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明子安对她摇摇头，“陛下，我能与您单独聊聊吗？”
“你想聊什么？”天帝淡淡道。
“聊明家的处置。”明子安微笑道。
天帝定定地看他一眼：“可。”
他一挥手，结界将两人完全罩住。
舒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眼前消失，眼里满是担忧，她问天后：“娘亲，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呢？”
“我儿受苦了，”天后怜惜地摸摸她的脸蛋，“我与你爹犯的错，却要你来承担。”
“什么？”舒瑶双眼发懵，没听懂天后的意思。
“一直以来我和你爹都把明子谦当你的救命恩人，你以前又表现的很喜欢他，正因如此，我们就算知道明家不干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把他当储君培养。”
结果女儿却差点被那畜生给害了，想到这些，天后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明子谦说你出事时，我就下旨把所有同去的人都关进了天牢，审问后放了一批，现在里面还关着几个人，颜沁雪也在里面，只是我们还暂时不能动明家。”
天后脸色难看：“天界不少仙早已暗中投靠明家，只等你爹禅位，现在发生了这事，就怕他们狗急跳墙。”
舒瑶这下懂了，就跟封建王朝的储君一样，不少臣子会提前示好，只等以后挣个从龙之功。
可这里不是仙界吗？
怎么还玩人间那一套？
“只要有七情六欲，不管什么种族最终都是殊途同归，”669突然出声，“宿主你准备一下，我们要回去了。”
“这么快吗？”舒瑶惊讶，“我爹娘不是不答应吗？明子安这么快就幸福啦！”
“他的心结就那一个，明家现在铁定完蛋，你又当着父母的面跟他求婚，他当然幸福啦！”669道。
“还挺容易满足。”舒瑶暗自嘀咕。
不过她终于可以回家啦！
结界撤开，明子安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白玉般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仿佛从水墨画里走出的谪仙。
舒瑶偏头看他，忍不住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
“舒瑶，你好啦？”脸圆圆的女孩关切地问。
她是舒瑶的大学舍友，这节选修课她们正好一起上。
“嗯，好了，”舒瑶点头，“我做了个手术，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以后不用再吃药了。”
她在最后一个世界待到了与明子安成婚那天，然后就被669传送到了现实，刚回来时还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就好了。
过往的三个世界的经历像是大梦一场，醒来后还有怅然若失的感觉，有时候也会反问自己这是不是都是无聊时的幻想，但健康的身体告诉她这些都是真的。
舒瑶无聊地转着笔，一只手撑着下巴往教室外看。
这是节公共选修课，来上课的人很多，铃还没响，大家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周围吵吵嚷嚷的，舒瑶莫名觉得安心。
一种回归正常平凡生活的安心。
“舒舒？”
熟悉的电子音突然在耳旁响起，舒瑶吓得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669？”她眨眨眼，试探着问。
“是我，舒舒，”669兴奋道，“你别担心，我来是告诉你个好消息！”
“你还记得你男朋友吧，他其实是我们位面局接到的一个单子的甲方，要我们调动他的精神信号，局里的人根据他顺风顺水的经历，专门给他量身打造了反派逆袭剧本，本来以为这样能刺激到他，结果没想到你歪打正着。”
“谁能想到他想要爱情呢，他现在来找你……”
669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舒瑶的目光却被从教室外走进来的人给吸引了。
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简单的装扮勾勒出高大矫健的身躯，亚麻色的短发随意的散落在额前，一双点漆般的桃花眼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淡漠。
他走到讲台前站定，打开PPT。
“大家好，我是物理学院的青年教师江清羽，本学期的量子力学将由我给大家介绍。”
他的声音清凉如水，一瞬间溢满少女心间。
舒瑶愣愣地看着，PPT的第一页是教师简介。
江清羽，本硕博均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理论物理专业，这是他回国任教的第一年。
“我还缺个助教帮忙统计收发作业，”青年一边说着注意事项，一边将目光锁定了坐在教室前排，漂亮到仿佛另一个图层的少女，“就你吧，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圆脸蛋的女孩用手肘推了推还在发愣的舒瑶，她从惊愕中抽离，立刻站了起来。
“我叫舒瑶。”
她乌黑分明的杏眼直愣愣地看着讲台上的青年。
江清羽挑了挑眉，勾唇笑了起来：“好，舒瑶同学，麻烦你以后协助我共同完成这门课的学习。”
“好。”舒瑶也笑了起来。
午后的日光透过教室的门窗洒进来，秋日的风和煦温暖，一切都刚刚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