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走丢后,他因为过度自责,成绩开始下滑,但也没差到离谱的地步。
    但后来,闻雨精神失常,宋南压力大,两个人对他经常忽视,再加上他的内心不安,他便开始故意交白卷,试图以此引起父母的关心。
    但闻雨最终还是离开了他们,宋南也因此一蹶不振。
    至此,他彻底没了学习的心思。
    那如果现在努力呢?
    ——
    次日,宋闻璟难得无事起早,宋闻简刚起床就发现他拿着书包准备出门了。
    “哥哥?你怎么今天那么早?”
    宋闻简揉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睡迷糊看错了。
    之前宋闻璟陪他晨练,也都是七点才起,等晨练结束去学校几乎快八点。
    可现在——
    宋闻简陪着他一起下楼,看了眼客厅的时钟,才六点半。
    疯了,他哥疯了。
    宋闻简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昨天他听到了自己和雷彪小弟的对话,不戳破反而提前去蹲他。
    摇摇头,确定宋闻璟不是这种脾气的人,宋闻简目送宋闻璟骑车离开后,也准备收拾收拾出门。
    不过,宋闻璟今天反常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偷摸着去了宋闻璟房间一趟,把手机揣在兜里。
    回来之后,他没有借口自己留着手机,所以手机是放在宋闻璟房间的。
    他正愁怎么借口把手机拿走,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热完身一路小跑,宋闻简赶到石青村村口的时候还没有人。
    他找了一棵白杨树边坐下,不多时就看见雷彪领着两个小弟从石青村里头出来了。
    “彪哥。”
    宋闻简招招手,叫的十分热络,拉近了几个人的距离。
    “简弟,这是我手底下的人,家就住在石青村里头。”
    跟在雷彪身侧的两个男生,一个是昨天传话的,另一个是生面孔,没见过,应该就是雷彪口中石青村的人。
    靠近真相
    自从那日临走前,雷彪说打探到一户叫“江淮远”的村民对江序这个名字有反应,宋闻简心里就一直惦记着。
    再加上他这次去隔壁市看见的那个寻人启事,他有预感,这两条线索兴许能串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闻简自然有些焦急。
    见他那么着急,雷彪难免有些奇怪,若是普通人怎么会对别人的事情表现的那么心急,隐约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可能性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却没捕捉到。
    接着,小弟开口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上次接到彪哥的指示,我就先问我奶奶,有没有听过江序这个名字,我奶奶说有点耳熟,但年龄大了记不清了。”
    听小弟说着,他们几个一起在白杨树底下坐下。
    “还是这时候,邻居大娘来串门,说她有印象,以前江淮远家有个孙子,好像就叫江序。”
    听到这,宋闻简不自觉捏紧拳头,如果按他这么说,江淮远是他爷爷,竟然还在村子里?
    “这江淮远我不认识,大娘就给我说了他们家的位置,我起初去了两趟没碰见人,上周又去了一趟,正巧碰见他出门。”
    “我跟他聊了会,发现提到江序这个名字他表情就很僵硬,因为不熟也没多问。”
    “后来还是那个大娘,她八卦,打探消息也快,没两天就来我们家和我奶奶唠嗑,说那江序确实是江淮远的孙子,不过不是亲的。”
    “不是亲的?”
    宋闻简没忍住开口,怎么可能不是亲的,他虽然记不得许多事,可也坚信自己的亲生父母就是石青村的。
    “对,江序其实是江淮民的孙子,而江淮远是江淮民的弟弟。”
    原来是这个意思。
    听到这里,宋闻简已经彻底无法冷静下来,按照这个小弟说的,直接让他联想到了那个鱼塘边遇到的大爷。
    他慌忙开口问道:
    “那江淮民,是不是去世了?”
    “你怎么知道?”
    小弟有些诧异,继续说道:“据说就是因为江序被拐卖,江淮民悲痛欲绝,没两年就撒手人寰了,他唯一的儿子不愿触景生情,就带着老婆离开清水镇了。”
    对上了,全对上了。
    不出意外,江淮远就是那个老大爷。
    “那他儿子叫什么你知道吗?”
    “我想想,大娘好像提了一嘴,叫……叫……”
    小弟低着头苦思冥想,就在宋闻简都不抱希望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眼睛亮亮的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儿子叫江为,儿媳妇叫王蓉!江淮民就这一个儿子,江淮远无子,所以江为是江家的独苗。”
    让宋闻简意外的是,小弟竟然把他爸妈的名字都记住了。
    陌生的熟悉感袭来,宋闻简有些恍惚,他回神后很确定,就是这两个名字,是他爸妈的名字。
    照这么说,他失踪时也是江家的独苗,不知道现在爸爸妈妈有没有其他孩子。
    “你可以带我去江淮远住的地方看看吗?”
    “这个……”
    小弟说着看向雷彪,等着雷彪的指示。
    “走呗。”
    已经帮到这个份上了,雷彪也对江序这个人有些好奇,他想看看宋闻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宋闻简他们便跟着小弟往石青村里头走。
    随着他们进村的路线越来越熟悉,宋闻简几乎已经可以断定,那个大爷就是江淮远,按辈分算他的小爷爷。
    喉头哽咽,宋闻简吸吸鼻子强行压下快要溢出的情绪,跟在小弟身后,走到了那间瓦房前,宋闻简深吸一口气。
    屋里时不时传来劈柴的动静,屋外的几个人对视一眼,最后一起看向走在最后的宋闻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