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暖无语地摇头一笑。
她努力过了, 临行前准备带猫一起回双城，可小猫看见她伸出双手的那一瞬间, “蹭”地蹿到桌底下不出来。
蒋暖蹲着试图拽它爪爪拖走, 这小胖猫另一只前爪死死勾住桌腿，后爪着地用力到开花, 死活就是不跟她走。
蒋暖遂放弃。
“吃饭了, ”沈清风一手端一碗面放到餐桌上，“你家里没有别的, 我煮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
蒋暖走过来，后挪椅子坐下，低头深吸一口热气：“好香！”
说完卷起一筷子面开始香喷喷地吸溜。
沈清风在她对面坐着, 勾唇笑着看她半天，埋头吃面。
吃完饭，蒋暖和沈清风分别把自己的碗洗干净。
沈清风擦擦手，望了眼窗外渐黑的天：“我得回学校了。”
蒋暖抱臂靠在厨房门口：“你别着急走。”
“怎么，”沈清风套头摘下围裙, 语气戏谑，“一个人害怕？”
蒋暖：“……”
沈清风大方道：“没关系,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
蒋暖冷哼一声：“就像你之前每天晚上变猫陪我那样？”
“……”
这下轮到沈清风语塞。
蒋暖盯着他，目光玩味，像是打量某种即刻上钩的猎物。
沈清风淡定的很，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我听不懂你的话。”
还装。
蒋暖拽住沈清风的手腕：“我给你看样东西。”
蒋暖打开行李箱翻找，掏出一沓黄色符纸拍到沈清风胸前：“解释一下吧。”
沈清风摁住那几张符纸，错愕地看她：“你哪来的？”
蒋暖气极反笑：“还装呢？”
沈清风往沙发上一坐，浑不在意地把符纸扔在茶几上：“我那段时间只是经常做噩梦而已，所以才想着用这东西辟邪，你想问什么？”
蒋暖拳头握紧。
一个人怎么能装到这种地步啊？啊？？
证据都甩他脸上了，他还稳如泰山？
“你……”蒋暖指着沈清风，忽然捂胃蹲下，面色一变，“哎呀，好疼啊……”
沈清风连忙起身扶她到沙发：“又犯胃病了？”
蒋暖声音虚弱，靠着沙发蜷成团：“药……”
说着说着，蒋暖闭眼，倒在沙发扶手上。
沈清风这下真的慌了。
蒋暖考研复习那阵子不按时吃饭，经常胃疼冒冷汗，她自己却不在乎，喝点热水热粥硬撑。
沈清风拍了拍蒋暖的脸：“小暖，药在哪儿？”
蒋暖像是睡着了般，没回应。
沈清风回想起自己变猫时，看见蒋暖卧室衣柜下的抽屉里有药箱。
他跑到蒋暖屋里拉出抽屉翻找。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药箱？”
沈清风蹲着，震惊地回头。
蒋暖手抵着大门，幽幽道：“你可从来没来过我卧室，我也没当你面拿过药箱。”
“……”
沈清风有点生气了，站起来：“你是为了诈我？”
蒋暖也生气：“我不这样，你能说实话吗？你不也是在骗我？”
气氛冰冷到极点。
良久，卧室里。
“真有这种事？互换灵魂居然真实存在？”蒋暖惊呼一声，“你竟然可以和猫互换，这么神奇！”
沈清风坐在蒋暖平时学t习的椅子上。
他手臂搭着扶手，向后一靠，扫视眼前的一切。
平常，他都是趴在桌上的。
蒋暖不可思议地咬住大拇指走来走去，突然，她停下，瞪大眼睛盯住沈清风。
“那那那……每天晚上和我睡觉的是你？！”
沈清风：“……嗯。”
这姑娘反射弧有点长啊。
“陪我学习的也是你？”
“对。”
蒋暖深深闭了闭眼：“那……和我洗澡的也是你？”
“……”
沈清风挠挠额头，转开目光：“其实猫的视觉没有特别清晰……”
“啊啊啊！沈清风！我要掐死你！”
蒋暖脸红成辣椒色，扑过去掐住沈清风的脖子，却脚滑一摔，栽倒在沈清风怀里。
沈清风顺势揽过蒋暖的腰，目光流连地盯着她。
黑如深潭的眼底燃起烈烈火焰，侵略性十足。
蒋暖伸手推开沈清风和他保持距离，害羞地低头。
她咬了咬唇，觉得自己好吃亏，用力锤一下沈清风的肩膀：“你……你太可恶了！为什么瞒我这么久！”
沈清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怕你掐死我。”
蒋暖：“……”
“而且，”沈清风抱紧蒋暖，把她往自己胸前带近几分，“我要是早告诉你真相，怎么能听到你对我的真实评价呢？”
蒋暖：！
蒋暖双手搭上沈清风的肩膀，眼神试探：“你……都听见什么了？”
“我是死犟无趣的冰块脸。”
“……”
“我竞选校报社社长，唯一的那个反对票是你投的。”
“……”
“你还说梦话，骂我是混蛋。”
“……”
蒋暖笑得比哭还难看。
毁灭吧，阿门。
——
北江传媒公布录取名单那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
蒋暖五月末最终答辩，还要在双城住一段时间，冯姝开车给她送夏装。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屋子，”冯姝边扫地边絮叨蒋暖，“你看看这灰，都起层了。”
蒋暖躺在沙发上不停地刷新北江传媒的官网，斜眼看冯姝，调皮地吐吐舌头。
冯姝拄着扫把：“录取名单还没出吗？”
蒋暖反复扒拉页面，叹气：“还没，我身边同学的录取结果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