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绥反问:“西蒙先生又如何证明这些成果不属于我?”
    西蒙轻蔑地高声嘲讽道:“就凭你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的学生?就凭这几个月的时间?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吧?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而且谁知道你那些实验数据是真的假的, 别是为了成名拿病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吧?”
    说完, 他碧绿的眼眸阴狠的狼, 直直射向晏绥。
    只要这个黄毛小子开始列举证据,他就可以不断质疑,要么揪出那个HZM物质的漏洞, 要么尽可能地将这种HZM物质的来源挖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 我们实验过程和数据全部公开透明, 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吧, 我也没办法。”晏绥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回道。
    他才懒得跟西蒙玩什么自证。
    说完,还不等西蒙再次发难,晏绥便笑眯眯地抢先开口:“感谢西蒙先生的提问, 有请下一位提问者。”
    西蒙眼睛一眯,却怎么也不肯将话筒还给工作人员, 目光露出一丝咬中猎物咽喉的凶狠:“怎么?你连证据都拿不出来?看来你确实是个弄虚作假、沽名钓誉,拿全部患者、全人类的性命当垫脚石的无耻之徒……”
    “够了!”后排一个年轻人唰地站起来, 愤怒地用英语高声说:“不许你诋毁晏医生和HZM1型药片!当初我母亲去应征了志愿者, 就是吃了这个药她才彻底好转,我就是一个实证!”
    西蒙轻蔑地说:“你是个托吧……”
    然而西蒙话音还没落, 后排居然又站起来了十多个人,男女老少都有,都在共同声援着晏绥。
    西蒙眼里渐渐染上不可置信。
    这个国际医学论坛在业界非常专业,邀请函的发放很严格,也证明了能参加这个论坛的人都在医学界举足轻重。
    这样的地方晏绥插一两个托还有可能,但这么多人……
    难道是C国官方故意捧这个黄毛小子……
    想着,西蒙阴狠的目光扫向坐在第一排的众位C国领导高层。
    晏绥倒是不意外,这种惊人的药物临床实验很多业内都能收到风声,在不确定后续的稀缺性和售价的情况下,将自己已经没有治愈希望的家人送来试一试的人还是不少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大家也不必生气激动,只是我也没想到西蒙先生脑子看起来很正常,却能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说出这么……不经大脑的话。”
    晏绥轻松地耸了耸肩,笑容扩大,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西蒙先生有这个功夫质疑我,不如先把精力放在突破贵实验室刚刚提及的新型物质的应用难题?我想届时全人类都会感谢贵实验室研发的药物。”
    被晏绥一番连讥带讽,西蒙面皮涨红。
    他还想说什么,被接到授意的工作人员颇为强硬地将话筒拿走了。
    还讲究一点体面的西蒙在原地站了一会,终究还是黑着脸坐下了。
    这让期待西蒙能大闹一场的孙总大失所望。
    提问只剩下最后几分钟的时间,既然这个西蒙这么不中用,那他就得动手了。
    孙总低头发出指示,示意他安排的人准备提出更尖锐的问题。
    这时,话筒到了一个苍老但有力的手中。
    一个瘦小的老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锐利的目光直视着讲台上的晏绥,开口问道:“你所说的新型手术方式具体是什么原理?为什么一直无法推广学习?”
    认出他的人不由交头接耳。
    他就是被晏绥放弃了硕博连读名额的导师,吴元教授。
    晏绥微怔,随后神色缓和下来,微笑道:“吴老,我现在就为你,也为在场的众多前辈老师解释。”
    他谦和的态度赢得不少人的好感,待晏绥将他对危险物材料的理解以及利用灵视异能在手术中的感悟整理汇总,并辅以实际案例简单讲解时,渐渐的,现场所有临床经验丰富的医生教授们的目光都变了。
    他们都意识到了这种新型手术方式背后的价值,孙总却有些坐立不安。
    晏绥说完了没,他安排的人还没轮上提问呢。
    但庞大的知识和信息怎么可能几分钟就能说完?
    当晏绥卡着交流提问结束的时间停下的时候,下面甚至有人出声挽留,试图让晏绥多说一些。
    然而晏绥只是微笑着将话筒交还给主持人,然后向着台下的众多前辈大拿深深鞠躬,便利落地走下演讲台。
    吴老原本犀利审视的目光也软化下来,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缓缓坐下。
    “哈哈,大家的热情想必晏医生也感受到了,如果有更多的问题想要和晏医生交流,可以在稍后的环节再自由交流。”
    主持人心底松了口气,这次交流论坛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刚刚他还有点担心这个年轻人在台上逗留时间过长,没想到对方把时间控得那么精准。