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狗。”谭诺反驳。
谷林挑眉,叹笑着说:“你在我身上留下三个牙/印了,你不是?”
“……”
就见谭诺嘴唇微张,两颗尖牙晃眼,绿色的眸子视线下滑,停在谷林那张讨人嫌的唇上。谭诺想堵上这张嘴,他不想听那些油腔滑调的话语。
这么想着,谭诺张嘴俯身带着怒意咬了上去。
唇的主人虽愕然,却也沉/沦于这个时刻。他心中所想问题居多,但于此时已全然不重要了。
或许也可以考虑在某些时候,适量的给这人喂些酒?谷林心里是这么想的。
……
霎时,谷林心下一惊,骨节分明而有力的右手忽地抓住身上那只,试图为他宽/衣/解/带的“游蛇”,左手扶着身上人的后脑向左反转。
天旋地转之后,二人上下方位调转。
谷林半阖着眼帘,轻轻吻了吻谭诺额头,看着那双处于迷茫的眼睛,哑声道:“够了小猫,不要乱来……受不住的。”
火焰撩拨起来的后果谁都无法预计。
“不……”
可惜对方不领情,自由的右手用力地抓着谷林的衣襟,向上仰头继续索/取着。
“别……谭诺!”
喘息之间,谷林有些受不住地喊着对方。
“没事……你不用留情。”
喝醉酒跟平常完全是两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拱/火。
但谷林可不会放任他,斗篷一拢,一把困住谭诺让人动弹不得,笑着说:“身子骨养好再说吧,小病猫。”
夜色已深,结界屏障外风雪不停。
谷林只手抱起谭诺,这人在他怀里如今乖得不像样。
他脚步稳健走入后方的卧房里来到床/沿边,空着的手拉开被角将人放下。
坐下后给人掖了下被角,但那只喜欢越狱的手居然冲破被窝的束缚,抓起谷林平躺在床边的一缕发尾。
金眸暼去,想要分开两者,但那只手抓得很紧。谷林无奈,希望这人明天醒来能有勇气面对今晚的自己。
“好了不闹了,早点休息。”说着谷林亲了亲人的眼角。
“你不一起吗?”
谭诺眯眼极为享受。
“……我等会。”
谁让拱/火容易,泄/火难呢。
谭诺头上耳朵抖/动,让人忍不住捏了捏。
这么想着,谷林便伸手摸了上去,耳朵毛茸茸软乎乎的,手感特别好。
15
百年前的人间,七月初七。
一席青衣的少年披着不合季节的白色毛线斗篷,漫步似的走在人流不绝的街道上,模样瞧着十四五岁,白皙的脸在黄皮灯光的衬托下看着似玉一般,着像是哪家温润如玉的小公子。
如墨似的长发用红绳半扎着,散在背后停在尾椎的地方。
少年唇角还有一颗极小的痣,棕色的眸子目视着前方,步子时快时慢,耳边都是摊主的叫嚷声和路人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下一瞬,白袍少年身形一顿忽地停下脚步,随即把玩起身边摊位上的布制成的娃娃,假装观看又在摊主准备开口的一瞬转身离开继续往前走。
摊主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满脑子问号。
在这半夜里,白袍少年就这样走走又停停了许多次。
最后一次,少年于一个卖发簪的摊位前停了下来。他垂眸手从袍下生出拿起摊位上一只细长的木质簪子细细的看着,形状做成红豆枝的模样。
不远处的前方——
“十四,你在看什么?”
紫衣女子跟身旁的黑衣男子说着。
二人的相貌很相似,特别是他们两个人的眉眼。二人还在成长的阶段,面相上都处于青年与年少之间,既有年长者的成熟,又有年少人的稚气。
叫“十四”的男子回头朝身后眺望着,视线于黄皮纸灯下的白袍少年停留了一瞬,随即又望向别处。
半晌,十四收回视线跟身旁的女子说着。
“没什么。”
只是从半个时辰前,就感觉有人跟在他们身后,而那个人……十四心里没来由的感觉似乎是冲他来的。
“大哥你们逛,我有点困找个地儿先眯会。”
这么说着,十四便摆摆手走了。
“回去时要叫你吗?”
十四的大哥问着。
“不用,你们先回。”
而此时的夜空中数盏天灯徐徐上升,有规律的汇聚在一起形成两个描金边的人影,上演着牛郎追织女的片段。
而夜市里,那个白袍少年眼神流露出慌张,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少年不求什么,他只是漫无目的的逛着夜市,瞥见了那个记忆里的身影,所以跟了一路,想再偷偷的看看那人的模样。
那人好像变了,跟记忆里的不太一样,变得不爱笑了,更冷漠了……又或许他一直都是这样。
只是当时的那两年里,身边有个“人”陪着。
走到最后,少年慢慢停下脚步,他已经走出了喧闹的夜市,远离嘈杂耳边一片寂静。
有风吹,似落寞,最终归于平静。
少年半垂着眼帘,眼中没有星光,发尾随风飘微微动着,额前些许发丝拂过脸颊,像似给予安慰。
“也是……这样也好。”
少年喃喃地说着,声音青涩而稚嫩。
立秋之后,入夜渐凉风多,旁边的老树都经不住风吹往下落了几片叶子,少年听见动静也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向上望去。
下一刻,少年棕色的眼眸忽地亮了。
顺着树梢看去,旁边是尚未建筑成的高楼,而二楼的外廊坐栏那有一抹黑色的衣角随风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