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来防剿局也有类似的打算, 不过要在不让他发现的前提下敷衍他, 嗯, 这个程度确实很难把握。”

    “所以才要交给你去办, 如何?”赫曼问道。

    “当然可以,我接受。”斯宾塞点头,这个给人有一种飘渺不定的感觉的男人随后换了另一个话题。

    “伦敦这边好像出现的清算人变少了,使徒阁下你知道其中的缘故吗?”

    “清楚一点, 大概是杜弗尔终于意识到我不可能庇护艾克塞一辈子吧, 那小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艾克塞?清算人之前那个叛逃干部?”斯宾塞问。

    “对,就是他。”

    斯宾塞做回忆状,“啊……那小子之前的事闹得挺大的,我也有所耳闻。背叛了清算人之后还活着的他也算是头一个了。没想到您跟他也很熟悉。”

    “还行, 教过他一点无形之术的知识。作为他短暂的老师, 我只能在伦敦预祝不知道如今在哪里的他能够得偿所愿。”

    赫曼想起最后分离的时候艾克塞的话语, 黑发青年的想法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所以他提议让艾克塞去九大图书馆之一塞拉皮雍寻找他的老朋友,布莱克伍德博士, 让她来告诉他某些秘密。当然,赫曼还告诉过艾克塞一些关于丝绒的具名者的事情, 比如他们会在醒时寻找有趣的秘密带给林地的丝绒——这从某种意义而言不失为一项贿赂的好方式。

    “看来他已经找到他想要走的路了。”斯宾塞观察着赫曼的表情, 他很擅长体察人的情绪和想法。

    “我想是的。”赫曼也回以微笑。

    正如他们二人交谈时所言, 艾克塞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传来了, 清算人还在追踪他的踪迹,不过艾克塞本身就是清算人叛逃干部,他当然清楚清算人的能耐。

    没有消息的艾克塞并非是没有动作,在有了他自己的目标之后,艾克塞规划十分明确。

    在搜集完东西之后,他启程前往阿姆斯特丹,寻找经行那里的丝绒的无名具名者。阿姆斯特丹附近有很多海,空气湿热,头发黏糊糊地沾在他的脸上,大地之子就在这样的温度下登上了平旦夫人的游艇。

    有人要问了,那么谁是平旦夫人?

    有些人会说她是丽姬亚俱乐部的成员,有些人会用文绉绉的另一种说法来表达相同的意思——她是触犯天孽者,却又是拥有钥匙之人。

    无数人想要贿赂她,希望能通过她和她所知的无名具名者打开大门。但又有传闻说她极为危险,任何想要与她打交道的人都需要反复思量,考虑这样的行为是否值当。

    传言平旦夫人是女巫的情人,弧月的姐妹,她乐于享受这世间的乐趣,将其作为消遣,同时她也眼高于顶,凡俗之物无法令她动心,只有真正有价值的宝物才值得平旦夫人的视线为之停留。

    她是一位美丽优雅的女士,有着令人着迷的不可思议的魅力。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如同给她轻柔得披上了披肩,她的头上用于束发的头饰精致而典雅,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嘴唇是黑色的,似乎又有些偏向墨蓝色,更衬出她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独特气质。一如她的蓝宝石号一般华贵神秘。

    “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介绍你来找的那位,我不是说图书馆的博士,而是那位——你知道的,这些璨光者都自命不凡得很,我和我的姐妹们都不怎么喜欢他。”见了艾克塞,听了他的来意,平旦夫人咯咯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像鸟儿的歌声,她的眼睛也像鸟儿的眼睛——一对闪闪发光的黑色珠子。

    “但是你带了不错的开头,这点我很喜欢,你没有你亲爱的老师那样傲慢,好孩子,我喜欢识时务的人。”那双鸟儿般的眼睛闪啊闪,平旦夫人嘴角噙着笑容,她的脖颈上戴着珠宝——那似乎是珠宝,但又比宝石多了几分神秘,似乎要更精致,更耀眼,她的耳垂上挂着精致的耳饰,当她开口说话时,像是在艾克塞耳边轻声低语。

    “还有吗,你能拿出更多吗,我亲爱的朋友?”

    在平旦夫人说完之后,艾克塞沉默着继续拿出他带来的东西。

    “天哪,”见了这些宝物,平旦夫人笑得欢快,她眯起了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你可真是上道,我的朋友,我会为你传达你的意思的,你带来的东西真不少——!那位无名者谅必会欣喜若狂!”

    平旦夫人笑吟吟地收好艾克塞带来的宝物,她轻点椅背,“坐,来坐下聊聊,我的朋友,想找我来求情的人很多,但像你这样特殊的——我想我闻到了什么罕见的东西,大地之血,对吧?难怪你亲爱的老师也会为你提供这么多帮助。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不过来说说吧,我好久没听乐子了。”

    她说起赫曼的时候的口吻很是轻佻,正如她先前所言,平旦夫人她对璨光者们的感观不是很好,她也从不掩饰这一点。

    “乐子……我最近没听赫曼有什么有趣的传闻,”艾克塞想了想说:“大概就是塞壬小姐跟他的绯闻?听说他最近跟变种人走的很近,还有两个变种人加入了辉光之镜。”

    平旦夫人哦了一声,“这个我听说了,有个杯的女孩听上去很讨人喜欢,她本身的变种能力似乎就涉及到了魔法和世界本质,有位司辰也很喜欢她。”

    随后她又咯咯笑了起来,“赫曼那家伙挺傲的,自命不凡,哼,跟在他手下学习是不是很累?”

    “……说不累也不可能,我其实挺不擅长学习的,不论是无形之术还是别的什么拉丁语之类的,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困难。”

    “哎呀,”她摆摆手,手上的首饰闪闪发光,“何必为他说好话,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而已,赫曼又不会知道你跟我讲了什么。”

    艾克塞干笑了两声。

    平旦夫人倒是来了兴致,她说了起来,“所以你不知道?赫曼跟上校庇护的那个谁来着,哦,他的名字好像是杜弗尔,自雪中诞生的大地之子,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吧。”

    “……听说过。”而且艾克塞不仅仅是听说过的程度。

    “杜弗尔不想掺和漫宿深处司辰的斗争,也不知道赫曼是拿出来了什么好东西能让他动心,还把清算人借给他用。虽然我总说这些璨光者也就那样,可你还别说,他们手上的好东西还真是多啊,弄得我也有些心动了。”

    “上次不就是吗,听说是一个叫丧钟还是什么的,因为他在哥谭毁约,拿走不少好东西结果后面不干活跑了,可把那个雇佣兵气的,跟树上尖叫的猫相比也没差,高额悬赏赫曼,不少天命之人都被惊动了。你猜如何?”平旦笑吟吟地看向艾克塞。

    青年只是赔笑,这事他压根就没听说过,这要他怎么附和平旦夫人?艾克塞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