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仁王就说:“对你有执念,但不是因为输给你啊。”
    是因为被你教导,和输给你,这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两个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仁王说,“和我有着非常相似,却在关键节点完全不同的你,最终成长成了和我完全不同的样子。非常奇妙。”
    “只是我们概念里的完全不同吧,在其他人眼里应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这不是更奇妙了吗?”
    私下里仁王和小仁王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不妨碍他们在公众面前的关系一如既往。
    毕竟这种细腻又有些扭曲的关系是西方人无法理解的。
    国内的话,媒体和公众也被他们原本的教练和学生的关系束缚着,哪怕是朋友也依然认为仁王是他的“亲长”。
    于是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理解和知晓的关系,也给了他们另类的刺激。
    当然,在球场上,他们的关系确实一如既往。
    不只是他们,其他人也一样。
    仁王没打算放水,他依然在创造奇迹,也在这个世界将“传奇”这个词汇染上更多属于自己的色调。
    小仁王的同期们和曾经的朋友对手们也都逐渐成长,到了职业选手理论上的第一个巅峰期。
    于是他们在各大赛事遇见仁王的机会就更多了。
    然而每一次,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管怎么成长,不管怎么变强,在仁王面前,他们仿佛还是从前稚嫩的样子,甚至感官上能体会到的实力差距都没有缩小的迹象。
    太令人绝望了。
    但他们都不是会认命,会认输的人。
    所以他们还是一次次向仁王发起冲击。
    预计要退役的这一年,仁王从澳网开始,就在决赛上遇到自己的各个学生。
    澳网决赛遇到的是平等院,法网则又一次遇到小仁王,温网是幸村,美网则遇上了越前。
    除去越前龙马以外,其他人都可以算是他的学生。
    当然,这四个人得到的也都是三个6-0的赛果。
    虽然在赛前显得有些焦虑,但在比赛中表现得足够出色的小仁王,输掉了所谓的“最后一次机会”时,也没有太过失落。
    “提前想过了。”小仁王说,“如果我打赢了,可能还会怀疑是不是你突然有了‘自我奉献’的想法,心血来潮。”
    “这么没有自信吗?”
    “和自信无关。”小仁王说,“不过,既然你说,你不会变老,不会退步,那其实还有机会的。”
    “只是时限从你的状态变成了我的状态。”小仁王笑道,“在我状态下滑,受伤,到无法握住球拍之前,我都有打败你的可能性,对吧。”
    “真是令人悲伤的说法啊。”
    “不会哦。”小仁王说,“不如说,在你离开之前让你感到悲伤,那就是我的胜利了。”
    打完美网后,仁王和越前南次郎也有了一次对话。越前南次郎比仁王年长许多,又生过大病,到了这一年是无法再负担高强度的网球比赛了,他也很久没有再亲身上阵指导龙马了。
    “总觉得你会突然消失,变成很自由的人。不过,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完全的自由吗?”他感叹了一句后,对仁王说,“如果当年让龙马跟着你,说不定也会是不错的结果。”
    “前辈可不像是会后悔的人。”仁王说。
    “我没有后悔啊,由我自己来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是,生病这种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越前南次郎耸了耸肩,“而且,我也稍微有些好奇,另一个可能性吧。”
    意识到仁王退役后或许会“消失”的也不只是越前南次郎。
    说到底,虽然一直在许多人的认知中,是伟大的职业球员,是负责又温和的教练,但仁王这个人的神秘感就很强,仔细感受又会给人很强烈的距离感。
    所以许多人都认为,如果又一次退役,仁王会“消失”,“消失”在许多人的视野中,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所以,还会回来吗?应该还有见面的机会吧。”小仁王问。
    仁王耸了耸肩:“想见你的时候,我会来的。”
    “雅君,不要表现得像个离不开鸡妈妈的幼崽。”仁王玩笑道。
    但最终退役仪式并没有办得很大。很难界定仁王的退役:说是巅峰期退役,但仁王的年龄是绝对的运动员老年期;说是因状态退役,除了年龄数字以外仁王的成绩和状态完全不是不得不退役的样子。
    所以要怎么评价仁王呢?
    大概就是“神秘的欺诈师”吧,说退役也像是在骗人一样,但又是真的消失在职业赛场上了。
    可继承他……不,不应该说继承,应该说被他教导过的其他职业选手,又像是绚烂的花草一样,在职业赛场上展现出自己的风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