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玛特意为她找了一套极具民族特色的服饰，珠玛很好奇，为什么他要留那么长的头发，是因为喜欢吗？
张念生摇了摇头说：“是习惯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
珠玛表示理解，她也不喜欢阿妈碰她的头发，剪发的时候总是给她剪的很短，小的时候男孩子经常欺负她，只有长大了阿妈才同意她留长发。
张念生在这里学会了很多东西，放羊，杀羊，编东西，最近的一个牧民，在互联网上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红，经常直播，直播卖羊。
白天的时候，因为今天是周末，学生们都放假，张念生闲来无聊就帮珠玛去放羊。
珠玛家有两匹马，她教会了他骑马放羊，穿着民族服饰的张念生，意气风发地坐在马背上，就像是一个鲜活而又明亮的少年。
经过长时间的风景和药物治疗，张念生的病情稳定了不少，甚至那个他也已经和自己融为了一体再也不会独自跑出来了。
这天牧民照常直播自己家的羊，却无意之间拍到了珠玛和张念生一起骑马放牛的画面。
另一边，秦向朝找了张念生整整两年，他用尽无数种方法，可总是以失败告终。
突然某天，Annie向他聊起来一场直播，秦向朝是从来不会看直播的，他觉得很无聊，也无趣。
可是那天，Annie再三嘱咐他。
“老板，那个牧民的直播很有趣，他家的羊也很可爱，这个周末会有直播，如果您错过了这场直播，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牧民不是第一次直播，不小心露出了张念生的身影，Annie看到了，但是她又不能故意透露老板的行踪。
可是又不忍心看到两个相爱的人，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只不过她能说的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也许这次直播秦向朝不会看，即使看了那个直播的牧民，这次也不一定会把Boss的身影再拍出来。
第二天早晨六点，张念生刚喂完獒风，珠玛就手持长鞭敲响了他家的门。
“喂阿生，放羊了。”
张念生挠挠猫下巴，拿好墙壁上挂的牛皮鞭，就打开门出去了，珠玛的脸蛋红彤彤的，脸上还有可爱的雀斑，这里海拔高，张念生刚来的时候很不适应。
现在好多了，甚至曾经苍白的脸上逐渐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粉红色。
珠玛牵来了马，这两匹马都是她家的，她家算得上小富人家，光是放羊都要好几个人一起。
张念生牵过一匹黑中带棕的马，马背有一成年男子高。起初他还只是骑骑小马，现在已经可以驾驭大马。
他踏上黑马，重重甩鞭，啪的一声，马鞭甩出破天地响。马儿就开始奔向远方。
珠玛本身也是个烈女子，不甘示弱踏马而赶。
“驾——”
“驾——”
两人不分上下，一起往羊群奔去。这时候天已经翻白，草上还有露珠，远处的雪山也照着一派金黄火红。
那个小网红牧民也牵着他宝贝的牛牛“白珍珠”来了，牧民是个很和蔼的老大爷，他手里牵着的牛也非常干净，白色长毛被梳的光滑顺溜，走一步路还不忘低头吃草。
他找到了自己经常坐的那块石头上，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红色笛子。
把手机放在石头上，就打开了市面上比较火的软件开启了直播。直播卖羊之前都会先吹上一段。
给亡妻吹的。
他妻子死的早，留给他的只有这个有些掉漆的笛子，会吹的只有亡妻教过他的“一花”。
他妻子是南方人，会唱的也只有一花这首歌。那时候条件不好，他去南方打工，认识了他的妻子，后来相识相爱。再后来妻子和他一起回了甘寒。
他把笛子至于嘴边，每次吹响这首歌都是在回忆亡妻。
刚吹响不久，后面竟然传来了少女的歌声。
是一段低声的吟唱，听不懂的土家话，和少女只能明天的嗓音，在湛蓝的天空中回响。
吹完这首歌，就连牧民都愣了一下。
他回头看，就看到一张红扑扑脸蛋的小姑娘。
那是珠玛。
珠玛算得上是他侄女，他和亡妻没有孩子，妻子平时最爱和珠玛玩，还会教她唱歌，刚才那首歌毋庸置疑就是她教她的。
“干爸，你又在直播。”珠玛蹦蹦跳跳来到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牧民差点没有被他掀翻，说了声：“调皮。”
珠玛嘿嘿笑着，张念生也骑着马来到他们身后，黑马甩了甩头喷出浓重的鼻息。
他看了一眼他们，说了声：“我去看羊，你们玩。”
珠玛点了点头，又好奇的研究起牧民手里的笛子。
在直播开启的三分钟后，秦向朝已经来到了书房，正准备查阅资料，手机闹钟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打开手机，发现Annie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私自预约了那场毫无意义的直播。
他无意之间点开了直播。
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身旁蹲着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年轻女孩，突然，一个骑着黑马的人闯进了镜头。
“我去看羊，你们玩。”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喇叭里传来。
那一瞬间灵魂和心跳都颤抖片刻。
正文结束
张念生看着白花花的一片，他翻身下马，拍了拍马的脖子就让马随意奔跑。这马有灵性任何地方吹口哨就能回来。
还记得放羊回家数羊的时候，发现多了几只，应该是和隔壁牧民家的串一块的。
时间一直到傍晚，赶完羊。天气开始逐渐转凉，星星在天还不黑的时候都已经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