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要去青城!”
    “藤间前辈那么优秀去白鸟泽的可能性更大吧!”
    “你们两个别扯远了,快来帮志想想怎么表白吧!”
    “你们三个真是的……”被围在中心的少年面色通红,他捂住自己的脸,“不要再说了啊……”
    “志害羞了!”
    “让我想想…写情书?送礼物?感觉都不错耶。”
    “藤间前辈会喜欢吗…?”
    “说不准呢!我觉得藤间前辈也很喜欢志啦——”
    砰。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影山的身影遮挡住了从外投来的光线,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阴森。
    原先还在出谋划策的四个后辈们立刻直起身站好,哆哆嗦嗦地打招呼:
    “影、影山前辈下午好。”
    影山冲他们点头,“下午好。”
    他依旧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即使每次都有好好问好也没说过什么重话(仅限场下),但由于场上过于独裁的作风和生人勿近的气场,无论如何都让人亲近不起来。
    几个后辈你推我我推你的离开了,休息室就只剩下了坐在椅子上脱护膝的影山。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情书,送礼物…吗?”
    “……”
    “喜欢,志?”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影山闻声望去,与手还放在门把手上的国见对视。
    -
    我的桌洞里最近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说之前总是买但是有点吃腻了的柠檬味味觉糖,水果糖。
    或者说是铅笔橡皮这些小玩意。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不会放到心上,因为我经常收到情书和小礼物,对这些东西都还算习惯。
    直到有一天,我踏进教室的一瞬间,闻到了熟悉的豚骨拉面的味道,而散发着香气的那碗拉面正方方正正地摆在我的桌子正中间,散发着热气。
    慢我一步进教室的国见没忍住笑了一声。
    “我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也不至于这么整我吧!”
    影山疑惑,“你不喜欢吗?”
    “也要分场合吧!哪有人送熟食的啊!更何况是拉面!!就算要送也至少要放到便当盒里的吧!”
    “可是拉面放到便当盒里会坨的。”
    我眨了眨眼睛,凑近影山,影山的睫毛轻颤,但还是保持着距离没有动。
    这些天那些小礼物的来源地清清楚楚地摆到了我面前。
    “影山是因为我喜欢才送吗?”
    “…嗯。”
    “影山喜欢我吗?”
    影山不再摇头,他只是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掌心贴到了自己的胸腔处。
    掌下的心脏沉稳有力,如擂鼓般跳动。
    “很奇怪。”影山说,“每次见到藤间就像是生病了,但是医生说我很健康。”
    从掌心传来的温度有些过于烫手了,影山的视线也很灼人。
    “我不知道这是否能称为喜欢,但是我确实没办法和藤间绝交。”
    影山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要顺水推舟,于是我说:
    “那就交往试试吧。”
    -
    与影山交往前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影山依旧专注他的排球,部活结束后还是会练到很晚。
    因为这学期身为队长,所以我从开学起就一直和他一起加训,顺便控制好时间防止过度训练拉伤。
    ——唯独有一点不一样。
    反锁住的休息室门,还未合上的衣柜,杂乱摆放的球鞋。
    影山捧住我的脸,双手不断摩挲着我的脸颊。
    空气还在不断升温。
    大脑缺氧导致我的眼前花花的,影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觉得这走向不对,正常来说我不应该更有经验吗?!
    影山无师自通的本领实在是太强了,基本上第二次就能把我亲的晕头转向,嘴巴到第二天都还是痛的,一肿就肿好几天。
    “停停一下影山。”我推开了影山的脸,他顺着我的力度后撤一步,眼睛依旧看着我。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这很难吗?”
    我呵呵笑了两声,不太想理天才。
    现在问题是,交往也交往了,亲也亲了,但影山的好感度还是雷打不动的70,老实讲我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了。
    我和影山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还在思索下一步做什么,就听见影山开口:
    “藤间之后要去哪?”
    “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鸟泽吗?”
    喔,原来是问学校啊。不过我还以为按影山的性子他会说青城呢。
    影山握紧了我的手,“…还是说,青城?”
    我才意识到我的沉默让影山有些不安,好稀奇,影山也会有这种情绪吗?
    “大概白鸟泽吧,毕竟是豪强啊。”
    “嗯。”
    我记得影山在上周目也是报的白鸟泽,但是没考上,最后去了乌野。
    ——白鸟泽没有给影山特招名额。
    白鸟泽不需要影山。
    “但是听说乌野的乌养教练要复出了!感觉乌野也很不错!”
    “……”
    “影山我们一起去乌野吧!!”
    “好。”
    安静片刻后,影山再度开口:
    “我姐姐她,不打排球了。”
    我侧过头去看影山,偏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
    “这不是很好吗?姐姐有了自己的选择。”
    “爷爷说‘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对我来说,无论是游戏机还是长头发,都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我无法想象没有排球的日子。”影山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手指轻轻拢起做托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