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阳不敢擅自作主,探询的看向孟楠溪。
    合作不稀奇,在以前也进行过很多次,可孟楠溪莫名的不想跟这个人搅和在一起,视线从他的长指甲上扫过。
    点头:“好,不过得看你消息的价值。”
    她可以在最后关头给他个机会,不过之前的线索,和具体行动,都要瞒着。
    男人也不计较,得到保证,就直接说了起来:“这里有数不清的甲片,补充的很快,但没从任何途径采购过。”
    这点孟楠溪已经知道了。
    男人又道:“那些人死后,指甲全不见了,我听说,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只要能弄到一张车票,就能活。”
    孟楠溪倒吸了口凉气:“车票?”
    这个倒是有点意思了。
    男人苦笑:“没错,传说很古老了,据说车站就在这栋楼里,是不是很扯?哪有火车穿楼的,我也不信,可真的有人拿到。”
    他把所有地方都转遍了,没发现半点端倪。
    苏一阳想问火车的具体形状,男人就说不出来了,他只知道列车很久没来了,也许永远不会来:“我真的说不清楚,也找不到从什么渠道知道的消息。”
    他还问过身边人,好几个表示知道的,然而一牵扯到源头,就懵了。
    孟楠溪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就好像有人在拼命的往脑袋里灌东西。
    从恋综开始,看似世界和世界间没有关系,可他们这些人会被筛选着再聚在一起,情况也更加危急。
    好像空间要崩塌了一般。
    那在每个世界里都存在着的另一股力量呢?还有……乔准之,胡杨,吴承远,叶飞,是什么情况。
    孟楠溪捏了下钢笔,陷入了沉思,空间碎裂的速度加快,那对应的力量呢?火车该不会是他搞出来的诺亚方舟吧?
    念头刚一闪过,就被她自己驱逐了。
    不会!
    她从不相信什么悲天悯人的救世主,否则就不会死那么多人,纵然列车的传言是真的,也必然另有目的。
    孟楠溪琢磨着苏一阳的话,列车前进的方向是一团迷雾,里面影影绰绰的,不用靠近,就感觉心脏被攥紧。
    所以,另一股力量是想用他们去阻止什么?
    孟楠溪再问,男人就无能为力了:“我真不知道,这里也不会有别人知道,除了…… ”
    王恒急的跺脚:“有什么倒是说啊,我们刚来,要死也不是现在,你可不一样。”都来了一年了,就不怕?
    男人被怼的磨牙,不满道:“江述,要是真有人知道,那只能是他。”
    这回倒是没用追问,他主动说了起来:“江述是这栋大楼的主人,老板是从他手里租来的房子,不过很少出现。”
    反正他没见过,整个网络上也找t不到资料,年龄,性别,履历,全空白。
    见问不出其他的,苏一阳才松开男人,问好了宿舍门牌号,众人才分开。
    前面就是海子执勤的展厅,很小,没有窗户,孟楠溪从门口看了眼,里面有很轻的唱戏声。
    海子踮着脚,指甲一翻,咿咿呀呀的转着圈子,孟楠溪比了个离开的手势,几人脚步很轻的走了。
    拐过弯曲,王恒才敢大口呼吸:“他中邪了?”苏一阳的反应没这么吓人啊。
    孟楠溪提醒:“海子左手小指的指甲是紫色的。”而且很长,比其他手指长出五六厘米。
    离的远,她看不清上面画了什么,不过厚度可以看出来,是戴了穿戴甲。
    王恒后知后觉的睁大眼睛:“是他碰到的那个?”
    跟之前人一样,指甲会一根根替换掉他原本的指甲,然后海子会死。
    他抓了抓脑袋:“不对啊,那指甲不会自己消失吧,刚才那人怎么没提死者指甲被换了。”
    这么大的破绽,没道理看不到啊。
    苏一阳被他蠢的无语:“他说知无不言,你还真信了?我们要是不展露点本事出来,那人分分钟取消合作。”
    消息是真的,可未必全。
    孟楠溪摆了摆手,倒是不计较:“先看看规则,别踩雷。”距离直播的时间不远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招聘启事上被涂抹的特别提示,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只能巴望着从保安手册里找到点眉目。
    纸张有点皱,一看就是经常被翻开看,闻言,王恒和苏一阳也都不争吵了,凑过来盯着。
    [穿戴甲展厅保安工作手册
    -确保展厅内所有展品安全,防止盗窃或损坏。
    -监控展厅内的安全摄像头,注意任何异常行为。
    -在夜间巡逻时,注意任何不寻常的声音或现象,并及时报告副店长。
    -确保每个展厅内至少有一名保安。
    -展厅内不存在美甲师,若发现美甲师的存在,将其带到副店长的办公室。
    -保安需两两一组巡逻。
    -每个展厅有十八个柜台,每个柜台里摆放着十八副穿戴甲,如果发现数目不对,立刻封锁该展厅并将所有参观者驱逐。
    -若发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方向是海子所在的展厅,还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接近。
    看来是工作人员过来了,孟楠溪赶紧把手册收好,跟王恒和苏一阳过去。
    他们离的近,到的时候别人还没过来,里面柜台撞的东倒西歪,跟遭遇了浩劫一样。
    海子扭曲着倒在地上,长长的指甲还在滴血,双眼死死睁着,惊恐的看着墙面。
    王恒指着海子的腿,让他们看:“断了,是被碾压过的粉碎性骨折。”他见过,被车碾压过去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