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谈过合作的保安,复杂的看了尸体t一眼,就远远躲在后面,一声不吭。
    突然,有人尖叫:“十七,少了一副,最中间的一副。”
    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柜台里多是紫色系的,此刻灰扑扑,跟死了一样。
    又有几个穿不同制服的保安进来,拖拽着海子的尸体离开,长指甲在地上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半数被血染红。
    记者镜头都在晃,小声嘀咕:“不在他身上,指甲抛弃了他。”
    孟楠溪不动声色的挪过去,含糊问道:“你也知道以前的事?”
    被吓了一跳,记者本能摇头:“你在说什么?什么以前的事?我就是来采访的。”还特意强调:“是第一次来。”
    脸部肌肉紧绷,眼神闪躲,整个人就差把欲盖弥彰贴在身上了,孟楠溪反倒更有底了,这人不但知道点线索,还没陷入癫狂。
    至于旁边那些叽叽喳喳,到处寻找甲片,还大声质问工作人员的参观者,她半点不考虑沟通。
    孟楠溪微微挑眉,声音压的更低:“是吗?那真是遗憾,本来还想说那副穿戴甲就在展厅里,跟你一起想想办法,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摊手,意味深长道:“就让甲片自己寻找有缘人吧,消耗的多一点,再找也容易。”
    孟楠溪不知道穿戴甲会找谁,不过记者怕,那就够了。
    刚要离开,胳膊就被拽住,她没动,等了一会儿,记者才叹气开口:“你真的有办法找到甲片?”
    孟楠溪笑而不语,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她说能,玩意记者追问怎么找怎么办?反正对方开口就已经输了。
    四目相对了片刻,记者无奈妥协:“好吧,我相信你有办法啊,希望你说话算话,找到那副甲片。”
    放回展台也好,交给别人体验也行,总之离她远远的。
    记者知道合作需要筹码,不等孟楠溪追问,就主动打开手机,找到视频:“这是一个月前,我奉命采访穿戴甲买家。”
    视频是剪辑的,只选取了最要紧的地方,很短:[采访者:您好,听说你是穿戴甲的忠实顾客,请问这是你第几次回购呢?
    顾客:我已经第十五次回购了,还差三次,只差三次了!
    采访者:看来您真的很喜欢这个穿戴甲,你知道实体店铺地址吗?我们希望前去采访一下这家网红店的店长与副店长。
    顾客:地址?在楼下啊,就在楼下,下去就到了,你的楼下也有。
    采访者:你有什么喜欢的柄图或者工艺吗?
    顾客:流动的,很鲜艳,就像刚刚放出来的一样,艳丽而复杂,红色黄色白色青色,我最爱的配色。]
    记者情绪有点失控,捂着脸,声音从指缝里钻出:“流动的,鲜艳的,这还能是什么?谁会喜欢血染的东西啊,还有,什么叫就在楼下?每个人的楼下都有……”
    大口大口喘气:“疯了,你也看到了,那个人,还有今天这些参观者,体验穿戴甲的人都疯了。”
    好不容易克制住情绪,记者看向周围,发现没人留意,才继续说道:“回去后我就做了个梦,有敲门声,很轻,我很慌,盖着厚被子也觉得冷,就屏住呼吸不动,门却自己开了。”
    光是回忆,她就失控的发抖:“外面什么都没有,也不是,应该是当时穿戴甲太低,没看到,直到闻见血腥味,我才看到地上的指甲。”
    血迹汩汩流淌,要知道地砖是平的啊,那些血却只往床的方向滚。
    她是被吓醒的,看了眼表,正好午夜十二点,太不吉利了,记者也睡不着了,索性坐到天亮。
    第二天忙起来,她就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夜里那副指甲又来了,还在那个位置,不过血迹更向前了,她没法动弹,也喊不出声,跟被梦魇住了一样。
    只能眼巴巴看着,她是被狗叫声惊醒的,又是十二点,记者苦笑:“我住的是高档公寓,整栋楼就没有养狗的,物业不允许。”
    她第二天特意问过,没有人听见狗叫。
    那个梦还在持续,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用,甚至喝浓茶,喝咖啡,或者干脆坐着工作,总会在一晃神的功夫睡着。
    然后午夜十二点想来,就在昨晚,血迹终于到了手指尖,她浑身险些被冻僵,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要是被真的碰到,会死。
    她硬撑着转动眼珠,总算看清了穿戴甲的样子,紫色的……群蛇。
    孟楠溪手指顿住,这图案不就是海子碰到的那副?
    她觉得今天再进入梦乡,会死,偏偏穿戴甲也是今天从柜台里出来,不见了,孟楠溪可不信什么巧合,这必然有关联。
    可在此之前,需要先解惑,孟楠溪质疑道:“就是个采访,你凭什么认定流动的就是血,说不定是甲油,再者,梦而已,害怕不是更应该躲开吗?”
    哪有费尽力气找上门的?要知道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永远是躲避。
    除非……这期间还发生了别的事。
    记者急了,下意识抓住孟楠溪胳膊:“有人真的死了啊,就是派我去采访买家的主任,我打听过了,其实这报道根本不是第一期,一年前曾经采访过,那时候就是主任负责的。”
    胳膊被掐的生疼,孟楠溪没推开,反而拍了拍记者的手,让她慢慢说。
    事情并不复杂,主任采访过后脸色就开始不好,还天天疑神疑鬼的,弄的好些工作都耽误了。
    具体是不是做噩梦什么的,记者打听不到,只知道主任把曾经的采访全删除了,包括与之相关的评论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