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才没说。”甚尔坐在床边面不改色地撒谎,“你爸爸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这段日子我才总带着惠去那边。”

    趴在一旁被黑白两犬淹没的惠挣扎着冒出脑袋, 难以置信地看向爸爸。

    爸爸, 外公明明说你是比他还厉害的咒术师!

    甚尔不动?声色地伸手揉了揉惠的脑袋,并非常不小心地把他摁回了狗毛里。

    惠:“呜呜呜呜……”

    晓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所以……不是鬼?”

    甚尔肯定?道:“不是, 这是有科学道理的, 你看, 还有教材。”

    晓一听, 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是科学好,科学好。”

    惠:?是这样吗?

    最终还是谦和被紧急召唤过来,解释了来龙去脉。

    “这个……”谦和不安地搓手。

    他也不是没想?过有一天秘密会暴露, 但没想?到会是因为自己有咒术师天赋的外孙。

    话说回来, 惠竟然?觉醒了十种影法术, 这本来就是奇迹了!

    “晓,你别害怕。”谦和握着女?儿的手,“这个世界跟你想?象中?的是有点不一样, 但是……我们这么多年不也就这样过来了?普通人遇到奇怪事?的概率其实非常稀少, 大部分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是什?么样的奇怪事??!惠不会怎么样吧?”晓吓坏了。

    “不会不会, 惠好着呢。”谦和示意晓稍安勿躁, “你看这两只狗多可爱啊。”

    黑白玉犬:“汪!”

    晓垂头看向它们水灵灵的大眼睛, 心头一软,“到底发?生了什?么?”

    谦和并没有把事?情说得很具体?, 怕晓接受不了,只笼统地解释了咒灵的存在和咒术师的存在,对?甚尔的能力和过去避而不谈,也隐去了更多沉重与血腥,就像对?惠说的那?样,把咒术师当?成行恶扬善的特殊警察。

    “……所以爸爸你以前曾经是咒术师。”晓微微瞪大双眼,但其中?的震惊并没有谦和想?象中?的那?样剧烈,“你瞒了我三十年。妈妈知道吗?”

    “她知道。”想?起亡妻,谦和目光逐渐柔和,“我想?她是知道的。”

    接下来,谦和又将她们一家与精灵一族的纠葛告诉了晓。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谦和说道,“现在这场诅咒已经结束,惠也平安出生了。”

    听到这里,晓沉默半晌,语气有些微妙道:“其实……我也有事?情瞒着你们。但是我现在觉得,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

    一切都说通了,为什?么她会突然?拥有奇怪的治愈能力,原来全是因为精灵一族留在她们家族体?内的力量。

    ——谦和只告诉了她这些,之前那?些危机总归已经过去,再让孩子担惊受怕不是他的本意。

    “你现在能做到什?么地步了?”谦和问道。

    于是晓告诉谦和,她最可怕的一次,是在手术台上?徒手“创造”了一段血管,从无到有。

    “当?时大出血,我着急……”晓事?后也吓了一跳,要知道当?今人类科技想?要生成人类器官还是非常前沿且困难的技术,更别说是在一瞬间?生成的,而且之后病人没有产生任何排异反应,简直就像是他自己天生就有的那?样。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理解不了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但晓是全日本最有才华的医生之一,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重大含义。

    这番能力若是失控,造成的伦理问题根本难以想?象,甚至说不定?还涉及人类基因库,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的晓越想?越恐慌。

    虽然?她也因此?睡了大半天,但跟生成生命组织相比,这点副作用根本不值一提。

    一旁听着的甚尔这时也想?起来,晓确实有一天特别困顿,但当?时正?好是她休假,有时晓上?完晚班回来也会如此?,甚尔便没有在意。

    然?而在晓眼里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咒术师的视角里,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你因为这样就睡了大半天?”谦和忍住回头跟甚尔对?视的冲动?,斟酌措辞,“那?其他时候呢?”

    “其他时候?我不敢用在别人身上?太多,一般就是治治自己身上?的划伤。”晓注意到谦和神情不对?劲,“怎么了吗?”

    谦和支支吾吾,“嗯,其实……”

    甚尔知道谦和为什?么那?么纠结。

    咒术界的医学与世俗的医学是完全的两个东西。

    当?然?,根基还是一样的——毕竟都是对?人类进行治疗——但是方?法却南辕北辙,效果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别说能够瞬间?治疗伤势的反转术式了——就算是身体?被切成两半都能给你粘上?恢复如初——单就是说用咒力增强身体?素质这一项,就是现代医学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在晓眼里非常可怕的人类组织再生,在甚尔和谦和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他们注意到的是晓使用力量的方?式。

    “晓。”谦和委婉道,“如果只是生成一小节血管,你不应该会陷入昏迷。”

    晓没反应过来,“意思是……”

    谦和叹气,“我的错。我不应该觉得灵力比咒力温和就自作主张地还是瞒着你,我应该教你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

    这回晓明白过来了。

    “这……这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晓惶惶不安。

    谦和摸摸晓的头,就像她孩子时一样。

    “别担心,没什?么可怕的。”

    “你还可以做得更好。”

    一切都已经解释清楚,谦和嘱咐晓好好休息,牵着惠走出了房间?,两只玉犬也乖巧地化为阴影消失,将空间?给晓一个人留下。

    甚尔也打?算跟着离开,但晓这时却出声道:“你给我留下。”

    甚尔:“……”

    谦和:“……”

    惠好奇地回头瞅了一眼,被谦和提起来赶快溜走。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晓缓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凝重。

    甚尔面不改色地转过身子,“要喝水吗?”

    晓:“你看上?去很镇定?。不吃惊吗?”

    甚尔双手抱胸,强装镇定?,“吃惊过了,之前已经吃惊过了。”

    “要凉水还是温水?”

    “你要再说一句不相关的,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甚尔脸色一变,突然?一溜烟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

    晓被他挤到了,“你干嘛!”

    甚尔:“怕你不要我了。”

    晓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那?你自己说。”

    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