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破谣 > 第168页
    睡不安稳的司娇翻了个身,又被身后的人捞过去搂在怀里。
    他头凑过来,贴在她脸上,声音懒懒的格外困倦:“怎么了?”
    司娇被他头发扫得痒痒的,扭了扭,有些羞赧地道:“我不习惯裸睡。”
    身后的人不知道听没听清,只“嗯”了一声。
    司娇想,要不就忍忍算了。
    然后被子突然被掀开一角,某人安抚地摸了摸她脑袋:“待着别动。”
    “你要干什么?”
    方泽凡从她行李箱里拿了新衣服,捏了捏发酸的眼角走过来:“帮你。”
    这两字在此时有些特别的意味。
    司娇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像散架般,索性放弃挣扎。
    做都做了,还怕这些?
    但是,某人的手从脚踝滑到大腿时,她身体又一阵颤栗。
    睡衣穿好,被子又被掀开,司娇被他重新捞回怀里。
    司娇能感受到身后人小腹的燥热。
    脸一红:“不来第三次了。”
    方泽凡抱着她的手紧了些,头靠在她肩膀上:“不来了,睡吧。”
    “那你怎么办?”司娇友好关怀。
    “忍着。”
    司娇:“哦。”
    过一会儿,方泽凡快要睡着了,怀里的人又动了动:“能忍住吗?”
    靠!
    方泽凡暗骂一声,睁开眼,怀里的手捧着她的脸往他这边带了带:“那要不……”
    司娇闭嘴装死。
    不一会儿,呼吸平缓了。
    她意识模糊中,突然想到,两人缠绵时,她断断续续地问了一个问题。
    一句话不长,但她说完整用了好长时间。
    “方泽凡,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质了?”
    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他动作没停,却伸手捧着司娇的脸,擦了擦她鼻尖的汗水,然后抵在上面。
    目光含情脉脉,绚烂着此生最大的欢喜。
    “没变质,一直都是喜欢你。”
    .
    司娇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才算意识清醒,下意识摸了摸身后,没有人。
    这人精神倒是挺好。
    司娇强打精神起了床,见昨天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衣服是不能穿了,司娇本来也没打算穿。
    她将那迭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扔之前还看了眼被撕裂的裙摆。
    莫名脸热了起来。
    洗漱好,换了衣服,那人才匆匆回来,见司娇起来了,对她灿烂笑了笑:“饿了吧,吃点东西。”
    方泽凡坐在她身旁,却一直盯着她,让司娇吃饭的动作都优雅了几分。
    司娇忍不住:“自从回国就这么主动,是知道什么了吧。”
    “有点吧。”方泽凡回答。
    “什么时候?”
    方泽凡:“在国外待了半年的时候,某一天给我爸打视频,聊起了小时候,突然想起来我妈有一次打我打得特别狠,我爸说,你只记得被打,却不知道原因。”
    那时候,方泽凡才上幼儿园,很小。
    放学后就跟小伙伴在小区公园玩。
    不知何种源头突然提起了司娇。
    他那个小伙伴就撇着嘴说:“我妈妈说司娇的妈妈是婊子,那司娇就是个小婊子。”
    方泽凡哪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的小伙伴也不知道。
    刚好被路过的程金兰听到了。
    她瞪了那小孩一眼,随后扯过方泽凡扇了他两巴掌:“以后再听到有人骂司娇,你要打回去知道吗,打不回去我就打你。”
    方泽凡没被打过,哭得特别委屈,把那小孩也吓哭了。
    程金兰拉着方泽凡,对着那赶来的小孩家长骂:“没教养的东西,别在我程金兰的眼皮底子转,我可不讲什么道理,只会动手打人。”
    方泽凡没了这段记忆,但是那个保护司娇的意识却刻在他的脑子里。
    方泽凡记得的是,他小时候抢棒棒糖被司娇揍,去给妈妈告状,程金兰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塞给他十块钱,让他多买点,她抢就给她,不抢就自己吃。
    那时候,又觉得妈妈是个不喜欢惹事的人。
    再后来的记忆,就是他从楼梯滚下来,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才被接回家。
    门口每周都会多一袋子鸡蛋,红彤鸡蛋下压了一迭钱,不多。
    但是不知道是谁给的。
    他老爸好像知道,偷偷压低声音问,是不是那人。
    程金兰会瞪他一眼,让他闭紧嘴。
    是谁,那时方泽凡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司娇听到方泽凡从楼梯上滚下来时,有些惊讶,好半天才出声:“所以,我——”
    “嗯,你救了我。”方泽凡一字一句。
    火烈鸟没从落日下飞过,但是一个生命却在角落里延续。
    那些机缘巧合,早已经写在了命运的篇章。
    虽不可思议,却淋漓尽致铺在眼前。
    .
    写真没拍,两个人踏上了回程。
    一些没有揭开的答案,终将要打开了。
    纵使真相难以接受,他们也愿意共同面对。
    小区门口那棵杏树今年长满了叶子,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母亲,生了一窝子的崽,见司娇过来,绕着她喵喵个不停。
    司娇将手里的香肠撕开,又扯开怀里的面包喂给它们。
    起身对上一脸慈祥的赵姨。
    赵姨在此生活二十多年,逢年过节小铺都没有打过烊。
    从司娇咿呀学语到呼朋唤友欢蹦乱跳,再到挺拔玉立,在一年又一年,直到小区门口被斑驳残破爬上。
    直到赵姨眼角挂上细纹。
    司娇笑着走过去:“赵姨,你在这生活这么久,我妈和兰姨关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