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耷拉的嘴角忽然上扬，死死盯着084的脸，又一次做作出幼儿稚嫩的声音。
084已经知道答案了。他敛下眸子，沉默地思考着什么。
忽然，小机器人又放出了诡异的歌声，亮着红灯跑上舞台，在小丑周围旋转。
而双腿没有知觉的小丑，靠着上半身能做出的运动，努力配合着小机器人，与它一起完成一曲奇怪的舞。
他们把站在舞台下的利刃完全忽略，只是随着音乐的节奏怪异舞动。
啪——舞台面前又一次喷出纸条，这一次，是彩色的。
条件反射，利刃众人又一次捡起了纸片，却发现上面依旧写着许多字。
“我叫小柔……”
“我是多多……”
“小奇……”
“大木……”
“冯宇……”
“梦妍……”
“我的名字是苗苗……”
“我叫峰峰……”
“你好，我叫乐儿……”
“他们欺负我……”
“我被他们打断了右手……”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
“他们该死……”
“凭什么是我……”
“我不会说话是他们欺负我的理由吗……”
“他们抢走了我的东西……”
“让他们去死……”
“……”
每一张带着颜色的纸条上，都写着少年少女的痛楚，即使他们已经长大，但过去的雾霾，从未散开。
“……这些，是什么？”001声音颤抖，不可置信地盯着跪在舞台上的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沙哑的声音里充斥着怪异，小丑用曾经利刃看他的目光，又重新看向他们，“你说是什么？！是蜂巢的所有人啊——！！！”
“……”
所有人的沉默了，房间里回荡着小丑的声音。
利刃小队正在艰难地消化着信息，他们很难相信，自己的上司、帝国的元帅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084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他想起叶凛在交流大赛选拔赛结束之后告诉自己的话——
“我朋友听见张宏说他要搞你和陆辞，你们最近都小心点。”
所以，都是他做的。
包括那个beta和alpha身上的特殊气味。
第 87 章
“你拿出证据来！”一个人忽然冲着小丑大喊，而剩下的一些老队员，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就是！你别口说无凭！”
“张元帅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拿证据！”
“……”
084冷眼看着现场发生的一切，看向在这个队伍掌握实权的001，却发现他并不是在小丑面前争论的人群里，而是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
“怎么？想起什么来了？”084走到001身边，眼睛却看向被小丑一个响指召唤开启的背景大屏幕——或许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幕，小丑的表情依旧不变，咧着嘴笑着，仿佛套上了一个□□。
“小夏，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这个队长的吗？”001的眼神很深，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些什么。
084没有在意001的叫法，也没有回答001的问题。
但即便没有得到答复，001也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还记得，我曾经撞见张元帅的孙子和一个全身是伤的小孩，那个小孩很瘦小，坐在轮椅上。我有点于心不忍，想要带那个小孩去治疗，可张宏死命不让，搭着那个小孩的肩，说那个小孩离不开自己……”
“那小孩点头了，我就没有在意。”001的语气里不知为何，有些迷茫。
“不用说了。”084打断了001的话。
接下来的故事很好猜，不是吗？
无非就是张元帅把利刃小队的队长职位交给了001，借这个机会打听001对于张宏和那个小孩的看法。
既然001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上，那说明他一定给了张元帅想要的答案。
084笑了笑，拍了拍001的肩：“他应该也没有想到，包庇自己的乖孙而已，会引来这样的下场吧……”
这句话说得很奇怪，001因此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他的话。
三言两语中，两人就已经确定了对方的想法。
“你是队长，是001。”084说，“你来决定。”
“呼……”001深吸一口气，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他每一步都十分沉重，像是在脚上捆了几块巨石。
001拨开围着小丑的众人，面对着小丑，说：“你想要我们干什么？”
小丑的嘴角突兀地耷拉下来，神情认真地打量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你是谁？”
“我是利刃小队的队长，你可以叫我001。”
队长，代表着整个利刃小队的队长。
小丑笑了笑，稚气的声音说出尖锐现实的话语：“你只是一个小队的队长罢了，要如何去和掌握着帝国军权的元帅对抗？”
真是奇怪啊，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到头来却要劝着他们离开泥潭。
001沉默着，尽管他明白小丑的话是对的，但此刻，他竟然想要不计一切地反抗——这样，至少历史会记住他们，不是吗？
“用这么多血肉去换他一人性命，值吗？”小丑仿佛能够看清001的想法，将他内心最后的一点犹豫全部撕扯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001的身上，整个利刃都在等待着001的决策，房间里充斥诡异的安静。
“——怎么会呢？当然不用。”
声音出现的一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瞬间转移，大家都看着声音发出的位置——舞台的后门。
一个修长的黑影，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向满是红光的房间——0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