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马陵殇 > 第17页
    耿力本是想直接到政委家,敲敲门进去的,可又怕政委出来,把自己训了一顿,或者直接把自己送到双庄部队。在政委家门前转悠了几圈,又离开了。团部之大,此时竞没有耿力容身之处。停了下来,走路时身上的汗水此时已干了,潮湿的衣服偶尔碰到身上,是一阵阵寒冷。已是一月十几的日子,还有二十来天就要过年了呢。苏北最冷的日子。耿力背着行囊,在团部院子里,从这儿走到那儿,一会儿跺跺着,一会儿搓搓手。最终,耿力来到一处避风的地方,这个地方,离每天早晨部队校车送孩子之处很近,既可以避风也可以看到接送孩子的车来。地方不小,可耿力却轻车熟路的。曾经是这个院子里重要领导人家的公务员呢,好多人都是羡慕的......来来回回的接送孩子,买菜做饭,哪个地方不熟悉呢。明天,家属院的孩子从这里上学,小丰应该也从这里上车,可以看到他吧,只参求求他了。人生的希望,都在一个十五六岁孩子的身上了......
    第 27 章
    这是苏北一年最冷的时候了,有时候会零下七八度,甚至到十度。耿力蹲一会儿,站一会儿,又来回走一会儿,跳几跳,希望能获得一点暖。少年大概累了睏了,一阵睡意来袭,蜷在墙角睡着了。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考上了军校,指导员为自己挂了大红花,连队里敲锣打鼓地为自己送行,手里拉着傅小丰的手,傅小丰一脸不舍与深情地望着自己。有人说,梦里什么都有的。梦真得很美好,寒风中,睡了的少年脸上还有笑意呢。耿力是被校车启动和出发的声音惊醒的,慌忙起来,眼都没来及揉一下,就想往前冲,可是蜷缩的时间长了,腿麻了,轰的一声,人栽在行驶的校车上了,校车司机一个急转变,人又被甩了出来,落下时,仰面裁在地下,后脑勺着地的。人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昏死过去。冬季作训服被校车刮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小腿被刮了一块肉,血流尽了,露出一块肉和泛白的脂肪。后脑勺着地处,凝固了一大滩的血迹,眼没有闭上,好像有无尽的不甘,睡梦中的笑意还有一点残存在脸上。微微张开的嘴巴,露出几颗牙齿,仔细一点的看,上面有淡淡的锈斑。是个山区人吧。
    校车上的孩子起初不知道发生什么,有几个在坐在车门附近的孩子随着驾驶员一起下车看看,突然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又有一摊血,孩子们便惊叫起来,车上其他的孩子都下来了,有女孩子当地吓哭了,四处逃窜。傅小丰也是随孩子们跑开的,可毕竟他大几岁,跑开的瞬间回头望了一下,突然感觉那衣物、散开的书本都是相识的,于是又折回头,跑近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那脸、那眼、那微张的嘴里带着锈斑的牙齿,原来是那个人。反应过来,傅小丰尖叫一声,就软倒在地上,一边哭叫一边往躺着的人身边爬,我哥,我哥......团部家属院里,是一个少年尖厉的哭喊声。只是躺着的人,身体已凉了......太阳出来了,照在两个少年的身上。傅小丰的一只手,刚好落在耿力的裆部。马陵山下的的阳光,还有点温暖呢......还有二十多天就过年了,团部里,附近的村庄里,已有人家早饭的炊烟袅袅,是谁家的早年的爆竹,让马陵山下如此温暖与人间烟火......一阵“一、二、三、四”的归队战士口号声,打破营区的宁静,又一年新兵来到,周而复始的进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的生活......
    (完)
    二OO八年十二月十四日15:32初稿于苏北某集团军
    二OO九年一月五日22:52改稿于苏北泗洪
    二O二四年十月五日13:54改稿于苏北泗洪
    第 28 章
    后记——他人的故事
    虽然在军营里待了十年,可军队里的同志经历几乎是零,还是当排长那一年和两三个兵有过相互□□的经历。后来的同志阅历都是在地方酒巴、浴池中得来的。所以,每次写到部队的同志事件时,总有力不从心的想象感。写得不好,浪费兄弟们不少时间。但部队的生活背景该是真实的。小说中的故事大概发生在三十多年前吧,我也是听来的,叙述者就是故事中的一个主人公——政委的儿子。认识他的时候,我正在苏北马陵山脚下那片军营里任参谋,而他已二十八岁了,在驻地那个市区财政局工作。他已是个完全的GAY了,他给自己取个很自贱的名字——贱男。贱男和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很感动,里面的两个细节尤其清楚。一是政委发现他和公务员性活动时的场面:他哭了,政委把公务员叫过去谈话,第二天就把公务员送到两百里以外的另一个部队去了。二是公务员回来找贱男的样子,一脸的憔悴、思念、忧伤。这个场面我感动的想哭,一个男人为一个男人不惜如此,也值了。后来,公务员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丧生了。
    也许那时我还没算出道,只是纯粹的精神恋爱,想象着找个自己喜欢的同志,平安而幸福地私守一生。那时还单纯着,只让那个贱男拥抱一下,是在我们的营区里。后来,彼此再没相见。二年后,我到北京读研,把自己彻底地放纵在酒巴和浴池,沉沦与麻木了,不再相信同志的爱,也许有,只是太短暂,**般的短,浮光掠影般的快。不奢望了,只有欲。用一句粗话就是:拨吊走人。可能就是这样吧,或者都是这样吧。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已经三十三了,老男人了,沧桑得难以正视…… 那天,在南京金元浴池里遇到一个三十几岁戴眼睛的男人,我们相互喜欢着,此处删除120字。那一刻,他抱着我,柔情而亲昵地说:“如果有来世,让我们十六岁就开始。”那一刻,我感动的只想哭,狠命地搂紧那个男人。十六岁,太早了吧。少年呢,一辈子的孽缘。就像贱男,活着的是否比死去的更痛苦。这个社会都是正常的,还是晚一点出道好吧,有了妻有了子,把同志间只作性的嘻戏,无聊时的慰藉。太早了,容易中毒的,毒深了,就没救了。浴池里经常遇到一些GAY,比真的女人还女人味实足,这些GAY等着心仪的男人来占有自己呢,而他们对女人是死了心,没了力的。浴池那个男人说我太放纵,花心而不可靠。男人想要和我天长地久的。我却总是劝男人,乘还有点残存青春,就多放纵吧,莫辜负了男儿身,GAY的心。青春老去时,只有羡慕伤感的份。看现在的GAY,多青春年少,花枝招展呵!那个男人有家室了,而我却仍一个战斗着。每天身在苏北这片军营,想着男人是不是如他说的那样:从不到浴池、酒巴,只在南京为我一个人洁身守候?回到部队后,和那个男人疯狂地发了一个星期短信,后来就少了,最后就没了,空留一个电话号码。也许等段时间,号码都会被删除了。下次再在浴池相见,是否只是陌路?多少海誓山盟,只在浴池那时那一刻吧。过了今夜的以后,就是分手的时候。这句话原来是说GAY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