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你什么都不懂!”

    “我已经?长大了,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了!很烦!”

    晓一愣,哑然。

    甚尔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带着一身机油味从地下室走上客厅,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瞬间出现在沙发背后,一手拎起惠的后衣领,抬手将他丢进了后院!

    晓浑身一震,瞪大双眼,“亲爱的!!”

    惠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就用力摔在了地上,等他艰难地抬起头,一股大力又迎面而?来,直把他从地上掀起,直直砸向?墙壁!

    “甚尔!”晓尖叫着冲到院子里,拉住甚尔,“住手!”

    惠又再次摔落在地,猛地咳嗽一声,带出几滴血。

    “你想做咒术师?”甚尔被晓拉住,不再上前?,只?黑着脸冷声道,“就凭你这副街头打架还要回来找妈妈的蠢样?”

    “别?说了别?说了。”晓焦急道,“他还小,不懂事……”

    甚尔不理,“你想做咒术师是吧。”

    “行。”

    甚尔抬脚在地上画了一条线。

    “什么时候你让我动一步,什么时候你就可以做咒术师。”

    “否则就给我好好学学,怎么说话!”

    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晓连忙冲上前?去帮忙,并为他疗伤,“怎么样?哪里痛?告诉妈妈。”

    然而?惠却一抬手将她推到了一边。

    甚尔眉头一动,脸色更加难看。

    那?一天,惠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爸爸。

    以往他也曾从不少人的口中听到过爸爸的流年?往事,外公说爸爸是个很强大的咒术师,悟哥说爸爸很危险,更多的人则是惋惜一把利刃早早就收进了刀鞘。

    而?直到他真正站在爸爸的对?立面时,他才切身感受到那?股无法?撼动的压迫感,才真正地明白过来——

    他的父亲,是一座大山。

    他一遍一遍不甘心地站起来,却又一遍一遍地徒劳。

    一直到初中毕业,惠都没能让甚尔踏出线一步。

    不服气的少年?在毕业旅行路上偶然遇见咒灵,终究还是暴露了术式。

    第二天,禅院家上门,一时间,惠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

    “十种影法?术!竟然是十种影法?术!”

    “只?要你跟我走,你就是未来的族长。”

    “你父亲是个废物!但?你不是。”

    “这个女人就是你的母亲?”

    “哦好好好,我们不说你父母。”

    “小心之前?的那?个叔叔,他只?想利用你!”

    “你的父母生了你,已经?足够伟大!”

    紧接着,暗杀也如影随形。

    他第一次知道这些事,他第一次接触这些混沌的黑暗,恶意,茫然,恐慌,周围变得嘈杂,他不知道相信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直到一天晚上,他父亲抬头问他。

    “听够了没?”

    惠茫然。

    他又问了一次,“知道了吗?”

    惠没回答。

    甚尔啧了一声,“行。好好跟你妈在家待着。”

    再然后,没有人来打扰他了。

    他又一次认识了自己的父亲。

    开春,惠入学东京最好的高中。

    校园里的樱花正在开放,穿着和服来参加儿子入学典礼的晓拿着相机到处拍照,她的面容已不再年?轻,但?一双眼睛却依旧灵动,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定是被宠爱着。

    父子俩沉默地跟在背后。

    少年?抽长的身躯已逐渐逼近父亲。

    良久后,惠突然道:“爸。”

    甚尔:“嗯?”

    “你当?初为什么要跟妈妈在一起?”

    “又想挨揍吗?”

    “……就问一下。”

    漫天的樱花从空中飘落,一片小小的花瓣擦落甚尔的眼角,他目光直视前?方,冷硬的面容仿佛在这一瞬间柔和了下来。

    “没什么理由。你妈高兴。”

    “这算什么回答……”

    “亲爱的!”晓突然回身,指了指旁边的樱花树,“我们三个也去拍张照吧!”

    甚尔抬手一推惠,没看他,“你妈叫你呢。”

    惠一个踉跄,无奈,“爸,你拍照可别?笑出来。”

    “……小兔崽子。”

    夏季修学旅行,惠跟同学们一起去了仙台。

    路过一个学校的时候,看到有个粉色头发的少年?从校门口冲了出来,速度直逼汽车!

    也是天与咒缚?!

    惠大惊,当?即跟了过去,却还是丢了目标。

    夜晚,他终究惦记,偷偷摸摸从酒店出来,又回了那?所?学校,刚翻墙进去,正好跟同样偷偷摸摸开小盒子锁的少年?对?上了眼。

    他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根手指形状的东西。

    惠认出那?上面包裹着咒文条。

    “嗨……嗨?”少年?尴尬打招呼,“我叫虎杖悠仁,你能替我保密吗?”

    惠一默。

    妈妈曾经?教导过他,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他也要礼貌回答。

    于?是他双手抱胸。

    “我叫禅院惠。”

    然后再斩钉截铁道:

    “不行。”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