
“我不想再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气氛沉下去，直播间也刷过一片弹幕。
容秋晗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吃下一口桃子。
约伦德看着她，忽然就笑起来。
他今天穿着长衣长裤，将皮肤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将原本美洲豹的优雅肉食动物气质遮去几分，显得文雅不少。
选今天这一身服装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遮淤青，但是约伦德倒没有想到，居然还遇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衣，再看向容秋晗。
一样的颜色，他们今天穿了同色系的衣服。
情侣装这个点，早在约伦德进场之时，就有直播间的网友们发现了。而现在，约伦德神色中隐秘的窃喜，也没有逃脱他们的法眼。
【大律师你不会是在为你们穿了情侣装而在得意吧，笑得有些过于明显了。XD】
【好恋爱脑的大律师，不过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我还是很好奇在露营的时候，约伦德和秋晗之间发生了什么，本来我都快以为秋约就要成了，结果情况忽然就急转直下！我请问呢，发生啥了啊，我好奇得要死。】
容秋晗：“你还想再坐一会儿吗？”
“我都可以的。如果你不觉得累，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逛一逛水族馆吧。”
容秋晗点头。
约伦德坐过来一个位子，拿出手机，调出应用软件的界面，“我在车上的时候，知道目的地是水族馆，就紧急做了一些功课。现在还早，大多特色表演都没有开始，我们可以现在就从门口出去，先去看群鱼隧道，走到底，然后再顺着路的方向去看海豚表演。”
约伦德的手机更靠近容秋晗一侧，他本人也自然地将上半身倾斜，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缩短，但很克制地没有贴上来。
只是发丝暧昧地交错在一起。
还有属于彼此的气息，在漫着水汽的空气中融合。
约伦德抬起头，悠悠地看着她。
“怎么样？”
容秋晗面色平静，“嗯。”
于是两人起身。
群鱼隧道就是在水中构建的一条透明隧道，隔着玻璃，幽蓝色的水荡起神秘的波纹，不同颜色的鱼在其中漫游。
人只是无意间闯入，窥见他们生活一角的过客而已。
容秋晗驻足，仰头看向那一群金黄色的小鱼。
约伦德站在她的斜后方，看了几眼那群小鱼，便垂下视线，认真地注视后者的侧颜。
蓝色的水倒映在她的脸上。
他第一次觉得蓝色是一种这么美丽的颜色。
两人走走停停，多数时候是容秋停下脚步，看着小鱼，而约伦德看着她。
两人走到了群鱼隧道的重点，那里是一处更开阔的地方，玻璃背后那一块单独隔开的水域，是鲨鱼的领地。
黑沉沉的鱼影悠悠游过。
容秋晗也认真地看起来。
约伦德则始终站在她身后，像是一位忠诚的守护着公主的骑士。
忽地，他身体微微一侧，视线凌厉地扫过去。
不远处正举着摄像机，想要将眼前的景象拍下来的男生，在取景框看到那双如寒刃一般的眼神，身体一抖，连忙把摄像机放下。
“那个，打扰了，”他走上前，神色有几分惶恐和无辜，“我只是觉得你们刚刚的样子很漂亮，构图、氛围、光线都非常绝，这才情不自禁地举起了相机。我没有恶意的，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很抱歉。”
容秋晗转过头，“我知道了。”
男生眼睛里露出几分明显的惊艳之色，“那个，不如让我为你们拍摄几张照片吧？可以再加个联系方式，后面我也方便把图片传给你和你的朋友。”
“不必了。”
男生却没有气馁，反而是继续真诚地恳求着，话里的内容大概是他需要一些照片参加摄影大赛云云，希望两人能帮帮忙。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话里的内容也很真诚。
边上已经有几个路人注意到了，停下脚步看向他们三人。
约伦德心里生出几分烦躁，正要上前一步和男生理论，却被容秋晗挡住。她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扣住约伦德的手臂。
是很轻的动作，隔着衣服，几乎都感觉不出来对方的力道，但偏偏约伦德就是被定在了原地。
容秋晗神色淡定，“这位同学，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我们有拒绝或者同意的权利。不要把我们架到如果不帮你，我们就是坏人的高度。另外，方才你没经过我们允许就要偷拍我们的事情，就算你把道歉说的再礼貌真诚，这件事情的性质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男生的表情就像打翻了颜料盘一般十分复杂，更多的还是羞窘和意外。
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看着甜甜软软的漂亮女孩，居然态度这么坚决。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只是后面那件事我们不能答应，”容秋晗看向约伦德，“走吧。”
约伦德点头，和容秋晗并肩离开。
【哇！！！！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唯一的感想就是，容秋晗好帅！】
【我们秋晗妹妹只是看着软妹而已，其实性格一点也不软，非常有主见。】
【已成为容秋晗梦女TT】
约伦德：“那个人还是扰了你看鲨鱼的兴致吧？”
“没有，其实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刚刚你很厉害。”
容秋晗神色不变：“谢谢你的夸奖。其实答应他拍一张照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不想做。”
约伦德默默垂眼。他其实能感觉得到，容秋晗是一个外柔内韧的性格，只是外表看着柔软，内心却有坚决不可触碰的底线。
今天约会时，他能感觉出来容秋晗全程表现出来的淡然，没有对他的怨尤，更没有之前在他说出那番口不对心的气话之前，她对自己隐隐偏向的亲昵。
平静而自然，就像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就餐的时间点到了，两人在水族馆内的餐厅吃饭。
约伦德为容秋晗绅士地拉开椅子，待对方入座后，自己才坐下。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约伦德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几下，语气里带着几分罕见的紧张，“首先是，谢谢你。”
容秋晗点头。
直播间的网友们不知道，但他们两个很清楚。
约伦德说的，是容秋晗让商言带过来给他看的那些资料。
之前约伦德对商言那么气愤，确实不只是因为那场输给CONTA的官司断绝了他业内不败律师的神话，而是当时起诉CONTA新车系统涉嫌剽窃的原告团队，其核心成员是他最好的朋友。
商言以巨额的物质利益为筹码，说服原告团队撤诉，达成庭外和解。而约伦德的那位朋友，自然也是被金钱打动了的，但他在约伦德面前，却扭曲事实，故意把自己塑造成被全员背刺的无辜受害者形象，并且暗示商言对自己施加了不正当的武力威胁。
约伦德相信了朋友的话，所以才会一直这么厌恶商言。
而商言的那份资料，终于是让约伦德知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那天两人打过一架之后，双方都非常狼狈，除了默契地都没有对其挥拳的脸部，身上各处都是暗伤，几乎都要站都站不起来。
毕竟，每一拳都是带着十足的力度，上面包裹着恨意，以及其他太多浓烈的情感。
约伦德记得自己当时无力地靠着墙角坐着，忍着身体各处的痛，“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在我第一次挑衅你的时候，你就告诉我？”
商言冷嗤一声，“你还不配被我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你妄图染指你没资格触碰的宝物，我一眼都不会多瞧你。”
约伦德闭上眼睛，忽然道：“可是，你那天为什么有一点高兴？”
“——什么？”
约伦德张开眼睛，充满审视的目光，就像是一柄剑，直直地朝着商言的心脏刺去，凿开了他心外包裹着的坚硬伪装。
约伦德一字一句地说：“那天，你说我是为了要报复你接近秋晗，在秋晗出现后，你除了慌乱、愤怒之外，还有一丝开心。为什么？”
就像是看见一个强力劲敌被提前淘汰出局一般。
商言冷淡道：“胡言乱语。”
约伦德却闷笑一声，扶着墙努力站立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商言。
“作为兄长，我明白你为什么生气。甚至连我自己都对自己感到生气，真是太愚蠢，为了那么一个满口谎言的朋友，弄丢了最重要的珍宝。”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商言，如果我有幸做了你的妹夫，之后再打架。”
然后，约伦德在商言的眼睛里，看到彻骨的恨意。
从回忆中抽离，约伦德至今还是没有明白，商言那天为什么会开心。
难道是，他作为哥哥，对容秋晗这个妹妹的独占欲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不希望妹妹会有一丝一毫离开他的机会，哪怕对方是妹妹喜欢的恋人也不可以？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算重要。
约伦德抬起眼，“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容秋晗摇头：“不必说对不起了。接着这次的机会把话说明白也好，我之前一直很感谢你带我认识了孟教授，还有让我可以参加那么高规格的论坛。就当作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平账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那些喜欢与厌恶最终都全数湮灭。
约伦德注视着容秋晗，苦笑地想着，对方眼里，曾经那些隐约、微末的好感，现在已经毫无踪迹。
不过也是他活该。
但绝对没有到放弃的地步。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我想要亲口告诉你。”
“我之前说过的，恋爱就像是一场博弈。我从来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却是在上了这个节目，遇见你之后，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愚蠢。在这场博弈里，我输给你了，一败涂地。”
“随你怎么想，随你怎么选，我愿意做你永远的备选项。”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